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斌看清麵前的形勢時,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紅帽黑人遠遠地躺在十幾米外的地上,而那個穿著棕色夾克衫的家夥正軟軟的向地上倒去,他手中的微衝已經被張銳拿在了手中。剛才,在他眼見李斌即將退入酒店,準備冒險開槍之時,張銳已經收拾完了紅帽撲到了他身邊,把他掏出來的微衝高高的指向了天空,棕色夾克自然反應之下打出了一梭子空槍。等到他發覺情況有變之時已經晚了,近身肉搏他哪是張銳的對手。

槍是傭兵的生命,槍也會要了他的命。在他們這些整天以槍為伍的人眼中,槍是能夠保護他們安全的最佳武器。所以當張銳鬆開握著他握槍手腕的時候,他很自然的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那支微衝上,想要迅速的調轉槍口,擊斃麵前可這個可惡的家夥,於是,他變成了一隻手控槍,一隻手應對張銳的近身肉搏。實力,不一定是靠武器的強弱來決定的。他如果用兩隻手跟張銳對搏,也許還可以支撐兩下,現在一隻手對付張銳的兩隻手,僅僅一兩個回合,就被張銳狠狠地切中的頸部的大動脈,眼前一黑失去了抵抗能力。手中的微衝自然順理成章的落入了張銳手中。

看著身後不遠處已經嚇傻了的幾個酒店保安,李斌對他們伸手一指已經癱倒在張銳腳底下的那個棕色夾克衫,沉聲命令道:

“抓起來。”

說著話,李斌伸手掏出了電話,直接撥給了鄧肯,說明了情況。

幾分鍾的時間,一輛警車呼嘯而來,車還沒有停穩,四個警察就從警車裏竄了出來飛快地向李斌所立之處跑了過來。

來的是嶗山區巡警大隊的副大隊長苗將,他距離這裏最近,接到110指揮中心的指示之後首先趕了過來。

這時,戴紅帽的黑人也被張銳拎了過來,交給酒店的保安們一起控製了起來。苗將和幾個警察跑過來,手中的槍不知道該往哪兒指。時間太緊迫,110指揮中心隻是說樂福大酒店門前有持槍匪徒,要求他馬上趕過來控製。而他趕到這裏來的時候隻看到遠遠的一大圈人圍著中間的幾個人,確實是有人拿著槍,可是看那兩支槍隻是被一個大麻臉隨手的拎在手中,完全沒有一點兒威脅的架勢。

苗將愣了一下,猛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李斌,急忙伸手壓下了幾個警察已經舉起來的槍,一路小跑著向李斌跑了過來:“史總,是您在這兒,是怎麽回事兒?”

苗將與李斌打過兩次交到,自然要比別人熟識一些。

李斌伸出手來與他握了一下:“苗隊你好,這兩個人先控製起來再說。他們還有最少三個同夥,等到都解決之後我再詳細跟你說。那兩把槍是繳獲了他們的武器,讓我的朋友暫時先借用一下,等到把那三個人的問題解決之後一並返還。”

“好好”,苗將忙不迭的應著,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史總,要不再等等吧,很快市特警大隊就過來了。還是等他們來了以後我們再采取行動吧,萬一、、、、、、”

李斌笑了笑淡淡的答道:“無妨,遲則生變。”

這時,李斌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李斌抬起手來看了一眼手中的電話號碼,忍不住抬頭向樂福大酒店頂層的旋轉咖啡廳望去。

電話是葉劍打來的。

李斌輕輕地按了一下接聽鍵,把電話舉到了耳邊,依舊仰著頭望著幾乎已經融入藍天之中的旋轉咖啡廳。他能感覺得到,葉劍也在看著他。

“嗬嗬,史總身邊能人不少呀。希望這點兒小小的意外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洽談,我在咖啡廳等你。”葉劍的笑聲傳來過來。

“好”,李斌答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李斌抬腳向酒店走去,張銳身子一閃跟在了他的身後,兩支槍已經被他收在了懷中。苗將猶豫了一下,急忙命令那三個警察把那兩個殺手接收了過來,小跑著追上了李斌。

“史總,我跟你一起去吧。”剛才他離李斌很近,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些電話的內容,猜到這個電話和外麵這兩個殺手有些關係。於職於責,他都應該跟李斌在一起。

李斌腳步不停的向前走著,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苗隊,一會兒你跟在張銳的身後。他們是國際傭兵。”

別的話不用說了,不是在蔑視苗將,畢竟,他隻是一個巡警,沒有受過什麽訓練,對付些小哥玩鬧什麽的還可以,真正和那些傭兵比起來,他可能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

“啊?哦!”苗將腳底下一滯,隨即又跟了上來。一會兒萬一要是真的開起了火,隻要自己不死就賺著了。

中午,旋轉咖啡廳的客人也不少,多是一些懶散的遊客,喜歡靜靜地坐在這裏,既可以品味著醇香的咖啡,又可以透過旋轉廳巨大的玻璃窗欣賞到窗外半山半海的美景,還不耽誤談情說愛,多有情調。

李斌剛剛走進咖啡廳,遠遠就看到坐在一角卡座裏的葉劍向他優雅地舉起了右手。李斌向迎過來的服務員點了點頭,指了指遠處的葉劍,服務員拾趣的退了下去。

克裏斯蒂安和安德烈維奇兩個人坐在距離葉劍不遠的一處沙發座上,位置很明顯。葉劍這是在向他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李斌嘴角掛著一絲微笑,連眼睛都沒有向克裏斯蒂安和安德烈維奇瞟上一眼,徑直走到葉劍對麵坐下。兩個人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握手,很隨意。

張銳和苗將一直跟在李斌的身邊,李斌掃了一眼他們兩個,淡淡的開口說道:“張銳,你和苗隊到那邊坐吧。”

張銳嘿嘿一笑,一對一自己都不是李斌的對手,萬一要是動手的話,他不相信對麵這個小子能在李斌的手底下討得了便宜去。

“小子,看來你又要損失兩個人了,我保證他們回不到薩爾瓦多。”張銳陰笑著用西班牙語說道:“哦,還有,鑒於你的友好態度,你們在天津的那三個家夥估計也回不去了。”

葉劍嗬嗬一笑,望著站立在一側的張銳說道:“看來你又為史總省了五十萬美元,嗬嗬,別忘了讓史總給你包一個紅包呀。”

張銳哈哈笑著衝著葉劍說道:“如果不是史總攔著,我早就到薩爾瓦多去找你們了。你值多少錢?二十萬還是五十萬?”

葉劍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按照你們出的價格,我應該值一百萬吧。”

張銳囂張的衝著葉劍吹了一聲口哨:“小子,你可得好好活著,這個錢我可不希望別人拿走。”話裏威脅的意思表露無遺。

李斌微笑著看著張銳和葉劍對話,他並沒有阻止張銳的意思,他知道張銳這是在威懾葉劍,小子,別給你臉不要臉。

葉劍嗬嗬一笑,望著張銳說道:“其實我應該更值錢,你們給價給低了。”

張銳哈哈一笑,轉身拉著苗將向克裏斯蒂安兩個人坐的沙發走去,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肥大的安德烈維奇對麵,囂張的問道:“小子,你值多少錢?”

克裏斯蒂安瞪著眼站了起來,瑪德,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家夥:“FICK,你他馬的找死。”

安德烈維奇急忙一把拉住了克裏斯蒂安,笑著說道:“大塊頭,我隻值十萬元,小人物。”

張銳嗬嗬一笑,囂張的斜靠在沙發上,用最容易被攻擊的姿勢指著克裏斯蒂安說道:“不用說了,這個德國佬也就值十萬。還他媽的FICK。”說著話,張銳張嘴冒出了一串德文:“你他瑪德是想FICK你老媽還是想FICK你老爸,你這隻德國豬,我用兩根手指頭都可以捏死你。”

克裏斯蒂安暴跳如雷,噌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雜種,我要和你決鬥。”

張銳嗬嗬一笑,衝著克裏斯蒂安挑起了大拇指:“這還有點兒人樣。”,說著話,伸出的右手大拇指漸漸的傾斜,直至完全指到了地上,張銳才冷笑著開口說道:“不過你還不配,德國豬。”

克裏斯蒂安已經氣炸了,連安德烈維奇那樣的大塊頭也拉不住他,一張臉憋得通紅,嘴裏除了會說‘FICK’以外再也說不出別的詞語來了,一個勁兒的往前竄。而張銳依舊囂張的坐在沙發上,甚至翹起了二郎腿,把蔑視進行到底。

“克裏斯蒂安,坐下。”葉劍終於忍不住,冷冷的開口說道。他已經看到咖啡廳裏形勢的細微變化。

咖啡廳裏的客人在服務人員的賠禮道歉之下不滿的嘟囔著向咖啡廳外走去,雖然免去了所有的消費,可是能夠舍得在這裏消費的人又有幾個會在乎那幾杯咖啡錢?出來玩兒玩的就是一個心情,好好地美景,好好的心情卻被完全的破壞掉了。

“史總,你安排得挺周到。”葉劍望著李斌笑著說道。

李斌輕輕地點了點頭:“你可信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