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降臨
楊戩聽母親這麽說，倒也順水推舟：“是有一點兒……”這話倒也是實話，“算起來，也有三個多月沒見到他了……”隻是在母親麵前說起感情的事情，他總會有點不好意思。
“你們兩個感情倒是好！”瑤姬打趣道，“我看你們兩個啊，好得真是恨不得變成一個人似的！”見兩人的感情依舊，她心中也是大感寬慰。
“母親就別取笑兒子了……”楊戩笑道，心中卻已經打定了主意，小張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要告訴母親。
自己現在對這件事情不過還是猜測，自己完全可以假裝不知道，隻當小張隻是個孩子，是自己的朋友，自己還能夠以平常的心態去對待他。可若是說破了這件事情……自己的心態必定會有所改變，那麵對小張和應龍的事情也會很麻煩。再說了，他們兩人的事情是他們的私事，是好是壞也該由他們自己負責，自己又何必去插一腳呢？所以，不如難得糊塗一次，隻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主意打定，楊戩便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了，便陪著瑤姬說了些話，瑤姬忽然說起了小玉的事情：“昨日三兒來過，說是小玉出了華山去人界遊曆了，說是要出去鍛煉鍛煉。她這個做娘的，倒是擔心極了。”
楊戩還不知道小玉和波什的那件事情，倒也沒有多心：“小玉一直都呆在華山，也是時候該出來見見世麵了，不然老是待在華山可長不大呢！”
“我也是這麽說，沉香十歲就出來遊曆的，小玉都多大了，也是時候該出去鍛煉鍛煉了。雖說小玉是個女兒家，但是法力可比沉香當初出來要強得多呢！”瑤姬道，“不過為人父母的，子女外出遠遊，擔心總是不可避免的。”
楊戩點頭道：“母親說得是。”
“對了，說起三兒，那些凡人也真是的，都鬧到華山去了！說是要發展旅遊聖地，弄得三兒和彥昌煩的不行！還要弄個結界將朝陽峰穀底都給封閉起來了才好。”瑤姬搖頭道，“那些凡人改不講究衛生，垃圾丟得整個華山都是！聖母宮也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幸好香火還旺盛，隻是太不成體統了！”
“有什麽辦法，現在這些各位神仙的洞府都是這個樣子！也就除了昆侖山這一片的還稍微好些。”楊戩歎道，“峨眉那幾座佛教名山也是這樣，現在凡人的心越來越大，恨不得整個世界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下！”
“這實在是……”瑤姬搖頭道，“可有什麽法子阻止？”
楊戩搖頭道：“我們又不能對凡人出手，隻能說……盡量少和他們接觸，布下結界保護好自己的洞府吧！”他那灌江口，凡人直接來個三峽大壩，硬生生把灌江口的風水都給動了，他也不能做什麽。
想到這裏，楊戩是真的很慶幸他們是神仙，要是像摩柯首羅那樣，失去了凡人的信仰，那才悲劇呢！
楊戩告別了瑤姬，然後去了一趟瑤池，拿了梅山兄弟等人人事調動的手令，隨即，便傳喚了梅山兄弟和逆天鷹，準備帶他們一起下界去。他現在也不清楚西方天界會帶多少人來，人手多些總不是件壞事。
幾人下得界來，楊戩吩咐梅山兄弟帶著一幹草頭神去灌江口的真君安頓，隨時等候自己的命令。他自己則帶著逆天鷹回了家，剛一進門，逆天鷹就興奮地喊道：“哮天犬！哮天犬！我來了！……”說著，翅膀一展，就在屋內飛翔了起來，邊飛便繼續喊，“蠢狗，你在不？”
“都說了別這麽叫我，你這是死鳥！”哮天犬聞聲跑出來喊道，說著，把手中的骨頭朝著逆天鷹丟去，“別亂飛，弄得一地的毛！”
逆天鷹避開，很得意地落在楊戩的肩膀上，道：“主人，他欺負我！”
楊戩戳了一下他的小腦袋：“行了，你們兩個，要鬧出去鬧！”然後對哮天犬道，“逆天年紀小，你也別和他一般見識。”
“他還年紀小……都幾千歲的人了……”哮天犬不滿地道，“主人您就是寵著他！”說著，收回了骨頭，對著逆天鷹示威似的揮了揮。
逆天鷹展翅，朝著他飛去，爪子在他的手上抓了一下，哮天犬一驚，喊道：“主人您看！他抓我！”
楊戩搖搖頭：“逆天！”逆天鷹都被沉香寵壞了。
逆天鷹嘿嘿一笑，哮天犬火了，揮舞著手中骨頭，朝著在半空中的逆天鷹跑過去。一犬一鷹打鬧著，就跑到後麵的小花園去鬧去了。
下麵的動靜鬧得這麽大，上麵的人不可能不被驚動。不一會兒，小張和應龍就聞聲下來了，見到楊戩，小張很是乖巧地喚了一聲：“楊叔叔，你回來了？”
一聽這一聲稱呼，楊戩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呃……哪吒他們呢？”看著小張這副聽話的模樣，一想起這事他那位道貌岸然的舅舅……楊戩頓時有點想笑，但他勉強忍住了。
“今天是周三，他們都去上課去了，敖春和丁香去事務所了，好像最近的事情挺多的。”小張答道，“還有，前幾天有消息傳來，說是西方天界的人已經到了H市。”他已經感應到了一股不同於他們的力量在前幾日降臨了H市。
楊戩點點頭，喚道：“三首蛟！”
話音剛落，三首蛟就現身在他的身邊：“主人！”
“你去查查，那些西方天界的人的落腳點在哪裏。”楊戩吩咐道，“還有，他們這段時間做了些什麽。”
“是！”三首蛟得令起身，又看了應龍和小張一眼。
應龍急忙陪笑道：“叔爺……”
三首蛟輕輕哼了一聲，又瞪了小張一眼，瞬間就消失了。
“三首蛟就是這個樣子，你們不用理他。”楊戩看出兩人的不自在和尷尬，“沉香和我說了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的？”他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笑意。
應龍一笑，握緊了小張的手：“也沒什麽……就那麽在一起了唄……”
小張輕輕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楊叔叔，西方天界人既然已經來了，那咱們不可避免會和他們打個照麵，隻是……不知道他們的法力如何？”就怕動起手來，他們這邊敵不過他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也不用太擔心。”楊戩心想：這個舅舅這一次來的目的莫非就是在此？“從那個神父的情況來看，我想，西方天界的法力……怕是及不上我們。”
小張點頭，沉吟了片刻道：“若真是如此，那是最好，隻是……我們最好與他們接觸一下……”
“這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有計劃了，隻要三首蛟打聽到他們的落腳點，我們的計劃就可以實施。”楊戩道，又看向小張，“你……這段時間要不要和我一起行動？也好……看看他們，和他們多接觸接觸。”
小張沒想到楊戩會這麽說，這件事情畢竟事關重大，按理，楊戩是不會讓自己一個“外人”來插手的，不由得一愣，心想莫不是他知道了些什麽，隨即就看向楊戩。可是楊戩的目光溫和，就像是在和一個朋友說話一般——看樣子，並不像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樣子，倒是鬆了一口氣。想著也是，要是楊戩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不會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了。
想到這裏，小張便笑道：“好啊，我對於這些西方天界的人可是十分的好奇呢！”
楊戩見他答應了，也笑著點點頭：“那好，我到時候來通知你。”然後對應龍道，“小張暫時借給我，你可別舍不得啊！”
“那當然不會。”應龍也被他說笑了。
不過三個小時之後，三首蛟就帶著消息回來了。也是這些天使過於自大，也不相信，這裏是東方的地界，居然還是那麽大大咧咧地來了，也不掩飾一下自己的氣息。他們剛一到，本地的土地就立刻知道了，三首蛟一去，所有的消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交給楊戩。
那些天使來了不過才半個月，楊戩所料沒錯，他們現在，就棲身於H市重新修建好的大教堂內。他們的降臨，約翰和拉塞爾自然是恭恭敬敬的信奉著這些天使。來的天使是加百利和烏列，加百列具有破壞人間一切汙穢事物的職責，是天使當中唯一的女性，而烏列是掌管地獄之火的天使，是支配地獄的天使。
“去除汙穢，和執行審判的天使……”楊戩輕聲道，“西方天界倒還真的看得起我們啊……”
“主人，他們還帶了天使軍團的三百名下級天使，已經混入了人群，在四處宣揚他們的教義，打算伺機行動。”三首蛟道，“不過他們的氣息太過明顯，我已經讓梅山兄弟派了草頭神去盯著他們了！”
“做得好。”楊戩點頭讚許他，“依你看，這些天使的本是如何？”
“那兩位天使長我不清楚，不過這些下級天使麽……”三首蛟有些不屑，“也就咱們那些最低等的天兵的本事，這所謂的天使軍團……並沒有多大的本事。”
楊戩點頭道：“很好，現在，也是時候我們該去和那兩位天使長接觸接觸了！”
H市大教堂。
因為經費足夠，所以這間教堂重新修葺得也很快，約翰神父不由得鬆了口氣，他們總算是不用繼續住酒店，有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安身之所了。
兩位天使忽然降臨，約翰神父和拉塞爾自然是欣喜萬分，恭恭敬敬地恭迎著兩位。兩位天使降臨，教皇在梵蒂岡已經得到了神啟，他自己不能來，以免被人察覺，所以，他派了三名紅衣大主教過來，侍奉兩位天使。
教堂重新修葺之後，約翰神父便開始重新擬定他們的宣傳計劃。現在，神跡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了，這些東方神仙的神跡可比西方神界的要厲害得多。但是單純宣傳吧，現在道教盛行，他們的教義漸漸地不被這些人所接受，還說他們是騙子。弄得約翰頭疼不已，隻能找這三位紅衣大主教商量。
但是還真沒有辦法，這裏畢竟是中國，他們西方的教義本就不容易解釋，再加上習俗的不同，很難融入其中。大家都是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幸好兩位天使長已經派了天使軍團的天使出去，在人群當中進行宣傳，還算是有一點成效的。
教堂既然存在，教徒還是有一些的，大多是些年輕人，其實主要是好奇和好玩兒，真正信仰基督教的還真沒有幾個。但是彌撒和禮拜還是要照做，約翰神父依舊是要主持的。
這一周的禮拜是在小禮堂舉行的，禮拜結束之後，約翰收拾好東西，一抬頭，卻看見楊戩出現在小禮堂的門口，對著他微微點頭，然後朝著他走來。
“約翰神父。”楊戩打了個招呼。
“楊先生。”約翰看向他的身後，“沈檀……沒來嗎？”
“他出國去進修了，要一年才會回來。”楊戩笑道，“神父還是很關心我這個外甥啊……”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
“他是個可憐的孩子，我要救贖他！”約翰直截了當地回答，“楊先生，你既然知道他是你的外甥，你就應該放了他！”
“放了他？”楊戩微微皺眉，“神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和沈檀是兩情相悅，沒有放與不放的問題，你可不要誤會啊！”
“兩情相悅？”約翰厲聲道，“楊先生，同性戀本就是不對，《聖經》上說：‘不可與男人苟合，像與女人一樣，這本是可憎惡的。’，‘人若與男人苟合，像與女人一樣，他們二人行了可憎的事，總要把他們治死，罪要歸到他們身上。’更何況是和自己的外甥？！這本就是！”
楊戩忽然笑道：“《聖經》上還說：‘羅得的兩個女兒都從她父親懷了孕。大女兒生了兒子，給他起名叫摩押，就是現今摩押人的始祖；小女兒也生了兒子，給他起名叫便亞米，就是現今亞捫人的始祖。?’，……你們也是有先例的吧？”
“你……”約翰被他說得無法反駁，“但是你們……”
“約翰神父！”楊戩的聲音忽然嚴厲了起來，“你和我說這話，是出於大義，還是你自己的私心？！你心裏很清楚，既然你是個神父，也應該明白，什麽是你該做的，什麽是你不可以做的！”
約翰被這一句話驚出了一身冷汗，手一抖，捧在手中的《聖經》“啪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拉塞爾從門外走進來道：“約翰，禮拜還沒有結束嗎？”看見小禮堂內的楊戩，他不由得也是一愣。
約翰回過神來：“啊……結……結束了……剛剛結束！”說著，又勉強笑道，“這位……這位楊先生是來……來……”他一時語塞，他不知道楊戩的來意是什麽。
楊戩輕輕一笑，蹲下9身去，從地上撿起那本《聖經》，遞給約翰：“神父，你們的經典教義可不能丟掉啊！”
“呃……是，是的……”約翰接過那本《聖經》，他不敢看楊戩的眼睛，這個男人的每一句話都令他渾身發冷，他的眼神令他感到心驚，他隻想逃離開去，不再和這個男人接觸！
這個男人……令他感到害怕！那種畏懼感，就算是麵對兩位天使長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