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燭光微微跳躍中,映在一片黑暗中,透著些許詭異,有了這麽一絲光亮,一個黑衣男子緩緩現露出來。
“王爺,現在怎麽辦?炎渝南他們沒有死,待他們回到炎國,我們必定很麻煩,若是太祖又從中作梗,恐怕連皇上都會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來!”
黑暗中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燭光又暗淡幾分。
“那就沒辦法了,我本不想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可是炎渝南他偏偏不知好歹,若是他乖乖死在半路上,便免了炎國的一場腥風血雨,事到如今,便啟動天之計劃吧!”黑衣男子緩緩撫摸著手指上的寶石戒指,似是雲淡風輕的道出這話來。
“王爺!此乃險棋,若是成功,也會留下千古罵名,若是不成功,那麽王爺可就毀了!王爺請三思!”
“閉嘴!”黑衣男子狠狠的一掌拍向桌子,可詭異的是,他手掌還未觸碰到桌子,桌子便一轟而散,一聲巨響,響徹整個屋子,唯一的蠟燭也隨著桌子的轟倒而掉落,微微閃爍幾分,最後了無生氣的熄滅。
“本王要做的事還輪不到你們指指點點!要是不這麽做,別說你們,就連本王都會讓你們害死!”
一聲怒吼在黑暗中響起,可惜唯一的蠟燭已滅,整個屋子都陷入死一般深淵。
最後,一聲歎息緩緩傳來,不卑不亢,又似乎是下了重大的決心,“末將謹聽王爺吩咐。”
沉寂片刻,一聲淡然打破沉默,“罷了,冰欒還沒有回來麽?”
“冰欒這次任務重大,遲一點回來也是理所應當,望王爺不要怪罪於冰欒。”
“我知道,等她回來記得叫她來找我。”
“是,末將明白。”
“這樣吧,等她回來便商量天之計劃,畢竟天之計劃有需要她的地方。”
“好,我們將全力配合王爺的天之計劃。”
“你退下吧!”
“是。”
咯吱
細微的開門聲緩緩響起,緊接著是關門聲,看起來,他已離開。
一聲輕歎,月光灑進窗口,柔和的月光漸漸將一個黑衣男子包裹,光輝灑在那張冰冷的臉上,棱角分明,寒意陣陣,身上的衣袍淬著白光,閃閃發亮。
“白癡!快到炎國了,你就正經一點不行嗎?”
馬車裏,無憂隨手打掉那迎麵而來某人美曰其名求安慰的鹹豬手,旋即便從腰間取了個藥瓶丟到那纏著繃帶的懷中,“藥,記得吃。”
炎璿璣倒吸一口涼氣,握住那藥瓶,“嘖,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粗魯,再這樣下去我恐怕會被你砸死。”
無憂抬頭,笑眯眯的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放心,我醫術高明,就算真的把你砸成頭破血流,都能治好你的。”
“……………”
炎璿璣竟然無言以對。
“吃你的藥去!”無憂淡淡的瞥了炎璿璣一眼,看炎璿璣依舊呆若木雞的模樣,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還不快吃?”
“哦。”
炎璿璣抽了抽嘴角,悶哼一聲,旋即打開瓶子,倒出一顆淡紅色的藥丸,乖張的吞了進去。
“對了,這下子怎麽辦,你們都知道這次刺殺是炎千殤幹的,要是他狗急跳牆怎麽辦?”一邊收拾東西無憂一邊憂心忡忡地問道,從炎千殤表麵上看來,絕對不是什麽順應天命的主,若是逼急了他,逼宮入主、弑君奪位,這種事他未必幹不出來。
炎璿璣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咳了幾聲,“我和渝南也在擔心這件事。隻是未想到,連你都察覺到了其中的暗喻。”
無憂歎了口氣,微闔眼,神色無奈,緩緩說道,“這件事終究要有一個落幕的,炎渝南暗中服藥忍讓多年,恐怕也是怕今日這事,現在看來,倒是真的出大事了,我本來沒有什麽資格談論你們炎國政治之事,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提醒一句,這炎千殤恐怕兵變!”
“服藥?沒想到這件事他瞞的這麽好,都被你知道了?”炎璿璣笑的合不上嘴,一有機會損炎渝南就停不下來了“他可真沒用!”
無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正事呢,笑什麽!他服藥這件事一把脈就知道啦,幹嘛搞的什麽機密的樣子。”
炎璿璣托著下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嗯……不過他藥的分量很微量,而且這種藥莫說尋常大夫,就算是宮中的禦醫都不能察覺,可你怎麽發現的?”
“這個麽?”無憂摸了摸額頭,旋即咧了咧嘴,“炎渝南的脈象雖然虛弱,不過卻有點古怪,所以,猜一猜咯。”
炎璿璣幾乎一口血噴出,神色古怪的咽了咽口水,要是炎渝南知道他用命玩了幾年的把戲一下子就被她猜出來了估計會當場氣死。
“這句話,你絕對不能在炎渝南麵前提起!”炎璿璣非常認真嚴肅的對無憂說道。
無憂點頭,可旋即又疑問的攤了攤手,“為什麽?”
“因為,他會瘋了的!”炎璿璣神情複雜的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讓無憂不寒而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真的嗎?”
那麽她又有炎渝南的把柄了,以後炎渝南要是再擺架子,她就讓他瘋,哈哈哈。
看著無憂的模樣,炎璿璣就知道她又在不知道打什麽鬼主意了,黑了臉,“喂,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無憂迎著笑臉,旋即平緩下來,“有啊!不過呢,現在應該談正事,待會到了客棧,跟炎渝南他們商量一下吧,我想,不用我說,他已經知道炎千殤即將兵變了,不然翼龍衛應該不會被創建出來,這翼龍衛的作用應該不止保護他吧。”
炎璿璣幾乎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無憂,讚歎的忍不住搖搖頭,“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這些,你比我更清楚才是,你啊,就是吊兒郎當,幹嘛要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無憂衝炎璿璣撇了撇嘴,這家夥,就是扮豬吃老虎。
炎璿璣隻是嗬嗬一笑,笑而不語。
無憂搖了搖頭,攤了攤手,“罷了,你不說我也知道,就這樣吧,你先休息一會,到客棧我叫你。”
炎璿璣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旋即便盤腿坐下,緩緩闔眼休息。
無憂瞥了炎璿璣一眼,無奈的搖搖頭,旋即拉開車簾,看著外麵已暗下的天,心裏頓時又古怪又無奈。
柔和的燭光,燈火通明,一間古樸簡單的客房裏四人圍桌坐著。
“渝南,你有事就說吧。”玲瓏首先開口,先前她已吩咐翼龍衛的人守住客棧,也不必擔心隔牆有耳。
炎渝南淡淡一笑,緩緩拉緊了披風,“我二皇兄今日所做之事實在讓我寒心,可無奈,一旦今日之事發生,那一場腥風血雨便難以避免,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可能這次回到炎國,迎接我們的恐怕就是一場弑君奪位的大戰了。”
無憂點頭,“難道你想坐以待斃?炎千殤可不好對付。”
炎渝南眼神複雜的看了無憂一眼,旋即搖搖頭,“我自然明白坐以待斃無用,可無論是兵馬還是朝中勢力我都比不上他,除了等,別無他法。”
“難不成你想………”無憂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除了這個猜想,她想不到其他足以對付炎千殤的方法。
炎渝南微微一笑,不予回答。
玲瓏卻臉色一變,大聲道,“不管你們說的是什麽事,都不許瞞著我,知道嗎?”
炎渝南點頭,“不會,你放心。”
玲瓏這才安心下來。
這時,方才一直闔眼養神的炎璿璣才緩緩睜開眼來,漆黑如夜的眸子波瀾不驚,平淡無奇,聲音輕飄飄的落下,“渝南,萬事小心,這樣雖然能麻痹炎千殤,不過,若是你有事,那麽便全盤皆輸。”
“我明白,那麽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炎璿璣點頭,“我們會好好配合你的。”
玲瓏卻是一臉憂心,真不知他們到底要搞出什麽事來。
“唉,你們記得首先通知我,真是拿你們沒辦法。”無奈的歎口氣,玲瓏扶額。
無憂慢悠悠的在一旁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悠哉模樣,誰知玲瓏突然瞪了她一眼,“還有你,無憂,你也不許幫著炎渝南瞞著我!”
無憂幾乎一口茶噴出。
“關我什麽事???”
無憂一臉吃驚的指著自己,這夫妻倆小打小鬧關她什麽事?
炎璿璣用十分同情的眼神看向她。
“唉,誤上賊船啊。”
無憂悔恨終生一般搖搖頭。
第二日,當所有人準備出發之時,炎渝南卻莫名其妙的病倒了,風中殘燭,奄奄一息,大批的大夫進入客棧之後皆搖頭出來,據說,炎渝南生了暴病,藥石無靈,回天乏術。盡管消息被大方麵的封鎖,可這一消息竟然不脛而走,幽幽的傳回炎國,緊接著,幾名黑衣人在第一時間駕馬離開炎國,而他們的目標方向正是炎渝南等人所在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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