顧傾城打了飯到一旁埋頭安靜的吃飯,突然眼前映出了一個盤子,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是她!

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裏浮現出她以前的惺惺作態和那天醜惡的嘴臉,一陣反胃,胃口也沒有了!

顧傾城臉上卻換上了一抹謙和的笑意,帶著幾分嘲弄,揚起了頭看著她,“林曉因同學,你好,我是蘇錦繡!”

假林曉因嘴角一抽,努力地克製著恨意和衝動,顧夫人交待了,讓她忍著,她就忍忍,“蘇錦繡,很高興認識你!”

顧傾城不由得冷笑,處心積慮的算計她的好姐姐,遂了心意,脾氣也變好了?

顧傾城穩穩的坐在凳子上,微笑的伸出了手,假林曉因不悅的皺著眉頭,輕輕的躬身還是夠不到她的手,盡管自裏很惱火,臉上卻極力保持著優雅的氣度,隻是嘴角的笑卻越來越僵硬,看上去就像是在抽搐,那麽難看!

因為不用想,這個時候顧念生就站在後麵,果然這假林曉因的臉上浮出了一片紅暈,透過她看向後麵。

她不動神色的袖子一拂將手邊的湯打翻了,頓時手被燙著了,驚立起來,直接將失神的假林曉因撞翻了。

看著花容失色的假林曉因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儀態全無,姿勢相當不雅,被她掀翻的飯菜和湯一下子全撲到了她身上,心裏暢快淋漓的笑著,人卻彎腰伸出手緊緊握住了這好姐姐的手,將她扶起來,臉上露出一絲無比真誠的緊張和關心,指了指沾在她衣服上汙漬,“你沒事吧?”

“你……我沒事……”

假林曉因本想說一聲因兒沒事,隻是習慣性的話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意識到站在她前麵的就是曾經真正實實的林曉因,那兩個字被她恨恨的攪碎在唇齒間,吞入了肚子中,神色略緩,看著顧傾城勉強的一笑,紅唇微彎,臉上瞬時盈了個笑,灼灼的看著顧傾城,真可謂是儀態萬千,優雅動人,隻是可惜她剛才的那一摔已經醜態出盡。

顧夫人給這她請了一個禮儀老師吧?

這位好姐姐懂得迂回之術了,很難得啊!

隻可惜沒用,顧念生的心裏、眼裏都沒有你,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差別大了去了。

“幸會!”

顧傾城緊緊的攥了一下她的手,痛的假林曉因心頭抽搐,麵色卻努力地擠出一絲笑,顧傾城便放開她的手,側身溫婉的低頭一笑,撚起手撂了一下鬢角被風吹亂的發絲,靜靜坐到了一邊,嫻靜的美麗和一身軍裝映襯出的英姿完美糅合,看起來就像嵌在綠色中的一抹羊脂玉。

就連假林曉因都看得呆了一般,遠處的戰輝也看到了這一幕,傻傻愣愣的在那裏怔住了,即便是一個側影,一向風流著稱的顧念生已經看得醉了,沒想到錦繡不經意間總是能帶給他驚喜,出落得水芙蓉一般的女子,當真是冰肌玉骨一般,風姿綽約。

難怪他帶著她參加了一次楚公館的就會,圈子裏就傳開了了,說他的錦繡是民國第一美人,不過這個名號如今被假的給占了!

不過真的就是真的,次品就是次品,差了太多。

看著失神看著她對麵女子的賤貨,假林曉因的臉頓時都氣歪了,因為念生再,她努力地保持著鎮定,空有一副皮囊憑什麽和她掙?你的身份,你的一切現在都是我的!

而顧念生始終沒有看假林曉因一眼,哪怕是一眼也沒有,她不由得雙手握緊顫抖起來。

即便是她掩飾的再好,顧傾城還是從那雙顫栗的手上看到了她內心的波濤洶湧,這算什麽!你就受不了?和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痛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突然她覺得曾經這樣一個膚淺的女子擊得潰不成軍,自己當真是愚蠢了。

不過那個窩囊的林曉因已經被你們聯手殺死了,現在的我,顧傾城,絕不再軟弱,你們欠我的,我會加倍的討還!

心裏在冷笑,臉上卻保持著一慣的溫潤。

顧念生已經對著旁邊的沈冰低聲的吩咐了一聲,沈冰直直的朝著那邊走去。

“蘇錦繡,你過來!”

一個清澈動聽卻帶著些許冷意的女聲淡淡響起,她們同時看了聲音的主人。

一身筆直軍裝的冷豔女子,口氣很不客氣,眼神冰冷,說完就甩手走人。

她——

怎麽會是沈冰?

沈家的小姐,在顧念生的身邊當警衛員?

顧家、白家、沈家、林家也算是民國的四大家族,林家就要沒落了,沈家竟然讓千金小姐在顧念生的身邊做警衛員,真是耐人尋味!

沈千金很自傲啊!

顧傾城蹙了蹙眉頭,也知道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她起身跟了過去。

看著她一步一步向著顧念生走去,被晾在一邊假林曉因妒恨的看著顧傾城。

她在女生妒恨的目光中一步步向著顧念生走去,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停!”

顧念生充滿魅惑的一聲縈繞耳畔,她生生的停在他的眼前,盡管恨意在心中翻江倒海,那雙美麗的眼睛卻淡淡的看向了顧念生,寬闊飽滿的額頭、峰巒一般高挺筆直的鼻梁、略帶些邪氣的眼眸。

她心裏冷冷一笑,顧念生這個時候一定自我感覺很良好吧?

雖然很俊美,可是如今在她看來卻平淡無奇,偏偏當時著了迷一樣覺得他哪裏都好,如今看來哪裏也就這樣。

這沈冰名義上是警衛員,背地裏隻怕是情人吧!

看著那雙無懼的眼睛,顧念生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的錦繡,眼光重重的落在她剛才被燙傷的手上,帶著七分疼惜,三分做戲的成分,“疼嗎?”

他的聲音極輕,如果是上一輩子,她恐怕感動嘩嘩的,一下子就掉入了他的柔情陷阱,不過如今他這般模樣,那眼神明顯是看著獵物一般。

她不由得厭惡、惡心、心裏冷笑,顧念生,你搞錯了,這一生你才是我的獵物,你才是我砧板上的魚肉!

顧念生睨著她,聲音低沉,“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