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我到一家私人診所把身上的外傷包紮了一遍。

還好都隻是一些皮外傷,所以經過醫生的處理,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不過醫生還是建議我回去修養一段時間。

我反正也沒有什麽特別急的事,所以就聽從醫生的勸告,在醫院附近租了一間房子住下。

操勞了一天回到出租房裏躺下,我急忙把衣服脫了下來。

雖然在診所的時候,醫生一直想讓我脫下褲子檢查一下腿上有沒有傷。

因為我告訴他我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

不過我一直沒有同意讓他脫掉我的褲子。

倒不是說這條破破爛爛的運動褲有多麽值錢,或者我害羞,不敢讓他看。

是因為超能力恢複的那一刻,我感覺到右邊的大腿外側一陣刺痛。

而那隻蜃的幼崽,就揣在右邊的褲兜裏。

我想可能是因為蜃咬了我一口,所以我才夠使用那種能力了。

我怕醫生看到我腿上的傷,再看到黑色的貝殼,會有什麽想法,比如覺得我中毒了什麽的。

此刻我想把褲子脫下來,但是始終脫不下來,用力一扯,大腿右側的肉就特別痛。

我把手伸進褲兜裏摸了摸,就發現蜃在褲兜裏一動不動,根本扯不出來。

而我的褲兜內側破了一個大洞,蜃的內部有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穿破了褲兜,吸在了我的腿上。

因為我怕使勁扯傷到了蜃,就隻能用剪刀一點一點的將褲子剪爛,然後順利的脫了下來。

坐在床上一看,那蜃將自己的內膽從貝殼中擠了出來,就像一個黑色的蝸牛一般,死死的吸住了我的腿。

它的內膽上帶著倒刺,死死的抓進了我的肉裏。

傷口的周圍發黑,就像是中毒了一樣。

不過仔細一看,不是中毒,而是因為那一部分的血都被蜃吸走了,所以呈現出青黑色。

我一個人像是發神經似得對蜃說道:“好嘛,你還挺狠的,我的肉還好吃嗎?”

蜃的內膽竟然蠕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回答我:好吃!

我一陣無語,又問它:“今天是你讓我覺醒了念的能力嗎?”

蜃的內膽又蠕動了一下,似乎是點頭的意思。

我看著家夥似乎有智商,不由得有些詫異,就繼續問道:“你是怎麽辦到的?”

這一次,蜃不動了,隻是緊緊的吸住我。

我一陣無語,感覺自己的血被它吸走了不少,而且它的身體似乎比以前還大了一些,隻是白色的斑點一個都沒有了。

想起在神戶神秘遺跡中看見的屍山,我有些發怵,說道:“好吧,你要怎麽才會放開我?”

蜃沒有動,就像是死了一樣。

我萬般無奈,心想要不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讓我爽了一把,我就把你放到鍋裏煮了。

在周圍看了看,發現我買回來的臭鹹魚還有一條放在桌子上,就過去將它取了過來,放在蜃的旁邊,說道:“吃這個吧,這可比我的肉好吃!”

在蜃的周圍將臭鹹魚來來回回的晃了好幾圈,它果然有所鬆動,緩緩的從我腿上掉了下來。

它把內膽縮了回去,緊緊的閉上了貝殼。

我看了看自己的腿,就發現上麵有兩個非常深的血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蜃可能並不是想救我,隻是餓了而已,不然也不會咬得這麽狠。

拿來一個空魚缸,將裏麵裝上半缸水,然後把蜃扔了進去,再把鹹魚切成小塊扔進去一些,我又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仔細想了想白天發生的事情,我樂得嘿嘿直笑,那真是太爽了。

這可能就是大雄天天念叨的,做超人的感覺吧?

擁有除惡扶牆的能力,確實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可以做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

我忽然想到了寵物小精靈裏,銀河隊的那句台詞:為了防止世界杯破壞,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

雖然我還沒有到如此誇張的地步,這一點小小的力量,也無法消除所有邪惡和不公,但是至少我自己覺得很爽。

不過我發現,那力量似乎隻是暫時的,而且似乎隻能在密閉的空間中通過蜃來覺醒,這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

而且以後如果還要用到的話,如果蜃不想配合,也沒有辦法實現。

看來我維護世界和平的夢想,還有點遙遠。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買通了那個喜歡吃臭鹹魚的家夥,然後才能隨心所欲。

想到了這裏,我歎了口氣,穿好新買來的衣服,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手裏有從童老板卡裏取出來的一萬五,加上錢包裏本來的兩千,也夠用一段時間了。

但是如果童老板沒被抓,可能會去把卡全部掛失的,那時候這些錢我就取不出來了。

這些贓款本來就是不義之財,我需要現在全部把它取出來,或者轉賬。

當然,其中大部分我都會送給趙佳佳完成學業,自己隻需要留一部分生活就好了。

於是我花了四五個小時的時間,跑了各種銀行,取了十萬元的現金,然後往自己的卡裏轉了剩餘的二百多萬,最後將卡扔掉了。

接著,我回到了趙佳佳所在的醫院,將其中一張有一百五十萬存款的卡放到她抽屜裏,並且在上麵寫下了密碼。

趙佳佳因為受驚過度,加上腦震蕩,已經睡了大半天了,都沒有要醒的征兆。

我看了一眼她還腫著的臉,說道:“今後萬事小心,這點錢就算是童老板做那些事情的補償吧。”

說完,我轉身離開,並帶好了門兒。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我沒事就戴著一頂帽子,坐在醫院前的咖啡廳,看著裏麵走出來的人。

到了第八天,我看到趙佳佳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從醫院裏走了出來。

她手裏的單子應該是出院證明。

我看她一路走出醫院,白色連衣裙襯托出清純的氣質,非常美麗,不由得歎了口氣。

她站在醫院門口,東瞧瞧西看看,似乎在找人。

我想她現在眾叛親離,唯一的朋友也背叛了她,她要找的多半是我。

雖然不忍心讓她就這麽一個人孤獨,但是我還是壓低了帽子,不讓她看見我。

我想,如果她能正常的投入大學生活,很快就能交到新的朋友,說不定還能找到一個不錯的男朋友,我沒必要再幹涉她的生活。

趙佳佳左顧右盼,找了半天,終於放棄了,咬了咬下唇,眼睛有些發紅,然後默默的離開了。

我放下心來,看著她落寞的背影轉過一個彎,這才起身走出了咖啡廳。

我朝著趙佳佳相反的方向走,不一會兒就看見前麵一輛綁著白花的商務車開了過來,後麵是清一色的黑色寶馬車。

不知道是誰的葬禮,我心中暗暗想到。

可是當我一看頭車上的黑白照片時,就發現上麵竟然掛著童老板的黑白照片。

我心中吃驚,還以為是那些民工失手把童老板整死了。

沒想到周圍有兩個中年人議論道:“這就是前幾天警車出事死的那個老頭吧?聽說還是個老總呢。”

另一個人說道:“什麽老總,黑社會還差不多,聽說是賣毒品的,還糾結一幫人到處作威作福。”

先前那人說道:“怪不得哦,聽說警車行駛的途中,前麵一輛拉鋼筋的貨車掉了一根鋼筋下來,直端端的戳進了心窩子,車上其他人都沒事,救他死了,作孽作多了,這是報應吧?”

聽完兩人說話,我看著緩緩從我麵前駛過的葬禮車隊,不由得歎了口氣,原來作孽多了真的會有報應,哎……就算我不殺你,還是……

車隊緩緩的開遠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這下再也不用擔心趙佳佳了。”

我心滿意足的往診所走去,今天再敷最後一次膏藥,我就不用再去治療了。

下一步,我打算一邊和蜃培養感情,一邊繼續找工作,順便聯係一下聶川,看看事情進展得怎麽樣了。

在醫院敷完藥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我一個人隨便在街上吃了些東西,就回到了房間。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看著電視,我覺得整個世界仿佛都舒坦了,讓我隻想睡覺。

於是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這一覺十分舒服,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看了看手機,已經是中午十點過了。

我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蜃的情況。

魚缸裏的臭鹹魚已經被它吃光了,它的背上又重新長出了三個小小的白色圓點。

我對它說道:“恢複得不錯嘛,怎麽樣,要不要吃早餐?”

蜃在浴缸裏吐了個泡,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於是我隻能把它拿出來,放在自己的手腕上,說道:“咬我一口,我可比臭鹹魚好吃多了!”

蜃的貝殼邊蠕動了一下,似乎是想張嘴,但是始終還是沒張。

我見他似乎對我沒有食欲,於是就把臭鹹魚在手臂上抹了抹,說道:“這個味道如何?”

那家夥好像是羞澀的大姑娘,緩緩的張開了嘴,終於一口咬了下去!

我心說:尼瑪,原來這麽容易!超人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