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的內膽長得非常奇怪,半圓形肉呼呼的暗紅色身體上,長著一對白森森的牙,看起來就像是毒蛇的牙。
而且和毒蛇一樣,兩顆牙的尖端都有一個小洞。
我想它的構造應該也和毒蛇一樣,裏麵是中空的管狀構造,連接著分泌毒液的毒囊,在刺中獵物以後,就會對獵物注射毒液。
隻不過蜃注射的仿佛不是毒液,而是讓人產生幻覺的迷幻**。
但是上次被蜃咬中的時候,我並不是產生了幻覺,而是在幻境中修煉的念力,爆發了出來。
這說明,可能蜃的迷幻毒素也許對我沒用,非但如此,它好像還能用這種迷幻劑製造出一個念的空間,讓我可以自由發揮念的力量。
我不知道這是我和蜃之間的共鳴,還是本該如此,總之,當蜃一口咬住我的時候,我看見周圍的世界瞬間有了變化。
在我的屋子一角,出現了一條豎著的黑色縫隙,寬度大概隻有手掌那麽寬,是容不下一個人進入的,而且這條黑色的線在門背後和衣櫃接觸的地方,平時我根本不會走到那裏去。
這種念我非常熟悉,是一條時空裂隙。
隻不過我從沒想過,在一間普通的房子裏會有時空裂隙。
想起租給我這間房子的時候,樓下一個房客告訴我說這間房子中偶爾會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東西忽然消失,然後再忽然出現。
消失的時候,就算主人再怎麽找也找不到,而出現的時候偏偏是剛剛重點找過的地方。
當時我並沒有在意,因為首先不論事情的真假,單憑這種現象來說,也不是多麽罕見的現象。
幾乎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曆,我曾經也有很多東西忽然找不到,然後過幾天在特別明顯的地方找到的經曆。
當然,告訴我這件事情的那個小哥肯定也有類似的經曆,但是他之所以還是十分鄭重的告知我,是因為在那個房間,曾消失過不得了的東西。
據他說,曾經有一個剛搬進來的租房客,一個價值萬元的手提包一夜之間就不見了,到了第四天晚上,在門背後的某處出現。
最關鍵的是,那手提包裏麵的東西,分別在不同的抽屜裏找到,有的還掉到了床底下,就像是有人故意灑落的。
當那租客發現這現象以後,就立馬搬走了。
因為她懷疑有什麽古怪的東西在屋子裏作祟,專門捉弄人。
租房客搬走後,房東聽說此事,特地請來風水先生來查看,據說在屋裏添置了幾樣鎮宅寶物,但此後到這房子來住的人,都不會超過兩個月,都說有東西莫名丟失。
租房的時候,我並不相信世上真有什麽鬼屋,所以也沒有在意,心想也許是那丟失包包的租客本來就有夜遊症,起來把包裏的東西放進不同的地方,再將包包藏起來,過幾天後又在夜遊症發作時,把包包又從某處拿了出來罷了。
可當我恢複了念力,發現這時空裂隙的時候,就什麽都明白了。
時空裂隙不能主動吞噬東西,但是當有人把東西塞進去的時候,它就會從另外的地方出現。
可能是那個包包的主人,將包包掛在了衣櫃側麵的鉤子上,然後不小心鉤子脫落,那包包就掉進了時空裂隙中。
至於為什麽過了如此長時間才會再次出現,那不是我能夠馬上判斷出的。
總之,除了這門背後的裂隙以外,這屋中必然還有別的裂隙存在,它們都是這條裂隙的出口,或者說它們互為出入口,才會出現東西經常丟失的情況,特別是抽屜與床底,都是較為值得注意的地方。
想到這裏,我隨意打開了一個抽屜,果然發現在抽屜內部有一個像是眼睛形狀的裂隙,較小的事物如果不小心落入其中,就會忽然消失。
甚至在桌子的表麵上,我也發現了這樣的裂隙,隻不過比頭發也粗不了幾分,所以能夠掉進去的東西估計隻有極為少數的種類。
這房間裏大大小小的裂隙竟然有十幾處,怪不得租客會經常丟東西。
我忽然想起了美國當代著名思想家霍金斯的言論(就是坐在輪椅上的那一位):世界上到處都存在時空隧道,隻是看你有沒有辦法找到它,並且利用它。
看來這一理論倒是說到了實質,隻是霍金斯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看到時空裂隙了。
若不是我開了念力感知的眼睛,估計誰都難以發現這裏東西丟失的原因。
即使是見到時空裂隙的存在,但若是換了別人,估計也會避而遠之。
然而我是親自進過時空裂隙的人,所以對於這種東西,不存在太多的顧及。
嚐試著將一隻手伸進門背後的那一條裂隙,結果手卻從裂隙中直接傳了過去。
我有些奇怪,又嚐試了好幾遍,結果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可是當我將一塊*扔進裂隙的時候,*瞬間就消失了。
我想了想,又把手伸過去試試,結果還是毫無反應。
這樣一來,我好像明白了什麽,原來這縫隙有一套自己的判斷,如果是整體大於縫隙的東西,是無法通過縫隙的,隻有縫隙完全能包容的大小,才能夠通過縫隙而進入虛數空間。
虛數空間即是指一種淩駕在現實空間之上的另一層空間,也可以說是現實空間的一種補充。
如果要說什麽恰當的比喻,那就好像電腦內存和移動硬盤之間的關係,雖然都能儲存同樣的內容和數據,但是必須要通過USB接口才能實現數據互通,USB接口就好比我眼前這個時空裂隙。
但是隻有大小合適的U盤才能進入其中。
虛數空間一直都被科學家猜測存在於現實之中,並且美國許多科學家都在研究它,隻是一直未有取得突破。
現在這空間的出入口如此明確的擺在我麵前,我倒覺得有點受寵若驚了。
我想,如果我現在到人畜經常失蹤的百慕大三角,或者死亡峽穀一類的地方,肯定會發現更多的裂隙。
世界上每年無故失蹤的那上萬人,說不定我也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時空裂隙無處不在,有的互相連通,而有的,則是連通到虛數世界或者平行宇宙的,如果不小心進入的話,可能就無法回來了。
時空裂隙在古墓或者遺跡中,更是數不勝數,所以我們才會有那麽多如此離奇的經曆。
發現如此重大秘密的我,絲毫都沒有感覺到興奮,倒是覺得人類的正常生活,其實很多時候都會被這些時空裂隙所困擾。
想來想去,卻又發現這些都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事情,自然規則便是這樣,我也無法改變什麽。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還能發揮念力能量的時候,把能夠將整個人吞下的裂隙找出來,以後盡量避免接觸,免得莫名其妙被吸入虛空中,被時空亂流打成碎片。
現在,趁著我身上的念力還在,我必須去做一些比較有意義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穿上了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因為蜃還趴在我的胳膊上,所以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掌蓋住它,緩緩的在街上走著。
雖然我專挑那些無人的小巷子鑽,但是現在畢竟是清早,也沒有什麽犯罪人員讓我抓。
隻有一位大媽的小白貓爬到了樹上,我用念力將那貓驅趕了下來。
但是那大媽根本不領情,看用手指在那比劃,還以為我是神經病,對我避而遠之。
我十分無語,隻能繼續往前走,準備去公交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兩個扒手。
在公交站蹲了半天,每輛車來了我都不上,就頂著人群看,倒是招來了幾個便衣警察對我問這問那,我竟然被當成小偷了。
我想,實際上美國電影裏的那些英雄人物並不是那麽好當的,每次出門都能遇到犯罪,是不可能的,就算我真的有一份超乎常人的能力,但是竟然沒有用武之地,可能我比較適合去做警察之類的工作吧?
當然,我也隻是這麽想想,即使現在要想做警察,已經超過了年齡。
在大街上一邊走著,一邊給聶川打了個電話,問問他調查進展的情況。
聶川說,他已經找到他爺爺的蛛絲馬跡,從那份包裹中破譯出了一些東西,但是具體行動現在還沒有。
現在我每次給他打電話,都會問候一聲家人可好,聽到他說都很健康,我才能放心。
無趣的走在大街上,以為今天就會這麽過去了,卻無意中看見一個身穿皮夾克的男子從一家咖啡廳裏出來。
一看,這人竟然是前幾天被我直接打暈的小馬,就是童老板的那個馬仔。
此刻看到他,竟然帶著一副口罩,神情慌慌張張的,也不知道幹了什麽壞事。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將頭低了下去,然後轉身進了他出來的那家咖啡館。
他並沒有注意到我,而是直端端的向著街對麵走去。
我見他肯定有古怪,說不定又去做什麽壞事,於是就一路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