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正巧和王妃做個伴。”李幼墨笑道,接下來的話也沒有避著墨雪瞳,從懷裏取出一個案卷遞給風玨染戲謔的笑道:“王爺,楚王果然和燕國的大皇子有來往,同樣寧王也和這位大皇子有來往,看起來這位燕國的大皇子胃口不小,不管是誰上位,他都可以得到來自秦國的強助,左右手都不落空。”

風玨染接過案卷展開稍稍看了看,唇角露出些妖嬈的笑容,極俊美的臉上露出些調侃般的冷洌:“燕國大皇子的胃口果然是不小的,隻是他的手伸的太長了些,等到時候就狠狠的給他來一下,看看他還有沒有時間幹預秦國的事情。”

燕國的那位大皇子,風玨染一直不看上,誌大才舒,相比白逸昊是絕對比不上的,不先把自己國內的事安定下來,竟然還枉圖染指秦國的內務,不知道這位大皇子是太自大了,還是根本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就衝他現在在後宮做下的這事,一旦事發,誰也救不了他。

“好,那王爺南蠻那邊的事,我們要怎麽做?”李幼墨忽爾話題一轉,問道。

一邊低垂著頭的墨雪瞳驀的怔愣住!

南蠻之地?

南蠻之地!

上輩子風玨染就是去往南蠻之地,而後便不知音信,對南蠻之地,墨雪瞳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袖底的手一把攥緊,側耳傾聽他們兩的說話,生怕漏過一絲。

“南蠻的那位太子聽說不日就要來到這裏,聽說此來還帶來了他們南蠻之國的公主,兩國聯姻,卻不知道這位據說是南蠻第一美人的公主,到底花落誰家。”李幼墨手指在桌麵上叩了叩,意有所指的笑問道。

南蠻的公主要來和親?

墨雪瞳敏銳的抓住李幼墨話中的重點,柳眉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微得鎖了起來,上輩子,她似乎也曾經聽到過這件事,但是後來似乎發生了什麽大的意外事,她那時候在鎮國侯府後院,自顧不瑕,隻隱約記得,那事不小。

而後這位南蠻的第一美人最後並沒有花落誰家,依然歸於南蠻之國。

隻是沒過多久,秦國便與南蠻開戰,風玨染當時又發生了那樣的事,立既掛帥而行,至此再沒有回來,那麽是不是說,那位所謂的南蠻第一美人,跟風玨染有關,或者說當時發生了什麽事,鬧的不歡而散?

否則以當時風玨染未娶,南蠻國又有和親的意願,婚事還不是水到渠成,哪裏會生出那許多波折。

許是感應到墨雪瞳的不安,風玨染的手從桌下麵伸過來,拉住她發冷的小手,輕輕的撫摸了兩下,然後把她的手握在他溫暖的大掌上,安撫的拍了幾下。

那種極度不安的情緒莫名的在他的安撫下緩緩退了下去,墨雪瞳微微抬眸,正看到他笑的溫柔的臉,穿著一身張揚紫衣的他,永遠都如妖魅般勾魂攝魄,引人沉醉!透著股慵懶意味的他,此時正側目斜睨著她,帶著些溫柔和從容。

那樣的他給人極致的視覺衝擊,仿佛他就是暗夜中的皇者,一切掌控在他的手中!

手微微縮了兩下,但還是乖乖的停在他的大掌中,因為那一刻,他讓她安心!

不管上輩子發生了什麽,不管上輩子誰嫁給了他,這輩子,他是她的!一切都改變了,那位南蠻公主的和親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因為他己經有了她!

“南蠻還有一段時日過來,你再收集些資料,特別是那位南蠻太子的情況。”風玨染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一個病弱的快要死了的太子,不必那麽重視吧!”李幼墨頗不以為然。

南蠻太子生下就是先天不足,之所以能成為太子,還是因為他娘當然懷著孕時替南蠻皇帝擋了一下,南蠻皇帝沒事,那位皇後據說受驚早產,生下孩子後就撒手西歸,而那個孩子自然就成了太子。

因在母體受驚,還受了些瘡傷,所以這位南蠻太子生下來便有些不足之症,整天是藥罐子裏泡淹,身體是極差的,聽說南蠻的新皇後自己有兒子,而且還很強勢,那位才是新皇後的心頭肉。

“一個病弱的快要死了的太子,沒有後宮的支持,當年的那點恩義早己隨著時間磨滅,從來隻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老皇帝現在有新皇後,又有強健的小兒子,怎麽看這位太子都隻有死路一條,可他偏偏沒事,這就足以證明他的不簡單。”

風玨染俊美的臉上露出些妖嬈的笑意,鳳眼微眯,意有所指的道。

李幼墨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風玨染的這個想法很有理,當下點了點頭:“還是殿下想的周道,看起來這位太子殿下絕不象外界傳說的那麽暗弱無能,倒的確要多收集些資料,可不能讓這位太子殿下死在我們秦國,沒的把我們拉扯進去。”

死在我們秦國?

墨雪瞳心一哆嗦,下意識的攥緊風玨染的大手,腦海裏如同雲翻霧卷一般,升騰起驚駭的巨浪,似乎……似乎,上一世,那位太子殿下似乎是真的出了事,而且這事還跟皇子們有關,可她腦子裏現在一團漿糊,是真的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事。

那時候她困於後院,又被人折辱,連身邊最貼心的丫環都困守在一起,外麵的消息若不是司馬淩雲有心放入,她是一無所知,記得這事還是司馬淩雲的一個妾室在自己麵前炫耀司馬淩雲對她的寵愛時,才提起了點頭,其他,她一無所知。

她現在好悔,哪怕,哪怕再多聽一點點,就可以理清現在一團迷霧的現狀。

“那就幸苦伯安了,順便再查查南蠻方麵其他的異動,比如那位據說最有實力的皇子和他的那位母後。”風玨染懶洋洋的道,握著墨雪瞳的手捏了捏,還特意忙用偷閑,高挑起鳳眸斜睨了她一眼,衝著調侃的眨了眨,唇角微翹,意態悠閑。

“王爺和我說什麽辛苦,倒是王爺今天來不全是為了這事吧,聽說殿下一早就令人吩咐取新鮮的蟹黃做幾籠料特足的包子,不會就是眼前這幾籠吧!”正事說完,李幼墨看了看墨雪瞳麵前的幾籠包子,戲謔意味十足。

墨雪瞳臉一紅,有些抬不起頭來,煩亂的心卻一下子因為這句話變得甜甜的,原來他早就想好要帶自己出來,早知道自己在宴會上吃不飽,竟然不是臨時起的意,一種被人放在手心嗬護的感覺,讓她白嫩如玉的臉上浮起一團紅暈。

“宴會上應酬太多,總是讓人吃不飽,上次覺得這裏的包子還不錯,特地過來吃些墊墊肚子。”風玨染側頭看了看墨雪瞳,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難得好心情的解釋道。

“殿下喜歡吃包子嗎?上次來的時候,殿下可是說不喜歡這個味,今天怎麽著卻是特地吩咐讓人去做了,難不成殿下現在喜歡吃了。”李幼墨眼中閃過一絲狡詐的意味,明明看到包子放在墨雪瞳麵前,卻還是故意拿來說事。

墨雪瞳大窘,知道李幼墨是故意說自己,但想著他是故意拿來取笑風玨染的,竟似也頗有期待,紅著臉斜睨了他一眼,就想看他怎麽應付。

風玨染哈哈大笑,一點也沒有被揭穿的尷尬,反而看了看墨雪瞳,正對上她那雙偷偷望過來的盈美水眸,那雙水眸清澈中帶著些媚意,還有些含羞,卻又是明明白白一副看他好戲的嬌憨狡黠模樣,可愛的不得了。

俊眸中的邪魅稍去,多了一層溫柔的韻色。

墨雪瞳瞬間覺得自己似乎要迷失在他那幽深的深潭中一般。

“好了,好了,殿下,您也別跟我秀恩愛了,我這就回家去,也和夫人甜甜密密去。”李幼墨識趣的站了起來,笑道。

“聽說你前幾天又和玉明勇幹了一架,這時候貴夫人真的沒意見?”風玨染挑了挑俊眉,臉上帶了抹邪肆的微笑,看著李幼墨似笑非笑道。

這話說的墨雪瞳也抬起了頭,眨眼看著李幼墨。

“哎,還是殿下了解我啊!”李幼墨被說中了心事,立既臉色一苦,再次坐下,拿起手邊的茶猛喝兩口,然後可憐巴巴的轉身墨雪瞳:“王妃,這事您一定得幫我,你表姐到現在也沒讓我進門,實際上也不是我故意的,就隻是玉明勇那廝不幹好事,連累我而己。”

這事墨雪瞳還真不知道,水汪汪的眸子不滿的看了看風玨染,轉向李幼墨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跟玉明勇又對上了?難道你真的……跟他搶什麽花魁?”

第一次看到李幼墨就覺得他不似一般的紈絝子弟讓人討厭,看人的眼神也清亮,而後他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墨雪敏私會尤月城的時候,把墨雪敏給夜半私會的事給揭露了出來,而後又差一點娶了墨雪敏。

記得他第一次來自己家時給墨雪敏的那巴掌,讓她暗地裏大為稱快。

而後皇宮裏墨雪敏和司馬淩雲設計她的時候,李幼墨也曾經出現,好巧不巧的又把司馬淩雲從人群裏挖出來,可以說又幫了墨雪瞳一個忙。

接著是五公主的生日宴會,玉妃和淩風煙設計她,李幼墨冷言冷語的刺了她們幾句,雖然話不多,但每一次都紮在槍口上,很是替她說了些她不能出口的話,讓墨雪瞳很是感激,但是現在,她卻皺著柳眉,有些不確定的問。

她是真的替洛明珠不安!

李幼墨不會真的是個登徒浪子吧!

“王妃,您可真冤枉我了,我怎麽會跟玉明勇一般見識。”見墨雪瞳一副懷疑他的樣子,李幼墨大聲叫屈,轉頭對風玨染道:“殿下,您得幫我說句話,幫我做個證,我是真的沒跟玉明勇怎麽樣,實在是那小子就是見不得我好,看著我把人家姑娘請回家,就上來混淆,實在是糾纏不清。”

“怎麽?你也知道?”墨雪瞳頗為不滿的看著風玨染,不會真是他讓李幼墨去做什麽搶花魁的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