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皇上下落不明?不可能!”周嬪尖銳的看著跪在下方的沁蓮,國色天香滿是蒼白的臉上是不相信。

沁蓮跪在地上,她也不相信,可是:“主子。”她抬起頭擔心的看著主子。

周嬪不相信的搖頭,來來回回的走,還是不相信。

“主子,到處都在傳。”

沁蓮知道主子的心思,她剛聽到的時候也愣了好久。

“皇上怎麽會下落不明?”

周嬪猛的回身盯著下麵的沁蓮,國色天香的臉慘白尖銳。

沁蓮:“主子,奴婢聽說是皇上遇刺,然後下落不明,已經好些天,直到不久前才傳出消息。”

沁蓮知道主子會問,便把自己打聽到的說出來。

“遇刺?”

周嬪白著一張臉,聲音越來越尖銳。

“是。”

沁蓮想勸主子,隻是看主子此時的樣子,又怕主子更生氣。

“皇上怎麽會遇刺?下落不明,怎麽可能下落不明?下落不明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下落不明?皇上好好的為何會遇刺,誰敢刺殺皇上,為什麽之前沒有消息,你聽誰說的?誰亂說?我不信!”

周嬪尖著聲音不停的問沁蓮,說到最後陡的一搖頭,直接表示不信。

沁蓮低著頭:“主子,好多人在傳。”

“誰?哪些人?哪裏來的好多人?”

周嬪還是不信。

“宮裏好些人私下在說,不知道從哪裏傳出的消息,奴婢一聽到消息打聽清楚回來告訴主子,大家並不知道皇上為何遇刺,隻說皇上遇刺下落不明,其它的奴婢並不知道,要不奴婢再去打聽一下。”

沁蓮怕主子不好,又覺得會不會是有人的陰謀,還有也是擔心。

“馬上去!皇上怎麽可能下落不明,你去打聽清楚,太後娘娘還有——”後麵的周嬪沒有說,她白著臉。

“是,主子。”沁蓮忙退下去:“主子等一下,奴婢一會就回來。”

周嬪不開口,國色天香的臉上多了一抹狠色。

她握緊雙手,咬著唇,看著沁蓮的背影,如果皇上真的下落不明,如果,她要怎麽做?她要怎麽辦?

她想要的還沒有得到,她還沒有報複,皇上還沒有發現她的好,還沒有愛上她,冷落宸貴妃杜氏。

皇上怎麽能,怎麽能?

她還沒有讓皇上後悔,還沒有讓宸貴妃失寵,還沒有讓那些看不起她笑話得到應有的下場。

還沒有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女人去死。

還沒有揭開吳氏那個虛偽女人的真麵目,她的一顆芳心被皇上和宸貴妃杜氏踐踏,她被人笑話,她的自尊自傲都被那些女人踩在地上,她被皇上羞辱,還有宸貴妃杜氏,入宮後她過的是什麽日子,她滿心的謀劃還沒有開始,她不要這樣結束,她要的權利還沒得到,她還沒有讓皇上對她愛而不得,發現愛上她後她卻不愛他!

她要怎麽做?

她不甘心!

永和宮另一處偏殿,靜貴人也得到了消息,她靜靜的寫著字,很安靜很冷,像是沒有受到影響。

她身邊的兩個宮人一臉著急擔憂望著眼前的靜貴人,想說什麽又不知如何說。

靜貴人像是不知道,靜靜的寫著字,兩個宮人臉色更急,也更擔心,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宮人上前一步想要開口。

靜貴人穆青青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什麽她停下筆,看了一眼寫好的字帖,嘴角微微彎了彎。

下一刻似乎是幻覺,她開台清洗起手上的毛筆。

兩個宮人再次張了張嘴。

靜貴人靜洗完毛筆,把筆墨放好,寫好的字帖收好,她才抬起頭,兩個宮人一見忙看過去。

靜貴人卻讓她們端水過來,她要淨手,兩個宮人怔了怔回過神,雖然臉上格外著急還是先端了水。

她們知道眼前這位主子的脾性。

靜貴人又拿起寫好的字帖看了看,冷若冰霜的眼中有什麽湧動,她看了一會字帖才又放下。

皇上下落不明,皇上下落不明。

她嘴角勾了一抹嘲諷的弧度,似是諷刺似是嘲笑,隻是不知道是在諷刺什麽又在嘲笑誰。

不知多少人最後能得以幸免。

轉念想到宸貴妃杜氏,她嘴角的嘲諷不見了,宸貴妃杜氏。

這時,兩個宮人端了水過來,靜貴人收起思緒,又是冷若冰霜的模樣,她伸出手由她們服侍著淨了手。

兩個宮人邊服侍邊小心看著靜貴人。

靜貴人當沒有看到,待到兩個宮人端著水下去,之後又回來,靜貴人才注視著她們擔心的神情:“你們在怕什麽?”

兩個宮人對上靜貴人的目光,愣了愣,她們正想著貴人難道還是像從前一樣不擔心?想著怎麽開口,突然聽到貴人的話,怎麽會不愣住。

“……”她們張著嘴。

“你們在怕什麽?”周嬪再次開口,沒有在意她們愣住。

“皇上,皇上,皇上——”兩個宮人倏的回過神,她們欲言又止擔心又害怕。

“你們覺得皇上真的下落不明?”

看她們的樣子,靜貴人也不等她們說完,直接反問。

兩個宮人再次呆了,皇上沒事嗎?

“你們覺得皇上真下落不明?”周嬪還是問她們。

兩個宮人傻傻的:“皇上難道不是真的下落不明嗎?那是為什麽?為什麽有傳言說皇上下落不明遇到刺殺?是假的嗎?奴婢們就說皇上怎麽會……”會什麽兩個宮人說不出來。

靜貴人冷若冰霜看了她們一眼,並不回答。

兩個宮人呆呆的,良久,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靜貴人,對視一眼,難道貴人知道什麽?難道皇上下落不明真的是假的?

貴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兩個宮人又急又疑。

靜貴人卻不再開口。

景仁宮,玉嬪怎麽也想不通為何會傳出皇上下落不明的消息,不知道是誰這麽大膽就不怕皇上知道?

是誰?

或者陛下真的遇刺失去下落?陛下真的出事?她一邊懷疑一邊又止不住的擔心,尤其是想到自己入宮還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

她仔細的回想,想到皇上在江南時隻露了幾麵,之後就沒有皇上的消息,可是太後娘娘不是說皇上傳了旨回京。

太後娘娘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麽?是不是在隱瞞什麽?

她越想越覺得太後可疑還有長公主南陽郡主,想到很久沒有去見柔姐姐,她不知道柔姐姐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什麽。

柔姐姐什麽也沒有和她說過,玉嬪柳玉分不清這裏麵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分不清自己該信誰。

她一方麵覺得皇上不會有事,一方麵覺得那些傳言既然在傳肯定有原因,一想到皇上下落不明她就不知該怎麽辦。

她想去找吳貴嬪問清楚,又想等太後還有長公主的反應,皇上要是真的出了事她以後s再不能得寵。

好在玉嬪雖然很想馬上問吳貴嬪,也讓人注意著太後長公主南陽郡主的動靜,時刻關注著流言的動向,麵上還算平靜。

柔姐姐天天給太後請安,肯定知道什麽,其它的人她不知道,她讓人去查流言從哪裏傳出來的,可是根本查不出來。

皇上怎麽會下落不明。

玉嬪本就是疑心比較重的人,以前還能穩得住,發現皇上不準備寵幸她們,經過南巡又聽到皇上可能下落不明,她哪還穩得住。

她不敢想皇上要是真的下落不明,以後會如何。

“你去看看柔姐姐在做什麽?”

玉嬪想完對一邊同樣擔心的看著她的如蕊道。

如蕊同樣擔心,聞言:“是。”

“你去見柔姐姐,要是柔姐姐在,就和柔姐姐說我一會去看她,好久沒去看柔姐姐了。”玉嬪讓自己不要多想,平靜的說。

“是。”如蕊忙點頭。

玉嬪沒有再說,如蕊正要走。

“等一下。”想了想,玉嬪叫住如蕊,如蕊停下步子回身。

“一起去。”玉嬪平靜的說,如蕊退到一邊。

延禧宮,相比於玉嬪靜貴人還有周嬪,吳貴嬪吳柔有些失神,臉色也不太好,她和周嬪她們不同,她們不過是聽到傳言然後懷疑猜測。

而她天天給太後請安,很多次長公主和南陽郡主來見太後她會等在一邊,對於外麵關於皇上下落不明的流言她不認為是流言。

她仔細的回想,隻要再仔細的想一想,她就知道皇上很可能真的失去下落。

曾經覺得的不對勁,在這一刻都連在一起。

她慢慢的想,更是失神。

她覺得皇上應該是在那一次長公主南陽郡主來見太後娘娘,帶著一個黑衣人過來的時候前失蹤的。

之前是黃河決堤。

黃河決堤皇上下落不明,吳貴嬪不知為何感覺其中定有什麽聯係,那些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流言說皇上遇刺,皇上為何遇刺?在哪裏遇刺?

再想到黃河決堤,皇上南巡是為了巡幸江南,皇上下落不明一定和黃河決堤有關,後來太後娘娘說皇上有事要處理傳旨讓各大臣商議黃河決堤後疫情的處理還有水患,直到回宮皇上也沒有出現。

吳貴嬪趕走了身邊的宮人,一個人失神的看著外麵。

巧月站在外麵很擔心,不停的望著裏麵。

其它的宮人也擔心的看著裏麵。

吳貴嬪一個人失神的坐了很久,她心中已確定皇上出了事,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一點點吐出。

片刻她收回目光,不管皇上是為什麽下落不明,是不是和外麵說的一樣,太後還有長公主南陽郡主看樣子是想瞞過所有人。

應該已經私下派人去找皇上。

可是不知為何消息傳了出來,如今都知道了,太後還有長公主南陽郡主會如何應對?還有其它的人——

皇上失去下落是大事,吳貴嬪起身:“來人。”她對著外麵。

等在外麵的巧月臉色一變,吳貴嬪看著外麵,待看到進來的巧月,她對著巧月:“你去看看太後娘娘。”

太後長公主南陽郡主應該也得到消息,她沒打算現在去求見太後,她要等,等太後還有長公主南陽郡主的反應。

要是皇上真的失蹤,她會好好為自己打算。

“給家裏——”吳貴嬪原本想讓巧月給家裏傳一下消息,問一問家裏是不是也知道了皇上下落不明的事,問一問家裏怎麽看,想了想又作罷。

皇上下落不明的消息傳開,肯定會亂,她不想被誤會。

“看了。”

“主子?”

巧月不知道主子什麽意思。

吳貴嬪回過神對著巧月:“巧月你不用刻意去打聽,隻需要注意一下太後宮裏的動靜,要是長公主和南陽郡主入宮派人注意一下,皇上要是真的下落不明,一定會大亂,我們就不要摻合進去,隻要跟著太後娘娘,保住自己,以後。”

以後的事她會再謀劃。

要是太後娘娘失勢,到時候她會再想另外的辦法,爹娘也會支持她。

“之前太後娘娘派人接了大皇子,宸貴妃和二皇子在南苑。”惠妃雖生了大公主這個時候卻無用。

曾經她還疑惑太後娘娘為什麽突然提起大皇子,又派人接了大皇子。

她很是疑惑,她到了此時終於明白太後的想法,太後娘娘是舍了二皇子和宸貴妃選了大皇子嗎?

宸貴妃杜氏還有二皇子沒了皇上的保護,吳貴嬪眼中有異樣的光閃動,沒有了皇上的保護,對付宸貴妃和二皇子變得容易了許多,不知道有沒有人出手。

吳貴嬪眼中有可惜有憐憫。

宸貴妃當初那樣得寵,皇上不在後,不知道會如何,二皇子太小,皇上一共隻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兩位皇子。

不是大皇子就是二皇子,大皇子在宮裏一直沒有人關注,二皇子從出生就榮寵,又成了宸貴妃的兒子,吳貴嬪隱隱能明白太後的心思。

明白太後為何選大皇子,二皇子不說太小有宸貴妃杜氏就不好說,就算沒了宸貴妃,也不如大皇子好。

而無論誰最後得到皇位,都容不下宸貴妃和二皇子。

這位宸貴妃可惜了。

太後派人接大皇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太後娘娘也是怕有人猜測。

多想。

她也是由於天天給太後娘娘請安才知道,但沒有見過大皇子,太後娘娘派去的人一開始沒有見到大皇子殿下。

後來大皇子殿下被帶到太後娘娘麵前,太後娘娘留下大皇子殿下在身邊。

原來照顧大皇子殿下的老嬤嬤也跟著。

大皇子似乎舍不得這位老嬤嬤,太後娘娘沒有讓大皇子見人。

她也是聽說的,從這些就可以看出太後娘娘早就做好準備了吧,從最初皇上下落不明,這麽久皇上還是沒有消息,太後娘娘長公主南陽郡主不知道是站在哪一邊。

吳貴嬪心很複雜。

她入宮為了皇寵,她還沒有得寵,皇上已經——

念及不知是誰傳出皇上遇刺下落不明的流言,她心中又是一凜,是有人想要做什麽還是一個局?

吳貴嬪再一次失神的思索著。

“主子?”巧月發現主子不知又在想什麽,她想著主子剛剛說的話,大皇子太後?主子有打算了?

“家裏有消息會遞進來。”吳貴嬪望向巧月。

巧月沒有說話,等著主子說。

惠妃從身邊宮人口中知道消息就是一聲冷笑,在她的心裏更是肯定這都是皇上設的局,除了皇上還會有誰?

隻會是皇上,皇上布了一個局,不知道有多少人能逃出?

想到此惠妃臉上多了快意,皇上一定是為了看清楚有哪些是忠心的,皇上肯定有目的,惠妃也不是沒有想過萬一皇上是真的出事。

這些流言是不懷好意的人放出,為了某種目的,必竟皇上一直沒出現,太後長公主南陽郡主說不定早知道就瞞著所有人。

那道聖旨是假的。

不過惠妃不知為何就是覺得皇上不會有事,也許是她了解皇上,也許是她是宮中的老人,她莫明就是覺得這是皇上的一個局。

她不讓身邊的人輕舉妄動,她會等著皇上。

就是不知最後還能剩下多少人,惠妃心情很好,覺得隻有自己猜到了皇上的行動,其它人沒有一個有她了解皇上。

她冷笑一會轉念想到杜氏,杜氏在南苑還有那個野種,要是杜氏還有那個野種在宮裏不知道是局露出真麵目,那才叫人高興。

可惜杜氏和那野種在南苑,被皇上送到南苑,惠妃本來回宮就是想在皇上麵前揭穿杜氏的真麵目,讓皇上看清杜氏不值得他寵。

可皇上寵愛杜氏和那個野種,怕杜氏和那野種出事把杜氏和那野種送到了南苑,還派人跟著去。

要是杜氏和那野種在宮裏就好了。

惠妃一時笑不起來,她最恨的就是杜氏,皇上太在意杜氏,南巡前她不知道要是早知道一定不讓杜氏去南苑。

她一定會阻止李氏那個瘋女人。

都是李氏那個瘋女人,要是杜氏那個女人沒有被害就不會被送到南苑,惠妃很後悔,皇上憑什麽對杜氏那個女人那麽好。

她說揭穿杜氏就一定會揭穿。

她早忘了南巡前知道李氏害了杜氏後她多解恨。

不對,一切都是杜氏的計,她怎麽忘了,杜氏算計好了的,看了她們的笑話,惠妃想到自己派去南苑的人,想到南巡前留在京中查杜氏那個女人底還有那個野種的人,幾個月的時間居然隻查到一點,派去南苑的人一直沒有見到杜氏的人。

什麽杜氏那女人身份好像有問題。

問到底有什麽問題,又回答不出來,說什麽杜尚書家以前從來沒有人提過杜氏,杜氏就像憑空出現一樣。

難不成是鬼怪?還是吃人的妖?

又說什麽杜氏和尚書府並不親近,都說了杜氏入宮前在府外養病,不親近正常,倒是最後兩個線索讓她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杜氏有些像一個人。

一個早就死了的人。

前定遠侯夫人杜氏,同樣是杜氏,一個隻是小官之女,曾經的定遠侯夫人,一個罪婦,一個是尚書嫡女,皇上的寵妃,宸貴妃。

怎麽可能!

她當時聽了就覺得不可能,簡直是笑。

問是誰覺得杜氏像那個早就死了的定遠侯夫人杜氏,說是一個宮女,原來遠遠見過定遠侯夫人。

後來無意中見到宸貴妃覺得有些像,隻是不敢多想。

她說把那宮人找來,見一見當麵問清楚,又說那個宮人找不到了,她一聽就覺得不好,覺得不對。

隻是再問,什麽也問不出,那個宮人長得又普通,已經找不到人。

她懷疑有人下手或是有人知道她在查杜氏,給她遞消息,可為什麽對方要這樣,對方知道什麽?

不由得她有些相信杜氏像前定遠侯夫人杜氏。

隻是沒有見過前定遠侯夫人杜氏,就是看到也沒有注意過,前定遠侯夫人杜氏進過幾次宮,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有關注。

要是注意過肯定認得出來,所以她對前定遠侯夫人杜氏一點不了解。

隻好問別人。

不想聽到一個有趣的故事,前定遠侯夫人杜氏是小官之女嫁到前定遠侯,夫妻最初恩愛不疑。

前定遠侯夫人身體不好,隻產下一女,這個女兒得了南陽郡主的眼緣認為義女。

聽到這她便覺得不對勁,南陽郡主認為義女,南陽郡主和那個宸貴妃杜氏關係很好,她不由深想起來。

越想越是不對,這位前定遠侯夫人進宮參加過一次宮宴,就那麽巧的救了江妃那女人,得了江妃的喜愛。

幾次入宮,再來是皇上和太後幾次下旨為這位前定遠侯夫人杜氏,後來大家才知道前定遠侯愛的不是這位杜氏,是杜氏的妹妹,這位妹妹把前定遠侯夫人杜氏氣到住到莊上,皇上突然派了前定遠侯去邊關。

再之後,前定遠侯夫人和前定遠侯中間多了不少通房和妾,原來一心和前定遠侯恩愛的前定遠侯夫人杜氏像是傷心絕望後想通了。

由於前定遠侯老夫人不喜,前定遠侯夫人再沒有回過侯府,還為前定遠侯趙晟納了妹妹為妾。

再之後,前定遠侯謀逆,抄家滅族。

惠妃聽完漸漸相信了。

她越是想,越是覺得那個杜氏很可能這是杜氏這女人,又是憤怒又是不敢相信,如果不是怎麽有那麽多不對的地方?

如果是!

如果是,她會想辦法證實杜氏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那個謀逆的前定遠侯夫人杜氏,要是真的是,杜氏別想好過。

一個罪婦,早就該死。

肯定是皇上下的命令,所以那個杜氏才沒有死,皇上竟然喜歡杜氏那樣的女人,什麽杜尚書嫡女。

皇上騙了天下人,還有杜氏那個女人,不知廉恥,不知羞恥,不要臉,水性揚花,要是她早就一頭撞死,身為臣婦勾引皇上,迷惑皇上,還害死了定遠侯,她懷疑前定遠侯可能根本就沒有謀逆,不過是杜氏那個賤人在皇上耳邊吹了枕頭風。

就杜氏那樣的,有什麽資格成為宸貴妃?一個罪婦而已,勾引了皇上讓皇上置一切於不顧,納入後宮,給了高位榮寵。

這個杜氏甚至還有可能生下二皇子。

是的,她留在京裏的人查到二皇子很可能不是江妃那個可憐的東西生的,主要還是她懷疑。

加上查到杜氏那個賤人對那野種格外的好。

要是杜氏那賤人真是那個杜氏,皇上她了解,皇上一向葷素不忌,要了一個有夫之婦並沒什麽,怪就怪杜氏那賤人沒有殉節而死還活得好好的,還入了宮得寵,憑她知道的皇上就算是動了心也不可能像寵杜氏那樣。

那要是那野種是杜氏生的就說得通了。

皇上不過是因為那個野種是杜氏生的才給杜氏榮寵,是的,一定是這樣。

已經過去幾天,惠妃每每想到杜氏的身份還是難以相信,還是憤怒還是不平還是恨,這個杜氏太會算計。

她是不信杜氏那個賤人什麽也沒做就讓皇上如此對待。

在她看來,定是杜氏迷住皇上。

使了方子。

這樣心機深沉的婦人,皇上還如此的寵,越是知道杜氏可能是曾經的定遠侯夫人她就越是覺得要揭穿杜氏的真麵目。

皇上為杜氏瞞了所有人,讓人以為真的是杜尚書的嫡女,不知道要是真相大白的時候會是什麽樣?

要是讓天下人知道?

太後肯定不知道?惠妃是恨不得下一刻就告訴太後,就算還沒有查清楚,還有那個野種,果然是野種。

孽種!

偷情所生的孽種,惠妃先前想的是等查清了就想辦法揭穿杜氏身份和真麵目,叫天下人看清杜氏是什麽人。

一個罪婦一個早該死的人,看杜氏還有什麽臉活下去。

還有那野種,到時候就算有皇上護著也沒有用,就是皇上不想杜氏死她也會讓杜氏好好去死。

當然她不可能讓皇上知道是她,除非她真的能揭穿杜氏的真麵目。

其它的人都是傻的,都還傻傻的,隻有她知道真相,惠妃內心深處是得意的,如今她有時會希望皇上是真的出事。

不是布的局,那樣的話,她雖然傷心,可沒有皇上護著,她是不是就可以揭穿杜氏,就算沒證據也無所謂。

隻要流出流言。

哼,杜氏和那野種哪裏還有臉,哈哈哈,怕就怕這是皇上設的局。

由此她才不敢妄動。

隻不過很多次她都忍不住想要悄悄放出消息,或許皇上查不出來是她,別的人都以為皇上出了事,一旦聽說了杜氏真正的身份,知道杜氏的真麵目,在這個時候杜氏就是頂罪的。

指不定大家都會覺得都是杜氏才讓皇上出事。

對,一定會這樣。

惠妃很激動,她心中徘徊,一時想馬上讓人放出流言,一時又怕皇上知道發現是她動的手腳。

要是皇上能厭了杜氏就好了。

她是不是可能也找一個宮女讓她告訴其它的人?告訴誰呢,吳氏?太後?不,柳氏?還是?

到時候自有別的人出手,要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惠妃太想杜氏失寵,去死,她不想杜氏活著,在南苑活得好好的,這是一個機會,皇上不管是不是布了局,她要不要抓住?

惠妃以前很謹慎,從來小心。

因此成了宮中的老人,眼晴瞎了整個人也變了,可骨子裏的小心和謹慎還是沒有完全丟掉。

不然她早就讓人做了,她舍不得放過這個機會,同時又怕。

惠妃臉色變來變去,又猙獰又扭曲,終歸她還是不願冒險,要是換成別的人可能就冒險了。

她還想好好活著,還想榮寵後宮,還想生下皇子,還想成為太後。

她還沒有得到想要的,舍不得就這樣冒險。

皇上一定還好好的。

還是待能揭穿杜氏真麵目的時候再說,但就這樣算了她不甘,惠妃忽然想到一個主意,她可能威脅杜氏。

要杜氏助她,讓杜氏幫助她得寵。

隻要皇上寵幸她,她生下皇子後,她就可以除去杜氏。

現在就是除去杜氏,她又沒有生下皇子,隻會偏宜了別的人,皇上查不出來還罷了,要是查出來,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惠妃左想右想,還是下不了決心。

她怕她威脅杜氏,杜氏卻把一切告訴皇上,那她哪裏還有活路。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惠妃又不甘,突然她想到一點,她何必想這麽多,既然她能查出杜氏真正的身份,別的人也能查出。

最重要的是那個消失的宮人,據說是太後宮中的宮人,可再找又找不到。

若是陰謀,證明還有人知道。

“來人。”惠妃開口,對著一個方向。

惠妃身前跪著四個宮人,低著頭,動也不敢動,她們感覺得出娘娘情緒很不好,皇上下落不明——

太後宮中,太後發著火,她看著長公主南陽郡主,到底是誰把皇帝下落不明的消息傳出去的?

太後懷疑的盯著眼前的小姑子,然後看向南陽。

隨即又看向跪在地上請罪的黑衣男人,皇帝下落不明的消息隻有他們幾人知道,可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麽會到處都在傳?

這讓太後不得不產生懷疑。

“是不是你?”

太後雖然懷疑眼前的小姑子還有南陽,但最懷疑的還是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一時大怒。

“皇嫂。”

眼見太後就要大怒,長公主開口,沉著臉。

南陽郡主知道這一下不好了,皇兄下落不明的消息一直瞞得好好的,沒有人懷疑,隻要皇兄回來就沒事,可一下子傳了出去。

她是沒有說給任何人聽過,隻見過宸貴妃杜氏。

杜氏早就知道,也不可能傳出去。

那會是誰?

就是她也不由懷疑起來,本來以為穩妥的事一下子變了,皇兄又還沒消息還沒找到,接下來難道真要?

她望著姑姑。

太後就要發怒,聽到小姑子的話,臉色極為難看的抬頭看過去:“你要和哀家說什麽?”可能是起了懷疑,語氣頗為不客氣。

南陽郡主不由皺眉,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沒有動,長公主臉色不好,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後。

太後話一頓。

長公主:“皇嫂你在這裏懷疑,可你想沒有想過另一個可能。”

“你是說?”太後很快知道長公主的意思,臉色大變,南陽郡主怔了下也想到了,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沒有動。

其它的宮人同樣被遣到外麵。

長公主沒有說話,這一切的背後明顯有人,看來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不然就是大亂。

太後臉色又是一變,南陽郡主希望姑姑說出以後如何做。

太後臉色變了變後,忽的:“哀家曾經的提議如何,大皇子哀家見過。”臉色不好的說。

長公主沒有說話,南陽郡主看向太後,黑衣男人輕輕動了動。

宮裏的宮人宮外各家還有各大臣和周嬪等人一樣都不信皇上下落不明,宮人們都極擔心,宮外各家各大臣一個個都要求見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