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真的可以笑的

186真的可以笑的

“所以啊,他賞我個戶籍,又省事兒,又能讓我感恩戴德,絕對的劃算”李言笑道:“這樣的帳,康熙那樣精明的老人家,怎麽能不會算?所以,喬喬,你現在真的可以笑出來了,真的。”

聽到李言這樣說,南喬抬頭,綻開一個大大的笑顏,不再顧忌著夜幕下有多少可能存在的驚異眼光,站起身撲到李言懷中,狠狠地衝著李言肩膀上咬了下去,同時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李言的脖子上,順著他的衣領滑了下去……

她很高興,但眼淚卻是莫名其妙地掉……漸漸的,南喬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輕,濃濃地倦意襲了上來,於是就這麽睡著了

“李大哥,喬喬這是?”南英指了指窩在李言懷裏的南喬,忍不住地皺眉。他本想找李言說所自己在兵營的生活見聞,問了人才李言在這裏,卻沒有想到過來後會看到這一幕。

李言抬頭看了看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將南喬小心地抱了起來,往喬園方向走去,邊走邊輕聲道:“她睡著了,有事兒再說。”

睡著了?

喬喬為何在李言懷裏睡著了?李言再親,也是個外人……南英伸了神手想要將南喬接過來,但卻被李言故意忽略了,他隻好就這麽跟著走。

沒有理會丫鬟們詫異莫名的目光,李言將南喬放在她的chuáng上,替她擦掉臉上殘存地淚水,吩咐梔子道:“好好照顧你們小姐。”

“喬喬剛才哭過了。”李言在huā廊下的石欄杆上坐了下來,示意南英也坐下後,斟酌了一下,才緩緩地道:“她是不是小時候病的很嚴重?你也該知道,一直以來,她都很內疚,想要做出些什麽,所以才有了她的兩個鋪子。要知道,她一個小姑娘,雖然做成了,但是其中的壓力……你該明白的。”

見南英沉默,李言繼續道:“你們是親人,她不想要你們擔心她。而我不一樣,我是外人,卻曾救回過她的命,給她當過先生,是她能夠信賴依靠的人,所以她才會找我訴說。”

南喬心中有害怕有壓力,但當然不是這個。隻是,對著南英,他隻能這麽解釋。

“可她的病已經好了,鋪子也很好……她為什麽還會……恩,突然難過?”南英不能理解。

李言笑了笑,道:“喬喬可是個驕傲的小姑娘。沒有做成的時候,她隻會更加努力去做,而不是哀哀的哭泣。正是像如今這樣,她覺得自己努力做出了成績,家中生活無憂了,你也有了好前程……正是因為成功了,再想起以前,才會覺得害怕覺得委屈。小姑娘家的心理,看起來你也不是很明白。你要做的,就是裝作不知道好了,不然,喬喬醒來會很不好意思的

。”

南英的確不明白,但李言所說,聽起來又挺像那麽一回事兒。至少有一點是清晰的——比起他這個當哥哥的,李言這個“救命恩人”更能給南喬依靠。

但是,像今晚這樣的場景,是絕對不合適的。想起南喬曾不顧一切地跑去尋找李言,南英握了握拳頭,正視李言道:“李大哥,我很敬佩你。但是,為了喬喬,我還是希望你以後能慢慢疏遠她一些。我……”

李言伸手在南英身上拍了拍,阻止了他繼續說話,誠懇地道:“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麽。喬喬也是我的親人,我永遠都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英子,關於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南英怔了怔,認真地道:“我相信你。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控製的。”

李言笑了一下,沒有再接南英的話,而是轉而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南英所擔心的,不過是害怕南喬一個小姑娘會從“感激依賴”李言,轉變成“愛慕”李言。而在他眼中,“滿漢不通婚”,所以南喬注定會因此而傷心——但這個問題,不是很快就解決了嗎?

所以,真的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他們本來就是一對兒。

……

沒有人來打擾南喬的睡眠,陳氏聽到南喬難得地懶chuáng之後,也是站在窗口慈愛地笑了笑後走了——她家的小姑娘有時候太像個大人,偶爾孩子氣的懶chuáng行為發倒讓陳氏心中很是欣慰。

於是,南喬在午後時分,才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懷表的時針已經就快指向下午二點,南喬隻覺得額頭憑空冒出一排黑線——她這次賴chuáng水平算的上是史無前例了……

“額娘,您不叫我,怎麽還吩咐梔子她們不許喊我……”南喬拽著陳氏的衣袖撒嬌道:“若是傳出去了,讓喬喬還怎麽見人啊額娘……”

陳氏笑著rou了rou南喬的頭發,道:“在弟弟們麵前還撒嬌,也不怕弟弟們笑話你。”

“他們敢”南喬說著瞪了瞪坐在草席上玩耍的兩個掛肚兜的娃娃,恐嚇一樣地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

。隻是沒想到兩個娃娃俱是被她吸引,各自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口中喊著“姐姐”什麽的聽不真切。

“額娘,他們真的笑話我……”南喬見狀,揪著自己的小辮子,哀哀切切地向陳氏告狀。

哪想到卻換來陳氏的“撲哧”一笑,在南喬的額頭上點了一點,又將南喬攬在懷裏狠狠抱了一下。自己這個nv兒,有多久沒有跟她這個做娘的放肆撒嬌了呢?似乎從她病情突然好轉之後……就算是偶爾的撒嬌也覺得是在客氣,不似今日,這般的歡喜肆意,讓她心生溫暖。

而南喬跪坐在草席上,捏著兩個娃娃白嫩的小臉蛋的同時,也在想,這樣的溫暖的時光,真是讓人沉溺呢……而她,突然有了繪畫的衝動……

對著鏡子將自己如今的小模樣記在心中,南喬架好畫架,細心地調出了自己要用的顏色,一筆筆地塗抹起來——

美麗溫婉的fu人手執針線,嘴角含著溫柔的笑容,慈愛的目光卻注視著身邊嬌俏的小姑娘身上。小姑娘一手拉著母親的衣襟,一手比比劃劃,似是在撒嬌。而她們的腳邊不遠,兩個一模一樣的如年畫般的娃娃正在玩耍,四周散落著童稚可愛的玩具,一個小木馬甚至缺了一條腿兒……

夕陽的光線流淌下來,生動而溫暖。

自己的人物畫的技巧,太久不練習,似乎都有些生疏了。不過,這幅畫,她很滿意。

不待南喬感慨,隻聽身旁的梔子長出了一口氣,將一直放在小嘴上的手拿了下來,驚歎道:“小姐,這真的是您畫的?啊,奴婢的意思是,不知怎麽地,奴婢看著有些想掉眼淚。”溫暖的,讓人覺得奢侈。

“裱起來,不要讓夫人看見了,這可是兩位弟弟周歲的時候,我送給額娘的禮物。”南喬滿意地道。

“什麽禮物?”陳氏遠遠地聽見,揚聲道:“你弟弟們周歲,你準備他們的禮物就是了,怎麽給額娘送起禮物來了?”

南喬示意梔子守著待畫兒晾幹收好,洗去手上不小心粘上的顏料後,笑眯眯地走到陳氏身邊歪下來,靠在她的腿上,道:“弟弟出世的日子,不是額娘受罪的日子嗎?我記得很清楚,額娘那時候留的那麽多的血

。要我說,不管是哥哥的生辰,還是我的生辰弟弟們的生辰,都應該給額娘也準備禮物才對。額娘,您說呢?”

陳氏怔了怔,放下手中的針線,摸摸南喬的頭發,道:“傻丫頭,你們都好就是額娘最好的禮物了。”說罷背過臉去,不著痕跡地蘸了蘸眼角。

南喬沒有答話,反倒是將兩個小娃娃按坐在一排,取過一旁畫著阿貓阿狗寫著對應漢字的硬紙板,興致勃勃地考較起兩個小娃兒來。

……

立秋的時候下起了連綿的秋雨,仿佛昨天入睡的時候還要放置冰盆,今天一早就涼颼颼的讓人忍不住地縮了縮脖子,很不適應。

惋惜地看著窗台上最後一朵梔子huā兒也凋謝了,南喬搓了搓手,回身笑道:“怎麽啦,興醫,瞧你那眉頭糾結的樣兒,不是說培訓班的報名情況很火爆嗎?”

“沒錯兒。”陳興醫糾結的眉頭舒展了些,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道:“東澤大哥請了長假,整天抱著賬本樂和,真沒想到他那麽財mi……”

他那是因為欠著債……南喬心中對東澤表示了一下理解,然後不明白地道:“那你這是怎麽了,一副誰欠你錢的樣子。”

陳興醫聞言眉頭又糾結起來,道:“是爺爺……他隻準我每日出mén一個時辰,其他時間都必須待在回春堂,抓yào坐診。抓yào倒是沒什麽,那些yào材我都是認熟了的,但是真的坐診啊……”

陳興醫有些惶然,低頭道:“不是像以前,爺爺把了脈,讓我再把一遍,那種課業似的,而是真的對一個病人負責……南喬,不怕你笑話我,我有些害怕。你說,萬一診錯了病抓錯了yào呢?那豈不是要害人性命?”

這孩子……這麽早對生命負責確實很難為他,雖然她知道他的醫術比大部分坐堂大夫都要好……南喬伸手拍了拍陳興醫的肩膀,鼓勵道:“興醫,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太擔憂的。陳爺爺這也是要鍛煉你,絕不會冒失地將疑難重病人jiāo到你手上。你先接觸的,肯定都是些頭疼發熱的小病症,你怕什麽。真要碰見個拿不定主意的,你去請教你爺爺,他還真能不管不問?安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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