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出手雖然快,但是畢竟雙方的距離太遠了,足足有七八米,當紮啤杯飛到麵前的時候,二毛子已經閃身躲到了一旁。

紮啤杯砰地一聲在雪白的牆壁上炸開了,酒花四溢。等於是發出了一個動手的信號,雙方的人都動了起來。

玩鬧打架靠的是人多勢眾虛張聲勢,這種聲勢跟滿嘴的汙言穢語也有很大的關係。一是給自己壯膽,二是增加自己身上的戾氣。所以在李斌的紮啤杯飛起來的時候,各種謾罵聲已經在大廳裏響了起來,李斌等人自是不理,悶頭大發財,你罵你的,我打我的,就像沒有聽到一般,頃刻間已經打倒了十來個人。

張銳、劉著兩個人與李斌形成了尖刀之勢,相互掩護,一直向樓梯上的二毛子穿插過去,一路之上阻擋之人紛紛被打得七零八落,慘叫聲連成了一片。重炮劈手從一個玩鬧手中奪過了一把砍刀當成了棍子使用,隨在李斌三人身後為他們打掩護,巴掌寬的刀麵打在臉上直接就啪的一聲把人打暈過去,腳底下還順勢把李斌等人打倒的玩鬧踢向人群阻住了玩鬧們湧上來的速度。

四個人穿行的速度甚快,短短的兩三分鍾就已經把擠在一起的玩鬧們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直接向樓梯逼來。二毛子眼見形勢不妙,扭頭蹬蹬蹬的跑上了樓,李斌等人眼睜睜的看著二毛子跑出了視線,一時之間也無計可施,幹脆靜下心來清理樓下的這幫垃圾。反正門外有餘雪梅在守候著,也不怕跑了二毛子這個家夥。

對付這幫玩鬧根本就不需要什麽陣型,見到主角已經跑了,李斌已經一步竄進了人群密集的地方手腳並用的大打出手,劉著等人心領神會,左右分開,那兒人多往哪兒打,來回在大廳裏麵穿插起來。

幾個人專心對付這幫玩鬧可不要緊,大廳裏的這幫玩鬧可就遭罪了。李斌比較偏向於喜歡用喉斬,直接把人打暈。而劉著則要暴力的多,一雙鐵拳上下左右不離人的腦袋,抓著機會肯定是一拳把人打飛,不把你滿嘴的牙齒打掉他心裏就不痛快。張銳沒有什麽套路,逮著哪兒是哪兒,什麽上三路下三路的,沒有那麽多說法,撩陰腿陰險吧,照始不誤,一腳把你踢飛了你算是幸運的,回家燒高香多謝菩薩保佑吧,如果要是被張銳踢在肚子上,肋骨還不知道要踢斷幾根呢。重炮則是又搶過了一把砍刀,左右開弓,打著哪兒算哪兒,反正打到哪兒也不好受。

不過十來分鍾的時間,大廳裏麵已經滾倒了一片哭爹叫娘的玩鬧,再打下去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重炮幹脆把手裏的兩把砍刀往地上一扔,伸手從地上拎起了一個家夥的腳脖子向還站著的人甩了過去,劈裏啪啦的又砸倒了兩個。

幾個人一見這個辦法好,依法而施,直接把腳底下那些個家夥們當成了武器,隨手抓來,隨手扔去。

李斌站在大廳的中央左看右看,好像沒有自己什麽事兒了,劉著他們幾個人撒了歡似地,追著那些丟盔卸甲的玩鬧們猛剋,偶爾的有幾個心眼靈活的轉身就往門外跑,可是剛剛跑到門口,就被一隻逐漸放大的旅遊鞋踢了回來。靠,原來人家在門口還有埋伏呀。

看到那幫玩鬧們已經潰不成軍,李斌開口吩咐道:

“重炮掃尾,張銳、著子跟我上樓。”

“哎”,一聲應和,最鄰近樓梯的張銳已經率先向樓梯跑去。

“張銳小心,他們手裏可能有槍。”李斌急忙大聲的呼喊道。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槍響,一股硝煙從樓梯的轉角處彌漫開了。

張銳連著在樓梯上打了幾個滾,咕嚕咕嚕的滾了下來。

“張銳!”幾個人驚呼著向張銳撲了過去。

張銳噌的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嘴裏罵著:

“我靠史俊,他們有槍你不早說,差點把我交代了。那個王八蛋手裏拿著一把四連發,他躲在樓梯的轉角後麵,兩點十分。”

被張銳罵了,李斌反而笑了起來。這個小子反應挺快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看清敵人的武器和位置。

劉著迅速的跑到了樓梯前,隨手從樓梯下的紙箱裏抓起了一瓶啤酒,警惕的注視著樓梯的轉角處。

李斌跑到了張銳身邊一把拉住了張銳,見他肩膀受傷鮮血已經把襯衣染紅了。李斌噝的一下撕開了張銳的襯衣檢查了一下傷勢,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張銳的傷口上,哈哈的笑著說道:

“死不了,自己包一下。”

“靠,史總,你這是落井下石。”李斌這一巴掌疼的張銳呲牙咧嘴,衝著李斌又罵了起來。

李斌迅速的向樓梯下劉著的位置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是對你罵我的懲罰。”

雖然隻在一起並肩作戰了這麽一會兒的時間,可是他們之間相互的感覺就已經如同兄弟一般親近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夠明白對方的意圖,如果在戰場上,絕對是可以把生命彼此交給對方的兄弟。李斌現在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曾經無數次在一起浴血奮戰的戰友一般可以信賴。

李斌走到了樓梯旁,快速的探頭向上望了望,伸手從劉著的手裏接過了那瓶嘉士伯,嗖的一聲扔了上去。

嘭,酒瓶在牆壁上炸碎。

呯,又一槍打在了樓梯的轉角處,雪白的牆壁上頓時騰起了一股煙霧,硝煙散處全是星星點點的麻坑。

“上麵那個家夥是不是二毛子?是的話說句話。”

“史俊,有話你就說,有屁你就放。今天你踢了老子的場子,咱倆這個仇是坐下了。”轉角處傳來了二毛子的聲音。

李斌嗬嗬的笑了,伸手示意重炮繼續清理那幾個還站著的家夥,拍了拍劉著的肩膀指了指後麵,向樓上指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自己,兩隻手合攏起來向中間一掐。那意思是讓他尋找別的通道繞到二毛子身後去,配合自己一起向二毛子發動攻擊。

李斌一邊安排著劉著他們,一遍衝著樓梯喊道:

“二毛子,你我素不相識,如果你不找我的麻煩你說我會找上門來嗎?你的人打傷了我公司裏的副總,現在人還在醫院裏麵急救,這麽大的事情你沒有個說法可不行、、、、、、”

劉著看著李斌的安排點了點頭,轉身向後廳摸了過去,順道又把兩個躺在地上直哎呦的玩鬧踢暈了過去。如果不踢暈他們,等一會行動的時候萬一他們出聲示警,搞不好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多一分小心總不會有錯。

劉著還沒有走到通往後廳的走廊,隻聽到樓上嘭的一聲,伴隨著慘叫聲一個人已經咕嚕咕嚕的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可不正是二毛子嗎。

李斌等人還沒有來得及驚詫,看到樓梯上竄出來的那個女人就笑了起來。

是餘雪梅。

餘雪梅在門口聽到槍聲之後,向大廳裏掃看了一眼,看到樓梯轉角處還沒有散盡的硝煙就已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躍起身子在牆角上借了幾下力,伸手抓住了二樓的窗沿,輕靈的身體已經躍到了一台空調的室外機上,隻轉換了幾個位置就已經從一個打開的窗口中進入了二樓。

當餘雪梅到達蹲在牆角的二毛子身後時,二毛子剛剛開過第二槍不久,二毛子正一邊壓子彈一邊與樓下的李斌對話,餘雪梅二話沒說抬起腳來一腳把二毛子踢了下去,人也緊跟在二毛子的身後竄了出來。

張銳已經搶先一步上去,一腳踢飛了二毛子還拿在手中的四連發獵槍,隨後一腳就踢在了二毛子的小腹上,嘴裏罵著:

“曰你大爺的,躲在一邊打黑槍,老子讓你打。”

二毛子痛苦的身體弓成了一隻蝦米,張開嘴一個勁的幹嘔著。

李斌出聲喝止住張銳,走上前蹲在二毛子的身邊問道:

“二毛子,我不難為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對付我的我馬上扭頭就走,咱們之間的事情一筆勾銷。怎麽樣?”

此時的二毛子已經狼狽不堪,雪白的襯衣後背上印著老大的一個腳印,再沾上樓梯上灑落的啤酒,混合著地上的泥土血跡,變成了另類的‘迷彩服’,而且有一半已經從褲腰裏掙了出來,臉上嘴上也在滾落的過程中磕碰在樓梯上破了好幾個地方,那副成功商人的光輝形象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二毛子一隻手捂著腹部,一隻手撐在地上幹嘔著,臉孔已經痛苦的變了形,滿頭的冷汗瀝瀝而下。二毛子緩了好大一會兒,抬起頭來衝著李斌罵道:

“史俊,有種的話你今天就做了老子,隻要老子還有一口氣在老子就跟你沒完。”

李斌譏笑著站了起來,開口說道:

“好呀,我等你,那就看你還有沒有這個機會。著子,交給你了,我要知道是誰要暗算我們。”

劉著嘿嘿笑著走到了二毛子身邊,伸手抓住二毛子的一隻腳,也不管激烈掙紮的二毛子,磕磕碰碰的向通往後廳的走廊走去,他要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好好玩一玩這個舍得大把花錢到工地搗亂的黑老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