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祥與張銳用雷霆手段迅速鎮壓下去歐加登傷兵的搔亂,而此時的習芸卻在獲救之後由於驚嚇而暈了過去。李斌急忙抱起了習芸,大聲地招呼著溫玉雯,幾步就竄進了屋子裏麵,直接進入了習芸和溫玉雯兩個人休息的房間。
李斌知道習芸的傷勢並不嚴重,她應該隻是因為過度驚嚇才暈過去的,可是習芸受傷的部位過於敏感,如果沒有溫玉雯在場的話,迫不得已之下他會為習芸處理傷口,而現在既然有女醫生,他在伸手處理就顯得有些僭越了。
見到溫玉雯拎著醫藥箱緊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進來,李斌把習芸放到床上之後,隻對溫玉雯說了一句:“雯姐,麻煩你了。”
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他知道張銳的脾氣,唯恐他會對那些傷兵做出什麽過激的行動。
這時正在隔壁哈桑家屋子裏議事的丁翔柱等人聽到這頭的動靜也一股腦的跑了過來,那些迪爾族士兵們正在用槍托狠狠地砸著那些歐加登傷兵們,威逼著他們抱著頭靠牆蹲下,而張銳也正在狠狠地踢打著那個挾持習芸的傷兵,硬生生的把他從昏迷中踢醒了過來,正滿臉鮮血的哀號著在地上翻滾。
“住手”,李斌大喝一聲,伸手一把拉開了正在毆打那個傷兵的張銳。
張銳憤憤不平的又踢了那個家夥一腳,這才氣哼哼的退到了一旁,伸手從一個戰士手中搶過一把AK47,“噠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打上了半空,院子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李斌走到院子裏,隨手抓了一個戰士,命令他站到屋子門口去,嚴禁閑雜人等進入。原本歐加登人與迪爾人算是比較友好的兩個民族,可是如今大戰剛過,保不準這兩個民族的病人之間會產生什麽摩擦,如果此時鬧將起來,那麽他所有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還是暫時把他們隔離開為好。
李斌退後一步站到了台階上,冷眼掃著院子裏的那些傷兵,大聲的說道:“剛才被你們刺傷的那個醫生是為了救治你們的,你們既然不領情,好,我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願意接受治療的人留下來,不願意接受治療的,現在馬上就可以退出這個院子,會有專門的人看押你們,等到哈桑族長和你們的族長交涉好以後,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裏,我們的藥品非常珍貴,不想浪費在你們這些不知道好歹的人身上。好了,你們現在可以選擇了,願意治療的人留下,不願意治療的出去。”
那些傷兵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李斌說的話是真是假,聽他說的這個意思,好像他們還有機會活下去。
李斌一伸手把站在門口的哈桑叫了過來,指著哈桑說道:“你們認識他吧?他是庫克族長的兒子,現在是迪爾人這個部落的族長。你們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你們不能不相信族長說的話吧?”
在這些部族裏麵,族長可以說就是人們心中的精神領袖,他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說的話,可是絕不會不相信族長說的話。雖然這個族長並不是他們自己民族的族長,但是由族長口中說出來的話依然是可信的。
哈桑此時還不知道李斌要他和歐加登人的族長交涉什麽事情,李斌提前也沒有跟他溝通過,可是對於這些事情自己隻要執行李斌的命令就好了,至於具體要交涉什麽事情,李斌自然會跟他說的。
哈桑抬起腳來也站到了台階上,望著那些傷病們說道:“我可以保障你們在這裏的生命安全。史先生剛才說的話就代表了我的意思,你們可以自己選擇接受不接受治療,無論你們接受不接受治療,在我沒有與你們謝西姆族長談好之前,你們必須留在海德西村。”
說著話,哈桑掃了一眼李斌,李斌輕輕的對他點了點頭,對於哈桑的得體也感到非常的滿意。
哈桑見到李斌點頭,他衝著李斌笑了一下,閃身推到了一旁。
李斌伸手指了一下那個被張銳打得血肉模糊的家夥,開口說道:“這一次我可以原諒他的行為,但是,我希望看到你們中有人犯下第二次這樣的錯誤,否則的話,就算是我原諒你,哈桑族長和迪爾族的戰士們也不會原諒你的,後果如何,我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好了,你們現在可以選擇了,出去還是留下,請自便。”
傷兵們麵麵相覷,相互瞅了半天,終於有一個士兵站了出來,麵向著哈桑開口詢問道:“哈桑族長,我們相信你,你真的能保證你們不會傷害到我們嗎?”
哈桑望向李斌,見李斌點了點頭,他轉向那個士兵大聲的說道:“我以迪爾人的名譽向你們保證,在這裏,絕不會有人去傷害你們的生命。”
傷兵們搔動了起來,再一次得到了哈桑的保證,他們的心理都燃起了希望。
“好,我不需要治療。”一個傷兵站出來,倒退著向院子外麵走了出去。
李斌召喚過來孟德祥,讓他安排把不願接受治療的傷兵和那些俘虜們關到一起去。
有一個人站出來就有第二個人站出來,院子裏那些輕傷的傷兵最少有三十人選擇了不接受治療,連重傷的傷兵也有兩個人召喚著那些輕傷的人把他們扶了出去,留在這裏他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是什麽,他們寧願和更多的人站在一起。
尚夏一臉惶急的大步向李斌走了過來:“史總,你不能這樣做,他們如果不接受治療就會有生命危險,我們不能這樣見死不救。”
李斌麵色嚴峻的瞅著尚夏說道:“尚醫生,每個人都有決定自己生命的權利。他們既然這樣選擇了,我們就尊重他們的選擇。我們隻為接受我們善意的人服務,對於那些不接受我們善意的人,我們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去考慮他們的生命安全。現在我命令你,即使退出去的那些人發生了任何病變甚至是危及到生命,你也不允許去救治他們,這是軍令。”
“是”,尚夏大聲地應道,他接到的命令就是無條件執行李斌的命令。他現在對於李斌的這一條不近人情的命令雖然不理解,但是軍人的職責命令他必須要執行。而且,以自己現在這個小醫院的人手和設備來說,確實也照顧不過這麽多的傷員,隻不過李斌的這一條命令有一些太匪夷所思了,作為一個醫生,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有能力醫治的病人死在自己麵前嗎?就算是他不接受自己的善意又怎麽了,最少自己保住了他的命,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的。
不願接受治療的傷兵們被迪爾族戰士們押走了,而此時院子裏依然還有二十多個人。李斌招呼尚夏、張銳等人繼續接手治療,自己挽起袖子正要幫著尚夏去處理那些重傷員的時候,溫玉雯拎著醫藥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站到李斌身旁輕聲的說道:
“史總,小芸醒了,您去看看她吧。”
李斌為難的看著一院子的傷兵,習芸的傷勢他清楚,並沒有受到什麽致命的傷害,而且現在自己與習芸的關係更加纏雜不清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想要接近她還是要去躲避她。可能這也是男人的自私心理在作祟吧,看到一件心愛的寶貝,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得到,可是心裏麵卻總是有一些舍不得。
溫玉雯看著李斌這個為難的樣子,淡淡的一笑說道:“史總,去看看她吧。這個丫頭,哎、、、、、、”
李斌看到溫玉雯那副很不自然的表情,不由得心裏湧起了一種不祥的感覺,他伸手抓住了溫玉雯的手,焦急地問道:
“雯姐,她。她有什麽不對嗎?”
溫玉雯苦笑著說道:“也沒有什麽不對,哎、、、你去看看好了。外麵這些傷員也沒有什麽有生命危險的,你也不用擔心了、、、、、、”
李斌已經聽不到溫玉雯後麵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他已經被前麵溫玉雯說話時那個吞吞吐吐的樣子給嚇住了,習芸,習芸不會是有什麽隱疾吧?不治之症?不會吧?她還這麽年輕。
沒有等溫玉雯把話說完,李斌已經竄進了屋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是這樣在意習芸。
燈光下,習芸慘白的臉色又把李斌嚇了一跳。
“你怎麽啦?”李斌已經緊緊的拉住了習芸的手,卻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把習芸的小手捏的生疼了。
“我”,習芸躲避著李斌的目光:“我挺好的,你不用管我啦。”
“告訴我,你到底怎麽啦?”李斌明顯的已經有些慌神,伸出手去就要揭開習芸胸前的衣服。
習芸慌忙地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掩飾住自己稍稍有些袒露的胸脯,責怪的瞪著李斌說道:“我沒事兒的啦,你,你去照顧別人吧,不要聽雯姐胡說。”
看到習芸莫名其妙騰紅的臉龐,李斌才發覺自己的失態,原來,習芸已經在自己的心裏占了好大的一塊位置,而自己,卻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