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闖進來的人是錢多多,手裏還拎著一根一米來長的鋼管,一進屋兩隻眼睛就盯到了牆角的那三個玩鬧身上,跨著步子就要撲過去。

李斌見闖進來的是錢多多,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開口問道:

“多多,你不是在沈陽辦事兒嗎?怎麽跑回來了?”

“少廢話,是誰砸了我的錢罐子?”錢多多雖然見了李斌氣勢減了幾分,可是依然是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拎在手裏的鋼管舞的人心慌意亂,此時連李斌的帳也不買了。

“錢罐子?”李斌不明所以,疑惑地問道。

錢多多衝著李斌嚷嚷道:

“司徒副總不是我們的錢罐子咋地。”

雖然司徒振剛加入公司的時間不長,可是在公司裏的威望直追李斌,頂尖學府畢業、年少多金、才華橫溢,再加上追求史倩那一件事兒,在公司裏風頭甚健,錢多多等一幫太子爺在背後給司徒振剛起了個‘錢罐子’的綽號。在他們眼中,司徒振剛儼然已經是公司裏的第二大BOSS,是他們的搖錢樹,被人拍了板兒磚了,還不就等於是砸了他們的錢罐子了,要不然錢多多怎會如此火冒三丈,剛返回天津準備匯報一下在沈陽的收獲,就從李潔那裏得知了司徒振剛遇襲的事情,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李斌劈手奪下了錢多多手裏的鋼管罵道:

“你還想搞出人命來咋地?”

錢多多幾乎蹦了起來,大聲的嚷嚷道:

“我就是整死這三個王八蛋又咋地?”

李斌無奈的搖了搖頭,指著那三個玩鬧說道:

“就是他們三個,有著子照顧他們就不用你艸心了,你跟我出來一下。”

說完話,李斌拎著鋼管走出了房門。

“史俊你等我一分鍾。”錢多多在屋子裏嚷了起來。

房門在李斌的身後砰地一聲關上了。

屋子裏登時傳出了沉悶的拳腳聲和慘叫聲。

在工地的臨時辦公室裏,李斌打發走了包括錢多多在內所有的人,和衣躺在了用來值班的一張小床上,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在另一間辦公室裏,從醫院趕回來的來越正召集工地上的所有負責人開會,組織臨時的護衛隊增強保安力量。

不知不覺的天已經黑了,李斌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摸出電話連續撥打了幾個電話。

****東麗工業園算不上是很大的一個工業區,附近的居民也挺多,但是原住民卻很少,大多是在附近打工經商的人。

工業園管委會在臨近103國道的那一片區域修建了很多的門市房,原本著打算開發成一片專門銷售五金工具、機械設備的專業市場,可是沒有想到時過境遷,工業園沒有紅火起來,這片門市房倒紅火了起來,不過用途卻已經改變了。這裏匯集了十幾家酒樓,七八家歌舞廳,五六家按摩房,若幹家棋牌室、洗頭房、健足中心、網吧、小影院,不過生意做得最紅火的還屬占據了最顯眼位置的洗浴中心‘納維娜思’。

臨近午夜,路上的行人已經稀落了,納維娜思門前蒙著車牌的小車也開走了不少,看架勢現在還沒有走的人已經打算在這裏過夜了。

這時候,一輛路虎和一輛麵包車停在了納維娜思的門前,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把車身映得花花綠綠的。

李斌抬腳跨出了路虎,站在了納維娜思的門前,抬頭打量著這棟頗為氣派的建築。

“先生您好,請問您一共幾位?”一位俏生生的迎賓小姐一臉微笑的迎著李斌走了過來,半夜上門的客人不用問也知道是幹什麽來的,而且一般的出手也十分豪爽,隨便打個小費也得一百元。

果然,李斌伸手從懷裏摸出了一把鈔票,連看都沒有看就塞到了迎賓小姐的手裏,把迎賓小姐興奮的心怦怦亂跳,這位帥哥一出手就是上千元,他,他是不是看上我了?迎賓小姐的臉當時就變成了水蜜桃,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向李斌貼了過來。

李斌笑了笑開口問道:

“我要找二毛子問點兒事情,他在不在?”

“在三樓呢,估計這會兒還在打牌呢。”迎賓小姐捏聲捏氣的靠在了李斌的身上,可是隨即她就跳了起來,一張臉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她看到從路虎上下來的幾個人打開了後麵的麵包車,從麵包車裏拎出了血淋淋的三個人來。

李斌衝著她笑了笑說道:

“現在你趕緊走吧,以後不要再做這一行了。”

說完話,李斌大步向納維娜思的大門走去,身後的張銳、劉著、重炮每人拎著一個人,餘雪梅則緊走了幾步站在了迎賓小姐的對麵,一雙眼睛放著異彩盯著她的雙眼。

迎賓小姐打了一個冷戰,飛也似的向馬路跑去,連高跟鞋都甩在地上不要了。

餘雪梅一個冷笑,側身消失在大門外的陰影處。

嘭、嘭、嘭,劉著等人像扔垃圾一般,把那三個渾身是血的玩鬧丟在了明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摔得他們忍不住痛呼起來。

異常的舉動馬上驚動了坐在大廳一角打牌的幾個玩鬧,見到這個情形傻瓜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幾個玩鬧伸手從沙發底下摸出了砍刀,一路小跑著向李斌等人撲了過來。

“傻逼,敢到這兒來鬧事兒。找死。”

一個玩鬧的砍刀已經夾著風聲對著張銳頭頂劈了下來。

張銳連看都沒看,直直的飛起一腳蹬在了那個玩鬧的小腹上,直接把他踢的趴在地板上倒滑出去,直到撞在了他們剛才坐的沙發上才‘嘭’的一聲停了下來,咯的一下閉過氣去。

這邊劉著和重炮兩個人也動手了,三兩下的功夫就把那幾個玩鬧放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響成了一片。

李斌抬腳邁過幾個玩鬧的身體,徑直走到了吧台前,衝著正手拿電話已經嚇傻了的女吧員說道:

“如果你是在給二毛子打電話的話,請把電話給我好嗎?”

收銀員聞言猛地驚醒,慌忙把電話塞到了李斌的手裏。

李斌把電話靠在耳邊,正聽到裏麵一個男人的聲音正在罵罵咧咧的‘喂’個不停。

“二毛子吧,我是史俊,樂福實業的史俊,你下來一下。”

電話中的聲音馬上消失了。

李斌呯的把電話放回了話機,很隨意的坐在了高腳吧椅上,衝著女吧員笑笑說道:

“給我來杯紮啤。”

吧員機械式的打了一杯紮啤放到了李斌麵前,臉上還職業化的笑了一下,不過隨即醒悟了過來,趕緊向後退了一步,遠遠的靠在了酒架上。

李斌隨手端起了啤酒,愜意的喝了一口,咂咂嘴對著吧員說道:

“酒是好酒,店不是好店,對吧?”

吧員諾諾著不敢說話。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和後廳裏傳了過來,沒有多長時間大廳裏就擠滿了手拿砍刀衣衫不整的玩鬧,虎視眈眈的把李斌等人圍在了吧台附近。

這時,從樓梯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史總大駕光臨小店,不知道有何貴幹呀?”

李斌抬頭望去,隻見樓梯上站著一個三十五六歲的板寸男人,白色的襯衣紮在筆挺的毛料西褲褲腰裏,倒是頗有一些成功商人的風采。

“二毛子是吧?我給你送人來了。”李斌冷笑著說道。

“送人?送什麽人?”二毛子趴在了樓梯的扶手上,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李斌幾個人。就憑這這四個人就想著把自己的場子給踢了,未免也有點太目中無人了吧。現在自己光是圍住他們的人就有四十多人,一個電話打出去就會有上百人趕過來,找死也沒有這麽找的吧?

不過二毛子也知道李斌頗有些背景,搞搞小動作還可以,如果要是當麵翻臉的話他也要琢磨琢磨值不值。

李斌不屑的衝著二毛子說道:

“明人不做暗事,看你的樣子好像混的也挺明白,以後少在我麵前搞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著子,還人。”

嘭嘭嘭,劉著連著三腳,又把那三個倒黴的玩鬧對著二毛子的方向踢了出去,劈裏啪啦的撞到了好幾個,引起了一片怒罵之聲。

二毛子連眉毛都沒有抬,衝著李斌說道:

“史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斌端起紮啤喝了一口,瞟著台階上的二毛子說道:

“什麽意思你還不明白嗎?你這幾條狗下午跑到我的工地去咬人了,我幫你教訓了一下,順便再幫被他們咬的人來要點醫藥費,還有,你要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去的。”

二毛子雙手扶著樓梯哈哈的笑了起來,大廳裏的那幫兄弟們也起哄的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醫藥費?史總,你可以到外麵去掃聽掃聽,我二毛子給誰掏過醫藥費?你現在站起來給我趕緊滾蛋,我可以當你今天沒有來過,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當著這麽多手下的麵,這已經是二毛子能夠退讓的最大限度了。

李斌微笑著從吧椅上跳了下來:

“看來咱倆是沒得談嘍?”

二毛子居高臨下的斜瞟著李斌說道:

“你說呢?”

“沒得談還談個屁呀,打。”說著話,李斌手中的紮啤杯已經對著二毛子的麵孔飛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