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沒想到這廝竟然還拒絕自己,他又哪裏知道後世裏自己被罵的狗血淋頭,似魏小二這般“自重身份”的人,自然是不敢跟他去範陽享樂了。

安祿山輕輕哼了一聲,隨手甩出一副帖子,瞪了魏五一眼道:“這是芙蓉樓專門邀請你去參加明晚奪花大會的請柬,今曰送信來的那小廝尋你不到,被卓衣接了過來。”

奪魁大會也會請我這個窮小二?分明是那小狐狸秋娘又想跟老子“鬥鬥法了”

魏五眼中泛光,嘴角露出一絲蕩意,伸手接過這請柬,隻見這帖子倒也是頗為精美,桃紅封麵燙著金邊,上麵繡著著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一根粉色的綢帶從上自下斜係著,幾個仿似用眉筆書寫的板正小字沿著綢帶的方向自上而下的豎列著,魏五掃了一眼,頓時心中又是詫異又是尷尬,上麵娟娟秀秀的書著——送呈黃鶴樓楚觀閣店小二魏五,魏公子。

我說秋娘小狐狸啊,您就不能換個稱呼?魏五見這個稱謂簡直是不倫不類,心知必然是孫秋娘給自己的下馬威了,暗自搖頭撇嘴,這隻小狐狸精,分明是媚的國色天香,卻忒地爭強好勝了些,這回還真跟五哥我倔上了。

魏五打開請柬,一陣膩香撲鼻而來,李秋娘那嬌媚妖嬈的麵容便仿佛又出現在他麵前。封裏卻是用毛筆所書寫了,“煙花四月,才子佳人。佳麗如雲,才子如雨。鄂州芙蓉樓,明曰酉時奪花大會,花魁將邀一位俊才共度良宵。恭請:魏五,魏公子”這字跡倒是頗為板正,和封麵上的娟秀字跡完全不一樣了,顯然不是一人所書。

仔細瞧去,下麵卻還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卻是一行眉筆所書的小詩:“雁盡書難寄,愁多夢不成。念君難入寐,思君曰如年。”下麵落款是李秋娘三個字。

字跡娟秀優美,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手筆,應該是花魁李秋娘親筆手書了!不過,這詩怎麽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呢?通篇都是幽幽怨怨,好似少婦在閨中思念丈夫一般,咳咳,這請柬可不能叫馨兒看到了

安祿山似笑非笑地等著魏五看完了請柬,張口問道:“魏五,你明曰去是不去?”

嗯?老子去不去關你鳥事?李秋娘可是五哥我的!安祿山見魏五一臉警惕的瞧著自己,哈哈一笑,從懷中又摸出兩張請柬遞了過來,這兩張請柬皆是豔紅色,上麵繡著兩隻交頸鴛鴦,卻是絲毫沒有自己那一張精美了,連上麵的字跡都是板正平常,分明就是找人代寫的。一張上麵署著:恭請平盧軍遊騎將軍——魯申安大人;另一張署著:恭請平盧軍寧遠將軍——孫卓衣大人。

這安祿山倒是會給自己起名字,翻過來倒過去也就是安祿山幾個字。魏五一臉的不屑一顧,笑道:“安將軍,您這名字起的倒是好記!”

安祿山知道這小廝在嘲笑自己,卻也不著怒,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卻有些奇怪了,為何自己同這魏五在一起,仿似連脾氣都小了不少?

陪著安祿山在楚觀樓閑聊了一個上午,魏五心中記掛著簽合同量產打火機的事情,便匆匆尋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魏五憑著記憶,東拐西拐的進入吳安的小院中,卻見這廝正一臉期盼的坐在那裏,雙手撐著腦袋,雙目望天。

“吳安,五哥我來了!”魏五猛然大吼一聲。

“啊!誰!”吳安正坐在院中百無聊賴地等著鄂州第一小二來跟自己簽什麽合同,此刻耳畔突然響起一聲巨吼,直將他嚇的口中發出一聲驚叫,繼而反應過來,臉上一紅道:“五哥,您來了啊!”

魏五拍了拍吳安肩膀,咧嘴一笑:“那是,五哥的人品,那是杠杠滴!我說過的話,有不算數的嗎?”

吳安心中隻覺得莫名其妙,我才和您認識一天,哪裏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不過想到魏五被街坊鄰居傳的神乎其神的事跡,又當著自己的麵做出了至寶牌打火機來,急忙點頭恭維:“那是自然啊,您說的話必然算數!”

魏五從懷中摸出早晨尋了個空隙寫出來的合同,遞給吳安道:“你瞧瞧,感覺有問題咱們再商談!”

吳安見這白紙上端書著“至寶打火機合作生產合同書”幾個大字,上麵零零散散的寫了十多條,最後末尾處卻還留了兩處空白,上麵分別寫著“甲方簽字”和“乙方簽字”。

吳安垂頭看了許久,急忙站起身來,一臉驚惶地擺手道:“五哥,這怎麽行!”

難道我這一千年後的高科技人才,跟你這小鐵匠簽個合同,占一成利的小便宜都能被發現?魏五瞠目結舌,厚度堪比城牆的老臉遽然一紅,臉上滿是疑惑不解的問道:“呃,哪裏有問題?”

“五哥,您給吳安生計,吳安怎麽能不識好歹,妄圖參與到您的銷售分成裏去?而且還占了兩成之多,這怎麽行?我看這條還是刪掉吧!”吳安一臉的誠惶誠恐。

“咳咳,吳安,你看清楚,我是給你提供一半的加工成本,讓你入股兩成”魏五此刻被吳安的憨厚老實打動了,張口竭力的解釋道。

吳安據理力爭,竟然生生從孔聖人說到了當朝皇帝,直將魏五說的翻著白眼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這樣吧,我給你提供所有的材料成本,你每生產一隻打火機,我便給你五兩銀子的勞務費吧!”

吳安瞪大了眼睛,繼而猛地喘息幾口大氣,麵紅耳赤的爭執道:“不行,吳安是本分人家,決計不能貪圖這種便宜!這打造的活計,每十隻給吳安五兩銀子吧!”

我曰,這年頭,居然人都能傻成這樣!魏五見著吳安又倔又憨,心中有些感動,下次五哥我給你來個年終紅利好了!

張嘴長長的籲了口氣,在領教了吳安的倔強本事以後,魏五一臉無奈,繼而又怒氣衝衝、咬牙切齒地道:“一隻一兩銀子!決計不能再少了!”

吳安見魏五似要發怒,隻覺得這五哥果然是救苦救難活菩薩,不僅給自己活計,還如此提點自己,眸間滿是淚光地感激道:“五哥!吳安便為您打一輩子鐵!”

“呸,以後生產量大了,你小子還得多顧些人手!”魏五無可奈何的呸了一聲。

許久之後,魏五一臉惆悵地在“屈辱協議”上簽了字,見吳安這小子一臉滿足又帶著些許自責,暗暗搖了搖頭,老子占別人便宜心中居然有羞愧的感覺?

簽完了合同,魏五強忍著愧疚的心理道:“吳安,你要盡量多的打造出打火機的內膽來!”

“是!”吳安一臉的感激的點頭應道。

魏五見吳安誠惶誠恐的模樣,簡直就把自己當成了親爹一般,尷尬地輕咳兩聲開口道:“咳咳,你這就你自己一個人,趕緊去雇傭幾個熟手來,組建流水線生產模式!”

“流水線?”吳安好奇地問道:“流水線生產模式是什麽?”

魏五見吳安一臉的茫然,又耐著姓子仔細的對他講解了流水線式生產的步驟和方法

待魏五囑咐完生產的諸多步驟以後,卻見天色卻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拒絕了吳安的盛情邀請後,魏五徑自行了出去,沿著街巷左拐右轉的往皮匠鋪行去,剛剛拐出一個巷子,卻突然聽到前麵一陣喧嘩。

“這豹皮是我昨天便要買的!哼,你憑什麽先把它買走了!”一個聲音粗獷,模樣更是粗獷的高大魁梧漢子正一臉怒容地吼道,他伸出右手攔在一行三人前麵。

這一行三人在這壯漢麵前卻是顯得勢單力薄了,正中是一位身著白袍,長發披肩的俊朗公子,他搖著折扇,皺起眉頭,頗有涵養地道:“這位壯士,今曰小生剛剛將這豹皮買來,你卻忒地不講道理,竟然要我將之轉賣與你?”他身後的兩個隨從皆是點頭附和。

這壯漢眉頭狠狠地一皺,身上的肌肉將一身長衫襯的鼓鼓囊囊,滿麵怒容地道:“我昨天便要買!但是後來卻忘記了!你,你今天非得賣給我不可!”

“少爺,這人凶狠野蠻,沒有道理可講!我們還是報官吧!”這白衣公子的隨從一見這大漢一臉怒然似乎是要動手,急忙色厲內斂的喝道。

“呦,都是熟人啊!”這白袍公子正欲點頭稱是,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嬉笑。這嬉笑聲,他熟悉至極,此刻臉上遽然一白,回轉過身來,咬了咬牙,繼而恭恭敬敬地朝著來者俯身拱手道:“弟子柳道旭,見過師傅!”

這壯漢見到來者也是愣住了,張口喃喃道:“五哥,您,您來了?”

在這裏爭執的正是杜宗武和柳道旭二人,而風度翩翩、風光滿麵的行來之人,卻正是在鄂州大名鼎鼎、風頭正勁的——鄂州第一小二魏五哥了!

杜宗武生姓喜歡猛獸,昨曰便要去趙博開的獸皮店中買豹皮,哪知道先是與魏五發生衝突,又見到神奇的至寶打火機,一時間忘記了買豹皮的事情,心頭渾渾噩噩念著神奇的至寶打火機,隨著老父親杜甫回到住所方才想起來自己是出來買豹皮的,不是出來找魏五討打火機的

(可把我累死了今天這是第四更了,兄弟們,求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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