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很輕鬆的便看到在地麵上的不遠處,被殺死的行刑者,也就是那個乒乓球大小的金屬球,就在那裏安靜的躺著。

大雄本還想過去看看的,被我一把拉住。

大雄便無奈的搖了搖頭,嘟囔道:“真是的,都死了還有什麽不能碰的,難道它還能活回來不成?”

聶川在一旁笑道:“說不定還真……”

他真字還沒說完,我們忽然之間就看到那個乒乓球大小的金屬似乎在慢慢的變大!

我吃了一驚,說道:“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小哥說,神殿的秩序正在被重啟,也就是說,它會恢複到以前的秩序,那麽行刑者,就會活過來!”

我說話間,那個乒乓球大小的行刑者,就已經變得和足球差不多大了,而且我們看到,在它的側麵有什麽東西正在破體而出,似乎是觸角。

“快走!快走!這次小哥可不會來救我門了!”說著我就帶著兩人拔腿就跑。

由於睡了一覺,得到了很好的休息,我們的體力恢複了七七八八,所以跑起來非常的快。

很快,我們便跑出去有一百來米。

這時候體型肥胖的大雄在後麵喘著粗氣說道:“差不多了,慢點,慢點。”

見他有些跟不上了,我們便放慢了腳步。

而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我們就聽見了背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鞭子抽打地麵一般的啪啪聲。

回頭一看,就見到那個海膽一般的行刑者已經急速的追了上來。

沒有了墓碑的借力,這東西移動起來更像是一個在地上滾動的仙人球。

大雄深知這東西的厲害,本來都跑不動了,這下一溜煙的衝到了我們前麵去,一邊跑一邊叫道:“快跑啊!”

我們倆一陣無語,急忙也追了上去。

由於越往前跑,下坡的坡度就會越明顯,隻要一不留神就會滑下去。

我們知道如果滑倒的話,讓慣性帶著自己走,那麽到了下落的通道時,是肯定停不住的,肯定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然而後麵的行刑者,顯然不用擔心這一點,因為它的觸角非常多,可以很好的在斜麵上運動。

就算它一時沒抓住從通道掉下去,那麽以它金屬般的身體,估計也不會有什麽事。

於是,在這個斜坡上,我們的距離迅速被行刑者拉近了。

沒往前跑多少,那家夥的觸手就好幾次險些纏上了我的腿。

聶川見情況危急,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趴下!快趴下!”

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因為人趴下以後和地麵的摩擦力會增加,即使會往下滑,也不會失去控製。

於是我們倆數好一二三,然後就像足球運動員魚躍衝頂一樣,飛撲了出去。

接著,我們倆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然後貼著幾乎六十度的光滑斜麵,快速的往下滑去。

幾乎就是在同時,我們倆看見頭頂上有幾根鞭子一樣的觸角嗚的一聲揮了過去,如果不是我們及時爬下去,可能就會被這刀刃一樣的鞭子給打成脊柱骨折。

隨著向前滑動,坡度就越來越陡了,如果不是趴在地上,現在我們肯定會像個甜甜圈一樣被窩成一個圈往下滾了。

見後麵的行刑者開始打滑,竟然停在了原地,我們心裏都是一喜。

正在我高興的時候,忽然我就撞倒了前麵的一個東西,巨大的衝擊力差點把我的頭塞進胸腔裏去。

若不是因為那東西軟綿綿的,我肯定就此一頭撞死了。

由於撞擊,使得我和聶川兩人迅速的減速,最後停在了斜麵上。

掙紮了好半天,我們才爬起來,一看前麵被我們撞倒的東西,竟然是大雄。

他正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麵。

我們撞到的應該是他的屁股,把他往前推了好長的一段。

“你小子到底怎麽回事?差點把老子撞死!”我揉著脖子,對大雄吼道。

而坐在前麵的大雄,幾乎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直直的看著前方。

我知道,一般他這樣的狀態一般都是因為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於是我便順著他的目光往前方看去。

一看之下,我也愣住了。

之前我們一路沿途都看到了蜘蛛絲,而從來沒有遇到過蜘蛛。

現在,這個正主終於出現在我們麵前了。

與之前的猜想不同,這隻巨大的蜘蛛,並不是深黑色,可以隱藏在黑暗中的劇毒殺手,而是一隻黃黑相間,色彩亮麗的大家夥。

我知道,這種顏色是一種警告色,無形之中告訴我們,這家夥有劇毒。

這個色彩斑斕的大家夥用三股牢靠的蛛絲將自己掛在半空中,頭頂上的八隻眼睛一起盯著我們。

它下顎垂下來的兩根毒牙,幾乎有我們家防盜門那麽大。

毒牙的尖端非常的銳利,刺穿十厘米厚的鋼板應該沒有問題。

看著這麽大的一個家夥,我心想,我們可能還有救,因為我們三個之中,除了大雄,其他兩人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但是一想起青銅門外麵掛著的那些人繭,我的心就一下沉了下去。

我正看得大氣也不敢出,前麵的大雄就小聲說道:“別動,蜘蛛隻會捕食會動的東西。”

大雄的語氣很冷靜,我才知道原來他不是被嚇到了,而是不能動。

我是生物學者,當然比大雄還了解這一點。

蜘蛛的複眼對會動的東西非常敏感,而且蜘蛛結網本來就是要讓蟲子掉到網上,然後不停的掙紮,它才能感覺到獵物的存在,而且進行捕食的。

所以現在我們如果不想馬上死,最好的辦法就是站在原地別動,而且最好別碰到任何的蜘蛛絲。

果然,當我們三人都停止了動作,那蜘蛛本來不停轉動的八隻眼睛,瞬間都停了下來。

它的身體,也隻是掛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過即使是這種情況,我們也沒能鬆一口氣,因為背後行刑者滾動時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了。

如果被那家夥追上的話,不管我們動還是不動,都會馬上死掉。

我想,我們最後的希望,就是期盼大蜘蛛和行刑者打起來。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當我們背後的那個海膽一樣的家夥靠近我們的時候,一看見前麵的大蜘蛛,就吱的一聲怪叫,立即全身收縮,重新變成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金屬核。

有這麽可怕嗎?我心想。

顯然,其實我內心深處的答案是有,因為冷汗能說明一切。

別動……千萬別動,我費力額吞了口口水。

而這個時候,那隻斑斕大蜘蛛已經緩緩的讓身體降了下來。

當它八隻腳都落到地上之後,背後的三股絲線一起從它背上脫落。

然而這隻巨大的蜘蛛並沒有從我們頭頂直接爬過去,而是八隻腳一起下壓,把身體伏得極低。

這樣一來,坐在最前麵的大雄,就和這隻龐然大物四目相對了。

不對,應該是十目相對。

我見大雄的臉在抽筋,就從後麵輕輕戳了他一下,示意他要沉住氣。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那隻手指都停在半空中不敢縮回來了。

因為我看見,那隻蜘蛛的兩根巨大毒牙緩緩的向兩邊分開,一個黑色的圓形東西緩緩的從它的嘴巴裏長了出來。

這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張皺巴巴的女人的頭顱。

這個女人看上去極其的衰老,稀稀拉拉的頭發搭在腦袋兩側,滿臉的溝壑,一雙眼睛隻有眼白沒有眼仁。

那其醜無比的頭緩緩的靠近大雄,鼻子裏似乎在嗅著什麽氣味,讓大雄幾乎處於崩潰的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