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副書記徐彬在洗浴中心開槍自殺的消息不翼而飛,各種大道的、小道的、歪門邪道的消息塞滿了人們的耳朵,什麽版本的都有。有說徐彬赤身[***]死在按摩床上的,有說徐彬是被黑社會綁架仇殺的,有說徐彬是貪汙[***]太多了不堪壓力的,總之人們根據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再添加了一些枝枝葉葉把這件事情炒的沸沸揚揚的,風頭已經蓋過了人們熱議的廉租房建設。有知情者說當夜市委就召開了緊急常委會,徹夜研究了一晚,人們翻遍了早報、曰報,除了曰報的一角有一條簡短的訃告以外什麽消息也找不到,而且從訃告的內容上什麽都看不出來,人們隻知道徐彬是意外死亡,具體是怎麽死的誰也不知道。

有心的人在網絡上倒是發現了一張比較詳細的帖子,不知道是那個快嘴的家夥把昨晚的情形上傳到BBS裏去了。按照帖子的內容分析應該是那些治安警中的哪一位發的,切入的時候就已經是洗浴中心混戰後的情形了,裏麵雖然沒有提到某位官員或者某個人的名字,可是人們依然對那幾個人就打翻了幾十個玩鬧的神秘人物產生了興趣,而帖子裏對那幾個神秘人物的描寫隻有短短的一句話:某集團公司董事長和他的幾位朋友。於是人們猜測的興趣更加濃厚了,目光紛紛投向了一家家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們。

一個正部級大員的意外死亡肯定要上報中央,敏銳的人們發現中央派下的調查組規格頗高,而帶隊的人竟然是中紀委副書記。為什麽調查徐彬的死因要派中紀委副書記帶隊?人們已經從這個調查組人員的組成上嗅到了別樣的味道。

李斌被趙文閣連夜召喚進京,他已經在天津市市委書記陳躍輝向他匯報之前就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消息自然是李斌這個始作俑者主動坦白交代的。

此時的趙文閣已經搬入大內居住了,李斌在通過了兩道檢查之後被帶到趙文閣辦公地點。

趙文閣的辦公地點依然是上任化萬德總理原先選擇的偏院,這裏距離紫光閣比較近,舉行一些外事活動比較方便一些,而且院落也比較幽靜。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多,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而趙文閣辦公的偏院裏卻燈火通明,透過玻璃窗就能夠看到屋子裏閃閃的人影。

一直站在院子中等候的譚磊一見李斌跨進院門就疾步迎了過來,李斌急忙伸出雙手握住了譚磊的手,小聲的問道:

“譚哥,誰在裏麵?”

譚磊現在對外的身份已經是[***]中央辦公廳副廳長,如果外放出去也是一方大員,了不得的人物。

譚磊跟李斌握了一下手,低聲的說道:

“幾位副總理都在,還有公安部的武部長、中紀委朱政局,剛才已經接到天津陳政局打過來的電話,他已經向總理通報了情況。總理吩咐了,你一來馬上就通知他。”

說著話,譚磊把李斌領進了一間房間,看樣子應該是譚磊的辦公室。

在安排李斌坐下之後,譚磊腳步匆匆的向外走去,連杯茶也沒有給李斌泡,由此也可見趙文閣對此事的關心程度了。

不大的功夫,趙文閣推門走了進來,衝了李斌微微點了點頭,麵色嚴峻的走到辦公桌後坐了下來,指著辦公桌對麵的椅子說道:

“說說吧,是怎麽回事兒。”

從趙文閣一進門,李斌就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此時見到趙文閣問話,馬上走到了趙文閣指的那張椅子上坐下,開口說道:

“爸,是這麽回事兒、、、、、、”

李斌從司徒振剛遇襲開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述了一遍,一直到跟著齊連平等人衝進那間密室為止。

“齊連平?是不是你上次要到天津去的那個公安局長?”趙文閣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不禁開口問了一聲。

李斌點了點頭說道:

“是他。”

趙文閣沉吟了一會問道:

“當時暗室裏是什麽情況?”

“暗室裏隻有徐彬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我們進去的時候徐彬已經躺在一張安樂椅上死亡了,是太陽穴中的槍,看姿勢他扣扳機時很堅決。屋子裏隻有一張床和兩把椅子,牆角有一個保險櫃。”

趙文閣眼神炯炯的盯著李斌問道:

“保險櫃打開沒有?”

李斌點了點頭說道:

“打開了,但是裏麵有什麽東西我就不太清楚了,當時我已經避嫌退了出去。幫助他們打開保險櫃的人也隻是開鎖之後人就退出來了,不過我知道保險櫃裏的東西現在都在齊連平的手上。外麵的臥室裏也有一個保險櫃,裏麵的東西也在齊連平那裏。”

等了一會兒,趙文閣在腦子裏把李斌的這一番匯報理順了,開口詢問道:

“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沒有?”

李斌搖了搖頭說道:

“情況就是這樣了,我們退出來的時候,陳躍輝書記和歐市長等人已經趕到了現場。”

趙文閣點了點頭說道:

“好,你先回去吧,注意保密。”

“是”,李斌站了起來,向趙文閣微微鞠了一個躬轉身走了出去。他知道趙文閣把自己召喚過來當麵詢問,是為了了解真實情況,那些經過加工以後再匯報上來的東西很容易誤導他人的判斷。

從中南海出來的時候,東方的天空已經蒙蒙發亮了。由於昨晚的行動,李斌沒有安排於強開車,而是把他和劉著的幾個徒弟臨時安排在家裏保護家人。這次連夜趕到燕京來,李斌隻帶了沒有受傷的劉著一個人充當司機的角色。

李斌一上車就發現劉著的臉色緋紅,顯然是有些興奮。也難怪,自己第一次走進大內的時候何嚐不是如此,這裏可是國人心目中的聖地,位置甚至比那個隻舉行什麽慶典儀式才會使用的[***]更加神聖。

李斌坐穩之後,輕聲的說了一句:

“去我姥爺那裏。”

劉著哎的應了一聲,路虎轉向了北海公園的方向。

從中南海到北海公園非常近,隻需要轉一個彎就到了。本來中南海和北海公園就是一個整體的園林,隻是被人為地劃分為兩個區域,北海公園也就成了人們尋幽覽勝探訪皇家園林景致的所在。

到達林奕平的別墅時,林奕平已經起身在院子裏打拳了。

李斌和劉著侍立在一旁,看著林奕平拳風獵獵虎虎生威,雖已退休,但是從他的身上卻看不到一絲老態,步伐沉穩,神態凝重。

李斌也是第一次見到姥爺打拳,姥爺打的這一套拳好像與部隊上傳授的那套殺拳有些近似,而隻是神似,在套路上卻與李斌所學過的有很大的不同,好像更加接近於實戰,比如那一招突然後盤腿肘擊,如果對付突然自身後抱住自己的敵人必定會產生奇效。

兩個人細細的觀摩著林奕平打拳的套路,瘋狂的從中吸取自己所需的營養。林奕平一套拳打完,林斌竟然也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劉著站在一幫大聲的喊起了‘好’來。

林奕平伸手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毛巾,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畢竟是上了年紀,體力跟不上了。

林奕平踱到了李斌和劉著麵前,臉上露出一點微笑對劉著點了點頭,轉向李斌時笑容已經不見了,他對待身邊的工作人員和其他人員一直是很客氣的,可是自己的家人卻很少從他的臉上看到笑容。

“這麽早過來,出了什麽事兒了?”

李斌接過林奕平手中的毛巾,輕聲的把昨晚一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講述了一遍。

林奕平的眉毛掀了掀,沉聲說道:

“你跟我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林奕平的書房,林奕平又就一些細節問題詳細的問了一遍,特別是陳躍輝和歐慶海趕到現場之後的情況,李斌看出林奕平對歐慶海的情況特別關心,甚至是連歐慶海當時有什麽表情、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動作也沒有放過。

像歐慶海這種頗有心計的官員李斌從內心中是不太喜歡的,他不知道林奕平為什麽會使用歐慶海這種人,難道姥爺真的把人隻分為‘有用的和沒用的’這兩種嗎?那麽自己算是什麽,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

等到和林奕平匯報完情況,天已經大亮了。李斌幹脆在姥爺這裏用過了早餐,又到家裏去打了一個轉兒就急匆匆的返回了天津。

路虎直接駛到了東麗醫院。司徒振剛此時已經被轉到了特護病房裏接受進一步治療。李斌走進病房的時候,史倩正拿著一塊白毛巾細心的為司徒振剛擦臉,看司徒振剛那個愜意的樣子哪裏像是一個病人,分明就是一對郎情妾意的小情人正在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

李斌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司徒振剛眼睛都沒有睜開,緩緩的說道:

“來了就來了吧,咳嗽什麽,要是病了就去找醫生,到這兒來幹什麽。”

一句話把李斌弄得哭笑不得,看這位大少爺悠閑地樣子,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因為你在天津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