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你可得說清楚,什麽叫本王給你做個見證,本王可是什麽事也不知道。”風玨染當下推的一幹二淨,拿起手邊的茶水在手裏晃了晃,頗不以為然的道,“本王自打瞳兒進了門,那種地方就再沒去過,就是想幫你做證也無處證明。”

他的意思是他現在純潔的不得了,而且還隱隱有撩攤子,啥都不管了的意思!

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李幼墨可憐巴巴的看著風玨染,見他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竟然還借著自己的討好自己的王妃,李幼墨暗中直罵風玨染不講義氣,但是現在他正想求著墨雪瞳去勸洛明珠,連帶著風玨染也不敢得罪。

“王妃,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想和玉明勇爭,那個花魁是殿下讓我去接的,您……您別瞪眼,我不是說您想要怎麽怎麽樣,主要是那個女人是真的有用。”見風玨染完全一副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知道的樣子,李幼墨隻得努力自救。

本著你既見死不救,我也不能自找死路的原則,他可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跟墨雪瞳交了底。

這事情說起來的確不是李幼墨的錯,話說那個花魁之所以引起風玨染的重視,還是因為這個花魁手裏的一枚玉佩,那塊玉佩風玨染曾經在嫻妃的手裏見到過,而現在卻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個青樓花魁手中,實在讓人生疑。

所以風玨染才讓李幼墨借著尋花問柳的時機把人弄走,卻想不到玉明勇竟也看上了這個花魁,兩人一言不合,又演了一出全武行,玉明勇雖然敗走了,但是李幼墨紈絝的名聲,卻是越發的讓人不屑了。

當天晚上回去洛明珠就給他吃了個閉門羹,到現在幾天過去了,李幼墨還在書房窩著,說起來傷心委屈一大堆,這時候聽墨雪瞳動聲,馬上一五一十的全供了出來。

嫻妃娘娘的玉佩怎麽會流露在外,而且還是在一個流落青樓的女子手裏,墨雪瞳一時也是啞然、

“王妃,您一會反正也就是逛逛,索性去我那裏看看明珠,她這幾日心情不好,正缺個人可以說說話。”李幼墨一臉的諂媚,笑的特真誠的樣子。

墨雪瞳心頭一動,她也許多日子沒見到洛明珠了,倒是真的想了,想起洛明珠直率的性子,這次誤解李幼墨,必是心情難過,自己去幫他們說開也是好的,轉過頭去看風玨染,見他竟然一臉茫然,似乎什麽也沒懂的樣子,知道他又是在裝,不由的微微嘟起粉嫩的嘴,索性抓住他在桌下握著她的手,用力的擰了擰。

“瞳兒有事?”風玨染茫然不解的回首問道。

這個還真是……墨雪瞳暗裏磨牙,表麵上卻不得不裝著溫柔的笑道,抬起嬌媚的小臉,特真誠的問道:“王爺,您看?”

“本王看這時辰也不早了,接下來就是你午睡的時間,我們就早些回去吧。”風玨染想了想,站起身道義正辭嚴的道,竟是有意思馬上就走的模樣。

“今天我不困!”墨雪瞳嬌嗔,李幼墨在一邊可憐巴巴,可偏偏那個人仿佛看不見似的。

“不困也得好好休息,身子重要。”風玨染意似一絲也不肯通融的樣子,拉著墨雪瞳的手就要往外走。

“我不困!”

“真不困?”

“不困!”

“那現在就走。”作勢又要接她走。

“不走。”墨雪瞳眨巴著眼睛一時口順道,說完看到他俊美的眼眸邊那抹戲謔邪魅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受了騙,恨的牙癢癢,恨不過,索性伸過手來偷偷在他腰上擰了一把,看著他齧牙裂嘴的樣子,才覺得心頭得意的放過他。

墨雪瞳是一個人去的李府,風玨染和李幼墨的關係還不能曝光,所以叮囑墨葉等人服侍好墨雪瞳就率先和李幼墨先後離開。

墨雪瞳的馬車到了李尚書府,洛明珠早己得了信候在門前,看到墨雪瞳,隻叫了一句:“瞳表妹。”就拿帕子捂著嘴,傷心的說不出話來。

“表姐,我們有話先到裏麵去說,看看這裏多不合適。”墨雪瞳親熱的拉著洛明珠往裏走,這裏是大門口,洛明珠現在還是新婦,不管做什麽落在李老夫人耳裏總是不好,況且在大門口落淚,不知道的還以為洛明珠對李家有什麽意見。

洛明珠也知道自己這個狀態是極不合適的,吸吸鼻子,壓下眼底的委屈,拉著墨雪瞳的手,一起往後院的上房而去。

墨雪瞳在洛明珠的陪同下,先去看了李府的老夫人和夫人,稍稍聊了幾句閑話,發現李府的這兩位夫人都是和善之人,卻是李老夫人看起來有些過分寵愛李幼墨,外麵傳聞說老夫人至疼李幼墨這個孫子,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能教訓了他了,看起來倒是真的。

李幼墨的母親稍稍對墨雪瞳抱怨了幾句兒子不爭氣,便被李老夫人柱著拐杖,怒衝衝的打在地上,弄的說不出話來,好在墨雪瞳也不覺得李幼墨是個沒輕重的人,當下和著老夫人說了幾句,喜的老夫人不住的向李夫人斜眼表示,看看,王妃都覺得自己孫兒是個好的,怎麽自己母親就看不到。

看到李老夫人孩子氣的一麵,墨雪瞳也不由啞然失笑。

隨後她便和洛明珠一起回了洛明珠的院子。

兩個人一起在內室坐定,丫環奉上茶水,洛明珠揮了揮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墨雪瞳知道她這是有話跟自己說,也揮了揮手讓墨葉等人退了下去。

墨葉退在門邊站定,墨蘭幾個退在稍遠一些的地方,洛明珠的幾個丫環也知趣的站在墨蘭邊上。

“表姐,聽說你跟表姐夫鬧別扭了?”墨雪瞳勾唇角,笑道。

“你……你怎麽知道的?”洛明珠嘴裏說著客氣的話,眼淚卻一下子凝不住,猛的落了下來,急拿帕子捂住嘴,竟是哭的泣不成聲。

“表姐,你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你就說你跟表姐夫成親這段日子,你覺得他真的象外麵傳說的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嗎?”墨雪瞳拿起桌邊的茶水,輕聲問道,這時候光勸是沒有用的,相信李幼墨隻要不是一無是處,洛明珠必然有所覺察。

洛明珠哽咽了兩聲,拿帕子拭拭眼淚,推開墨雪瞳遞過來的茶,頓了頓低聲道:“可他,可他……竟然跟那個玉明勇去搶花魁,還鬧的滿城風雨,我婆婆氣的想打他一頓,祖母又護著他,竟是連一根手指也動不得的樣子,我……我才嫁過來多久,就發生這樣的事,你讓我……怎麽有臉……”

說到傷心處,眼淚又落了下來,想起自己這陣子天天傷心難過,他倒好,除了稍稍哄自己幾句,平時連個人影也看不到,哪裏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樣子,洛明珠越想越委屈而且受了這種委屈,她還不敢回家說,怕惹祖母傷心。

祖母身子不好,若是知道她發生了這樣的事,還不得怎麽傷心,她那身子和脾氣,洛明珠真不敢讓她知道,如果折騰出什麽來,她就是萬死也難辭其疚。

“表姐,你嫁過來,表姐夫對你好不好?”看洛明珠哭的泣不成聲,墨雪瞳放下手邊的茶杯,又遞了塊帕子過去。

“以前,還好的,可是這次他竟然……”洛明珠哭道,接過帕子又抹起眼淚來。

“既然以前好的,為什麽突然之間,他就做出這種事來,而且事後,表姐可看到那個花魁了?”墨雪瞳柔聲問道。

“誰知道他是不是中了邪,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弄出這些事來,那個花魁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公爹生氣,弄到不知什麽地方去了。”洛明珠憤憤的道,她現在心裏滿心滿腦的恨李幼墨,哪有什麽好話說出來。

“聽說表姐夫的祖母一心護著表姐夫,尚書大人就算是想打一下也不能夠,表姐夫又怎麽會怕尚書大人,再說那個花魁進門,男人若是真有心,怎麽著也得給她一個名份,那種地方出來的女人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無論如何也會纏著表姐夫討個說法,可是你看,現在表姐夫不但沒把人領到你麵前,給你添堵,還要跟你解釋,可見這裏麵必不是你想的那樣。”

墨雪瞳細細的分析道。

這話說的洛明珠的眼淚一頓,也細累的思量起來。

半響,不確定的看著墨雪瞳問道:“你是說,他這麽做不隻是為了那個女人,還是別有用意?可他怎麽能那樣對我,我是他的妻子啊!”

洛明珠也不是笨的,捏著手中的帕子,望著墨雪瞳道。

“表姐還記不記得,表姐夫差一點要娶了我那位恨毒的大姐的事,那時候我是第一次見到他,他那時候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樣子,伸手就把墨雪敏打的臉也腫起來,那時候墨雪敏差不多還擔著他未婚妻的名頭呢。”

墨雪瞳又遞過茶水笑道。

“他竟然犯混在你們府裏打墨雪敏了?”這事洛明珠還是第一次聽到,接過茶水喝了一口驚訝的道。

“我當時也跟你一樣想的,但是後來有幾次我有難,也有他援手,才覺出些味來,這些事也太巧了,墨雪敏雖然長的好,但心腸狠毒,表姐夫那時候動手的結果,隻會使墨雪敏討厭他,可他一個紈絝子弟,不是最愛漂亮的女人嗎,怎麽就下得了狠手?”

墨雪瞳若的深意的問道。

“那你是說……”洛明珠被墨雪瞳唬一驚一咂的,這時候完全跟著墨雪瞳的思路走,壓低聲音問道,“你是說他這麽做是另有意圖的?”

“表姐,你想啊,如果表姐夫真是一個紈絝,舅舅怎麽會舍得把你嫁到李家來,以你的身份想嫁個什麽人不可得,可舅舅偏這麽想,而且還是一副滿意的樣子,可見表姐夫並不是表麵上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