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月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我可不相信你會乖乖的在炎國等著我。”

琉璃尷尬的撓了撓頭,的確,她並不打算乖乖的在炎國等著他,下一次,他保證,他絕對找不到她。

“既然你不想再見到我,那麽就拿出你的本事來吧,用你的實力來打退阻攔你的人,這是最好的辦法。”

花流月微微一笑,修長的手輕輕在空中一揮,驟時狂風大作,湧向他掌心,待平靜下來,一把渾身散發著光芒的利劍已出現在他掌心。

那把長劍被刺眼的光芒所包裹,光芒漸漸散去,露出原本的模樣,長劍全身顯淡青色,劍身刻著許多晦澀的符文,密密麻麻的隱隱約約似乎有綠色的光芒流動。

他輕輕一握那久違的劍柄,唇瓣一揚,原本慵懶散漫的眼眸閃過一抹興奮,妖孽的笑著,“事先聲明,我雖然現在靈力虛弱,可若是全盛時期連你那師父都不敢與我相敵哦。”

琉璃扶了扶額,歎了一口氣,“果然,到了我不想麵對的局麵,無論是你還是小獸我都不想與之動手,雖然用實力來證明自己很帥是沒錯,不過打打殺殺也是很麻煩的啊,要不你還是退一步,直接回桃花穀得了。”

花流月:“……………”

琉璃睜著兩隻大眼睛,笑嘻嘻的道,“怎麽樣?考慮的如何?不用打打殺殺的多好啊。”

花流月陰沉著臉,手搭在劍柄上,緩緩握緊,猛地舉起來直直的對著琉璃,渾身散發著陰森森的寒氣,他瞪了琉璃一眼,額前青筋突起,先前慵懶的氣質已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專一認真的態度。

“不行!”

他突然冷嗬一聲,著實嚇了一跳琉璃。

“無妄劍已出,沒有收手的道理。”花流月拔劍而起,目光淩厲,劍尖上淡淡的靈力正在流動。

琉璃將目光投向花流月手中的那把無妄上,扶了扶額,“糟了,這是玩真的了啊,怎麽現在的人一個個都這麽倔啊,沒辦法了。”

琉璃依舊熟練的從自己腰間取出匕首,幹練利落的握住匕首緊緊地看著花流月。

花流月淡淡一笑,“如何?想明白了嗎?終於決定要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自己了嗎?”

琉璃討論一口氣,“我一直都在證明自己,隻不過你們看不見罷了。”

花流月將漆黑平靜的眼眸投向琉璃手上握著的匕首上,不禁笑了笑,“這匕首是你的武器?”

琉璃隨著花流月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上那毫不起眼的匕首,咧了咧嘴,“是啊,足夠了。”

“你最好不要小看我。”花流月笑的盛豔。

琉璃搖了搖頭,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匕首,道,“正是因為是你,所以我才用了匕首,這種短小鋒利的武器往往是最容易攻擊破綻的,所以,你最好不要露出任何破綻,不然,你會輸的很慘。”

花流月勾了勾唇,“你若不說我還不會留心,你一說出來豈不是讓我留了心眼?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琉璃笑了笑,“誰奇怪還不知道呢。”

“那便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我很好奇,你到底能不能攔住我。”花流月一抿唇,舞動起無妄,寒冽的冷風陣陣起舞,樹葉也被卷席其中,風帶著樹葉迅速向琉璃撲去,琉璃靜靜的站在原地,瞳孔中那狂暴漸漸的擴大。

大風吹的琉璃的衣袍都緊緊地貼在身上,身後的衣擺飄飄,她隻是淡然的站在那裏,沒有表情,沒有任何動作。

一片樹葉趁亂劃破了她的手臂,血絲帶過,揚在空中。

當風停下之時,琉璃依舊站著,一動不動,手臂上的一道傷口鮮血正在滲出。

她微微一笑,“我從來不打算阻攔你,是你一直阻攔我罷了。”

花流月深深的看著琉璃手臂上的傷口,道,“總而言之,我不希望再看見鮮血,所以,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我並不會手下留情。”

琉璃瞥了瞥自己流血的傷口一眼,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這個啊,是我故意的。”

花流月皺了皺眉,她到底在說什麽?

琉璃攤了攤手,“沒辦法啊,對無辜的人我總是生不起戰鬥的意誌,總是因為讓自己受點痛這場遊戲才好玩啊。”

花流月皺了皺眉,“待會你就明白這不是遊戲了。”

“對我而言,無法下殺手的都是遊戲,我不會因為你阻攔我而下殺手的。”

“那便試試看吧。”花流月冷冷的說道,旋即身子猛地掠出,很快消失在原地,琉璃警覺的看著四周,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會放過。

一道破空聲飛快自她身後襲來,琉璃耳朵一動,嘴角微微一揚。

下一秒無妄乘風而來,直沒琉璃後背,花流月微眯狹長的眼眸,不過如此嗎?

心聲剛落,原本那一直背對著他的琉璃卻突然轉身衝他咧嘴一笑。

“可不要小看我哦。”

琉璃往旁一斜,順手捏住花流月持劍的手臂,花流月淡淡的一笑,持劍的手緩緩一鬆,無妄掉落,琉璃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掉落的無妄上,卻沒有看到花流月的另一隻手迅速的伸出,一把握住無妄。

琉璃暗叫一聲不好,正當花流月舉起長劍之時,她飛快的將身子往後一退,花流月迎風欺上,無妄如一條靈活的蛇一般在空中舞動,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琉璃笑了笑,“這劍舞的這麽快,是要迷惑誰麽?”

她知道,花流月的靈力已所剩無幾,所以隻能動用最簡單的劍術來攻擊她,這也是她的一個弱點,她並不擅長於防禦劍術,她不知道花流月知不知道她的弱點,總而言之,她現在落在下風。

“劍術本來就是用來迷惑對手的招數,無論有多少前招,最重要的還是刺中對手的一劍。”花流月道。

“我也知道,所以你還是使出能刺中我的一劍吧,不過不要玩的太過火,把我殺了啊。”琉璃一邊抵擋一邊揮舞著短小精悍的匕首道。

花流月劍法密布琉璃的防禦範圍,微微一笑,“我盡量。”

琉璃一揮匕首,無奈的道,“這可開不得玩笑。”

要是就這樣被殺了,多冤枉啊。

花流月並沒有回答,隻是繼續進行著攻擊,琉璃的匕首舞的很妙,總是能在他的攻擊到達她身旁的時候玄之又玄的化解掉,雖然她現在隻能防禦而不能攻擊,花流月還是忍不住讚歎。

鐺鐺鐺

琉璃擋去無妄的攻勢,一邊身子後退一邊問道,“喂,你為什麽叫花流月?”

花流月皺了皺眉,形成一個川字,“幹你何事?”

琉璃退到一棵樹前,無妄飛速而來,她身子靈活的一躲,無妄沒入大樹,她躲在樹後衝他咧嘴一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這也是你師父教給你的?”花流月拔出無妄,俊美的臉龐上多了幾分莫名。

琉璃微微一笑,看了看樹上留下的劍痕,竟然主動迎擊而上,匕首與長劍相擋,迸裂出刺眼的火花,琉璃的笑臉在火花四射中緩緩而現,花流月一驚,瞳孔中那張笑臉漸漸的擴大,“不,我自學的,怎麽了?”

兩人用力過猛,匕首長劍皆被甩出手,匕首飛落一顆大樹上,深深沒入樹身,長劍插在泥土裏,劍柄不停的在左右搖擺著。

“赤手空拳也不錯。”琉璃笑意盈盈的看著花流月,雲淡風輕的鬆動著手腳的關節,發出機械般運動的咯吱聲。

花流月從腰間取出一條發帶,輕輕將那三千瀑布般的白色長發束起,笑了笑,“是啊,好多年沒有揮動拳頭搏鬥了,今日便摒除其他雜質,利落的打上一場吧,雖然與女人過招很勝之不武,不過你也不是普通的女人,這種繁文縟節也就算了吧。”

琉璃吹了一口氣,將額前的碎發揚起,“正合我意。”

當寂靜到一個極致,兩人的身形幾乎是同時向前掠出,一黑、一白的發絲往相反方向飄起。

噠噠噠

兩人的腳步急促而頻繁,全部聚集在一點,寂靜中一場赤手空拳的搏鬥即將開始。

他們都是嗜戰的人,而這份熱衷早已越過了性別與身份,一旦激發便沒有收手的道理,至少,他們都是這般想的。

“我也要事先聲明,我掌法也不錯哦。”琉璃一擦鼻子,咧嘴笑道。

花流月輕輕推出右掌,左手負在背後,淡淡的道,“正好,我也是。”

兩人語音一落,琉璃便首先奪掌欺上,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快的讓人看不清楚其動作。

花流月及時偏斜了身子,躲開了琉璃的掌法,由於慣性琉璃使掌繼續往前而去,花流月順勢抓住琉璃的右手,右手將琉璃往前一拉,左手飛快作掌,作勢手掌就要襲上她胸膛,手掌未到,掌風已來,壓的琉璃喘不過氣來,琉璃連忙伸手去擋住花流月的掌法,兩人身子皆飛快向後暴退。

琉璃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子,一動卻發現先前擋住花流月掌法的左手此時卻沒有了什麽知覺,她咬了咬牙,不動聲色的將左手手掌收回袖子中,使盡全身力氣嚐試曲了曲左手手指,可還是依舊無法掌控左手的動作,無奈琉璃隻好將左手負到背後,右手作掌迎向花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