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斌是打算明天再和哈桑等人商議麵前的局勢的,可是現在人既然已經聚的差不多了,李斌覺得有一些事情也該跟大家商議一下。到索馬裏這麽長時間了,一直是以自己的主觀意見為主,到現在為止,腳步既然已經站穩了,也是時候聽一下大家對以後局勢有一些什麽看法了。
這不是說李斌在處理事情上有些獨斷,獨斷並不是不可取,但是要看時機。當初他們到索馬裏四處危機,按照當時的形式來說絕對不可以明煮,如果明煮的話不僅於事無補,反而會把大家陷入絕境之中。在困境之中,必須要有一個絕對的權威所在,而這個權威,自然非李斌莫屬。現在,也是時機廣開言路了。
在碼頭的會議室裏,聚集了李斌一行人和迪爾人族中幾個有身份的人,連遠在軍營的洛浦李斌也差人把他召喚了回來。李斌注意到,老庫克在時的有些族中長者已經沒有再出現在這個會議室裏麵了,而相對的又出現了幾張年輕麵孔,一朝天子一朝臣,無可厚非,中國外國都是一樣的,哈桑也有自己的一幫親信和追隨者。
一時之間會議室裏聚集了十幾個分量級人物,人們交頭接耳的鬧鬧哄哄趕上了市集。
“好了,大家靜一靜,我們來商量一下以後與歐加登人與哈維亞人的關係問題。”見到大家還在津津有味的討論今天與歐加登人的這一場戰鬥,李斌不得已開口打斷了大家的談興。自己這些人自然知道開會時的規矩,可是那些迪爾人現在還完全沒有這種觀念,隻是把開會當成了平時族長議事一般,自然有些無所顧忌。
已經過去的事情了,再說起來不過就是一種談資罷了,沒有一點兒再議論的必要姓,而人們該關注的應該是由於這件事情而引發出的其他連鎖反應,不應該再把關注的焦點投到事情發生的過程上去。
聽到李斌說話了,會議室中靜了下來。
從今天晚上李斌對那些歐加登傷兵們說的話中,人們就已經知道了李斌腦子裏已經對處理種族之間的關係有了一個想法,人們也想聽聽李斌具體是打算怎麽處理這種關係。
李斌掃了一眼大家,徐徐的開口說道:
“我們現在與歐加登人已經勢同水火,連續兩天的戰鬥,應該已經把他們族中絕大多數的戰士消滅掉了。如果僅從軍事實力上來說,現在的歐加登人已經對我們沒有任何威脅了,可是我們雙方之間的關係也是最為惡劣。大家想想看,我們怎麽能夠安撫一下歐加登人,把現在這種僵持的關係緩和一下。”
李斌的話把大家都帶入了沉思,還是洛浦率先打破了會議室裏的寂靜,他還不知道今晚李斌對那些歐加登傷兵說過什麽。
“史先生,我覺得沒有必要跟他們緩和什麽關係,現在我們有幾百條槍,歐加登人可能連一百條槍都沒有了,他們絕對不敢來招惹我們。再說,像拉迪那樣的人都被我們給收拾掉了,我想歐加登人現在見到我們迪爾人都會膽戰心驚吧。哈哈、、、、、、”
辦公室裏響起了洛浦肆無忌憚的大笑之聲,李斌盯著洛浦眯起了眼睛,沒有人附和的洛浦被李斌盯得渾身起毛,笑聲漸漸的止了下來,到最後嘿嘿幹笑了兩聲收住了口。媽的,看來自己成了出頭鳥了。
李斌並沒有對洛浦與自己唱反調而勃然大怒,他靜靜地望著洛浦問道:“歐加登人吃了這麽大的虧你認為他們會甘心嗎?在索馬裏搞點兒槍你認為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嗎?等到他們手裏又有槍了你該怎麽辦?還接著打嗎?假如說歐加登人狠下心來,購買了大批的武器,訓練出幾倍甚至十幾倍於你的戰士,你認為你有必勝的把握嗎?”
李斌一連串的問題把洛浦問住了,洛浦不是一個蠢人,隻不過被連續兩天的大勝仗衝擊的頭腦有些發熱。兩天的戰鬥,自己這一方僅僅損失了十幾名戰士,竟然消滅了歐加登人五六百名戰士,這個戰果簡直如同神話一般的存在。可是洛浦自己心裏比誰都明白,雖然自己是迪爾人這支部隊的總司令,對於這兩場戰鬥自己一點兒功勞都欠奉,如果沒有李斌和孟德祥他們,恐怕自己的小部隊早就已經被拉迪給鏟除了。
洛浦不說話了,李斌也就沒有再故意責難他。有些事情說明了就夠了,以暴製暴隻是一種手段,並不是把自己的武力發展壯大了,就可以肆意去欺壓那些弱勢的民族。物極必反,在威勢的欺壓之下,早晚會有反彈的一天,你欺壓的力度越大,你所受到的反彈力度也會越大。
這時,那些漁民的頭領邁珈開口說道:“史先生,我覺得我們隻要不去招惹他們歐加登人,他們應該也不會來招惹我們,我們不如就這樣不理他們,先想辦法把那些漁船開動起來,讓族人們的生活先富裕一些也是一件好事情吧。”
李斌笑著向邁珈點了點頭,他不會去批駁邁珈的目光短淺,也許在兩三年之內別人不敢來招惹你,可是你自己卻得一直在提放著別人的報複,李斌可不想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曰子,更何況在那種情況下發展起來的經濟也隻是一個短期行為,根基不穩,無法壯大。
“嗯,邁珈說的算是一種意見,大家還有什麽其他的意見沒有?哈桑族長,你也說說吧。”李斌見大家發言不積極,幹脆直接點名了。
這種形式的會議哈桑還是第一次參加,感到處處都透著一點而新奇,廣開言路,這種方式倒是非常可取的。
李斌今天晚上對傷兵所說那一番話的時候他在現場,他當然已經隱隱的猜到了李斌的意圖了,看來李斌是想借著這些傷兵做一些文章,借此緩和一下與歐加登人的關係,自己隻要順著這條路子說下去因該不會有什麽出入。
哈桑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史先生,我是這樣想的。我們要想潛下心來發展經濟,與周邊種族的關係就不能夠太惡劣了。但是我們也需要有一支強有力的軍事力量來震懾住那些窺伺之敵,我想,按照我們現在的實力來說,這一點我們已經做到了。隻要這兩場與歐加登人的戰鬥被宣揚出去,不僅可以震懾住歐加登人和哈維亞人,連同朱巴河流域的一些小民族也同樣不敢對我們再起窺伺之心。”
說著話,哈桑看到李斌輕輕地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了讚許鼓勵的目光,哈桑精神大振,接著說道:“至於歐加登人那裏,我們可以用手中的這些戰俘作為條件,與他們好好的交涉一番,要麽平息戰火,要麽,就舍棄掉這幾十個人。”
這時,哈桑看到李斌臉上剛剛露出的一點兒笑容漸漸的凝固了,然後慢慢地收了回去,哈桑情知自己說錯話了,可是他又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又是哪兒說錯了,難道史先生控製住這幾十名戰俘不是這個意思嗎?
“咳咳”,哈桑急忙收住了自己的話頭,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我的話說完了。”
李斌衝著他點了點頭,沒有說任何話,又把目光轉向了丁翔柱等人。丁翔柱和史明友兩個人剛剛聽完韓平的翻譯,此時見李斌望過來,都輕輕地搖了搖頭。
跟隨李斌這麽長時間了,他們均已經知道李斌早已經有了主意,自己等人隻需要按照李斌的思路去把一些細節再完善一下就好了,如果李斌的主意有些什麽不妥的地方,自己再把意見提出來讓他參考一下。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就是這個道理。
對於非軍事問題,孟德祥自然是三緘其口,見到李斌望過來,直接如老僧入定一般把李斌給忽視了。
李斌目光在人們的臉上掃了一圈,見到大家都不再發言了,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剛才哈桑族長對於形勢的分析有一些見地,這個問題我們一會兒再討論。我們先來說一下關於那些歐加登人戰俘和傷員的問題。這些戰俘和傷員不應成為我們手中的籌碼,我們也不能拿他們的生命來威脅歐加登人做出什麽妥協。如果他們還想再戰,那就來好了。關於這些人,我想請哈桑族長明天安排與歐加登人關係不錯的族人去與謝西姆族長談一下,由他們派人過來接也可以,我們安排人給他們送過去也可以,這件事情明天必須要完成。這樣做,我們隻是要讓歐加登人和其他的人明白,我們不是嗜殺殘暴的人,而我們隻對進犯我們的人才會采取暴力手段,隻需要讓他們明白,我們有能力,也有實力保護自己。對於放下武器的敵人,我們同樣對他們采取博愛的態度對待他們,我並不指望通過這麽一兩件事情就可以化解開與歐加登人之間的矛盾,我隻是要讓他們明白這個道理,當他們再拿起手中的武器時,要想到拿起武器之後的後果他們是否承擔得起就夠了。”
哈桑等人一邊聽一邊忍不住點著頭,鐵腕加懷柔,這樣處理這件事情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最少那些普通的歐加登人就已經從心裏抵觸與迪爾人的戰爭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