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電照著懸崖邊的某處,一看之下我就打了一個激靈。

因為在懸崖邊站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穿著一件半透明的暗紅色的絲質長袍,袍子上繡著許多金色的花朵,十分妖豔。最令人驚訝的是,她似乎是以*披著這件若隱若現的絲袍。

她此刻背對著我們,一頭長發及地,和地麵上鋪著的那一層頭發融為了一體。

看著他絲袍下若隱若現的優美*,那苗條的曲線叫人臉紅。

我咽了口唾沫,感到麵頰一陣燥熱,不知道為什麽,非常期待這個女的轉過身來。

我正看得出神,地麵忽然又強烈的震動了起來,我和大雄一不小心就從懸崖上滑落了下去。

我聽見耳邊呼呼生風,然後屁股上傳來一陣劇痛,從五六米高的懸崖摔在石台上,如果不是有頭發墊著,估計也能摔成殘疾。但最可怕的不是這個,我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然後手電的光芒急忙往懸崖邊上照去。

不見了,剛才那個穿紅衣的女人居然不見了,我的第一反應是難道她也沒站穩,一個狗吃屎掉下懸崖了?

然後我用手電掃視了一圈每個角落,發現那女的真的不見了。

大雄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站了起來,看著那打開蓋子的棺材發愣。

我再次確認周圍沒有那女人的蹤跡後,也走到了大雄的邊上,拍了拍他問道:“怎麽了?有什麽文物嗎?”

大雄指了指棺材說道:“你看,這棺材好奇怪,它居然是和柱子連通的。”

我一看果然如此,隻見那棺材裏麵並沒有底板,整個腔子都是空的,通向柱子內部,而內部還有一個洞通向地麵深處。

大雄拍了拍我,說道:“怎麽樣,要不要進去看看,說不定有出路。”

我把耳朵湊近棺口,仔細聽了聽,發現從地麵的那個洞中傳來了些許悉悉索索的鎖鏈聲,不由得頭皮有些發麻。

因為我想起了那些跪在鬼眼前麵的人,他們走路的時候就會發出這種聲音。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對大雄說:“要下去你下去,我可不去,這裏麵邪乎得很。”

說完這話,我看他還是猶豫不決的樣子,於是說道:“這石台本來就是懸在半空中的,說不定這地洞是通的,一進去就把你漏下去了,古代防盜墓不是沒有這種機關。”

他臉色一變,說道:“媽的,原來是這樣,想坑雄爺我還嫩了點。”

我們倆回頭來到懸崖邊,發現頭發橋還在,不由得一陣歡喜,正要抬腳踏上頭發橋,就聽到後麵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喊聲:“救命……救救我……”

我回頭一看,確定是從一個頭發堆裏傳出來的,於是看了看大雄。

大雄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剛才不是說困在這裏的都是那群國際盜賊嗎?那我們不用管這些殺人如麻的土匪了。”

我皺了皺眉說道:“那些家夥雖然十惡不赦,但是畢竟是人命啊,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大雄似乎是被我咬怕了,也不跟我爭,隨我一起回到了石台上。我循著聲音找到了一個頭發堆,用衣袖裹著手,扒開那些紛亂的頭發,一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

這個人原來是小胡子,隻見他臉色煞白,眼神憔悴,眼袋極重,跟幾天沒睡覺了似的。

這時候大雄在旁邊喊了起來:“*!這不是*嗎,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個小胡子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苦笑一聲,然後又看了看大雄,說道:“說來話長了,等出去了再說吧,這血蓮女屍太厲害了,我們的人都死了。”

說實話,看著小胡子被困在這裏我心裏其實挺爽的,但是看在他和大雄好像熟識的份上,我們還是合力把他救了出來。

期間我一直留意周圍的動靜,卻始終沒有看見那紅衣女子再出現。

大雄背起虛弱的小胡子,和我一起踏上了頭發橋。

由於害怕忽然的震動把我們甩下深淵,我們走得十分小心,所以速度非常的慢。

我走在前麵,打起手電探路,大雄背著小胡子走在後麵。頭發做成的長橋猶如一條黑龍穿梭在巨大深淵之間的迷霧之中,我們如同踏在雲端行走。

如果換了平時,我一定會覺得這是一處絕美的景色,如果開發成旅遊景點的話,肯定收門票都一輩子吃不完了。

但是現在我穿著全身破洞的大衣,蓬頭垢麵,滿身傷痕,衣領裏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周圍是如同鬼泣一般的風聲,淩冽的氣流刮在臉頰上,就像刀子一般痛。

所以我什麽心情都沒有了,隻感覺全身都快散架了,精神也緊繃到極點,隻想快點找到出口,出去喝碗熱粥,好好睡個幾天。

我正想著,後麵的大雄忽然“咦?”了一聲,對我說道:“小川同誌,你快看,這深淵裏好像有光。”

我走到橋邊,往下斜瞄了一眼,看見濃重的霧氣中果然有一團忽明忽暗的光點在晃動。

一開始我還以為深淵中有人在用手電給橋上打信號,但是沒過一會兒另外一個光團就亮了起來,接著是一個接一個的亮了起來,到最後整個深淵都亮了起來,無數的光點組成了一條巨大的長河。

我看得目瞪口呆,想起之前在嵬國戰士嘴裏發現的那種寄生動物,不由得心裏有些發寒。而我所害怕的事情似乎正在發生,因為我看見那些光團越來越大,似乎是向著我們飛來了。

大雄在後麵推了推我,緊張的說道:“快走,快走,是幽火!”

幽火?就是曾經毀滅整個嵬國族群的幽火嗎?其實我之前就懷疑這些東西就是嵬王帛書裏所述的幽火,可是我一直都不敢相信這種東西竟然千年後還存在。

我見識過這東西的厲害,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想起來還後怕,於是沒命似地往前跑去。

跑了沒幾步,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無數翅膀拍動的聲音,不一會兒成千上萬的光團都升了起來,照亮了整個洞廳。

那群幽火集結成一個巨大的火團,盤旋在我們上空,隔了老遠就能感覺到一股熾熱的溫度。我發現那些幽火飛上深淵的目的似乎不是為了我們,它們看起來非常的焦躁,一邊飛行,一邊發出蝙蝠一般吱吱的叫聲,非常吵雜。

還沒等我們明白是怎麽回事,深淵底部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鳴叫聲。

“啾……”那聲音空明,但是極具穿透力,仿佛就在耳旁。接著地麵就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整個頭發橋像是秋千一般,開始在深淵左右的搖擺起來。

我們三個嚇得趴了下去,聽見周圍岩壁哢哢的開裂,水缸般大小的石塊從頭發橋兩側紛紛落下,打在山壁上,轟隆隆的響成一片,如同雷鳴一般。

我感覺天旋地轉,隻能緊緊的趴在頭發橋上,死死的抓住橋身。我忍受著劇烈的晃動和耳邊的噪音,感覺自己的腸子都要被甩出來了,這時卻發現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

那頭發橋的橋身並不細密,有許多縫隙可以看到橋下的情況,我發現那深淵裏竟然有一對大得離譜的三角形巨眼反射著幽幽的藍光,正殺氣騰騰的向上衝了起來!我的媽呀,這一看我真的感覺快要尿褲子了,嚇得大腿都開始抽筋起來。

我不管橋身還在晃動,回頭大聲對大雄喊了一聲:“快往前爬!”剛喊完,就看到大雄背著小胡子已經飛快的爬到了我的前麵,回頭對我喊道:“我靠,老龍出山了,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