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是有名的鐵匠,在場眾人若需好武器,還需要和他打好關係,鄭晉不用說,此城城主,身份尊貴。武武師和劉元昌就更不用說了。見到布衣坐下,神色各有不同。隻有鄭晉臉上露出微微不悅。
鄭晉此刻也正納悶,今兒是怎麽了,剛出門就碰見這些煞神,不得不破費一把。破費就破費吧,還吃的這麽不痛快。麵前這個小子,怎麽這麽不開眼。
“這小子,注意場合,你該去坐那邊去!”鄭晉微微有些火氣,順手一指另外一桌,意味不言而喻。
四周頓時一片幸災樂禍的笑聲。
布衣孩子心氣上來,見沒有人幫他說話,壓下心頭火氣,輕輕道,“沒有到這裏之前,我認為,平淡是福,人和人之間是平等的。今天隨鄭師傅出來,我才知道,人和人是不同的,我能坐在這裏,就說明我有實力坐在這裏,莫非,這裏有人想試試不成!”
那起先諷刺布衣的那人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朝布衣走了過來。“哼哼,沒有教養的家夥,老鄭,不怪我幫你調教手下吧!”
老鄭笑了笑,看了看布衣,沒有說話,此刻,他正想看看布衣是怎麽應對的,自然是樂意無比。鄭晉想站起來,卻被旁邊的武武師壓了下來,弄個他一頭莫名其妙。
布衣平生最恨有人說他關於父母的事情,此刻被人提及教養兩字,頓時怒氣升騰,不過,他也看出來了,在場的眾人,都是想試探他,不過,這種場合,他十分的不喜歡。他是個直爽性人,最是見不得這些人用軟刀子。
那人走到布衣近前,一伸手,便要抓向布衣的脖子,想要將布衣提起來,這個方式,十分侮辱人。見此,布衣也發了狠。頭一歪,右手閃電般的出手,一抓之下,連看都沒有看,就抓住了那人脈門,稍微一用力,那人頓時發出一聲慘嚎聲。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布衣這一發狠,五指用力極大,那人的手居然直接被布衣這一抓,抓的骨節崩裂。
“啊……”那人瞬間慘嚎開來。
武武師雙目一瞪,立刻站了起來。布衣這一抓不要緊,但是明顯將踏徒弟的手臂抓碎,這樣的傷勢,沒有幾年的時間根本好不了。“好狠毒!”
布衣順手一丟,那人立刻倒了下去,同時慘嚎聲戈然而止,卻是直接昏了過去。“這不正是你們要看的麽,現在,我有資格做在這裏了麽,鄭晉大人!”
鄭晉在一旁看的冷汗津津,心中立刻將旁邊幾人罵了個遍,“這幫混賬,原來這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怪不得一個個都在看熱鬧,這下可好,方員外的兒子被打殘了!”他頓時也幸災樂禍起來。
於此同時,那數個武師也同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表情驚駭。
這名武師,乃是武大武師最先收錄的弟子,加上天賦異稟,一身實力,在眾人中還處於前列,隻是為人囂張跋扈罷了。對付一個看起來弱小的小孩,卻連一個照片都撐不下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不過,這些人亦是有顏色的人,頓時上來兩個人,將這名武師抬走,送去醫治,這樣的傷勢,看起來很重,但是並非不能治,以方員外的財力,即使請來修道之士治療,也不是什麽難事!隻要不是生命危險,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武大武師臉色陰晴不定,盯著布衣看了半晌,又忽然坐下。他是先天強者,在修道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亦是知道許多事情。布衣這麽小的年紀,便有這麽高強的本領,恐怕來曆不同尋常,今天這事情,算是他載了。他又瞪了瞪老鄭鐵匠,眼中露出幾分埋怨之色,不過,片刻間,就平靜下來。
此刻,在場眾人都心情不一。
鄭鐵匠接觸布衣時間最長,知道布衣的力氣極大,不在自己之下,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不過,布衣能下的去這麽狠的手,卻是他意料不到的事情。這小子平常看起來十分好說話,原來,這麽火爆。他頓時了然於心,臉上露出笑容。
而劉元昌則是驚訝。布衣出手如此迅速,如此狠辣,可見,亦非一般人物啊!
鄭晉見布衣問起,頓時訕訕,看了看眾人,見都沒有人反對,打了個哈哈,道:“有資格了有資格了,能將方伯瑞打成這麽,實在是厲害,額,這酒家是怎麽回事情,小二還不見來。”
經過了這一個場麵,大家的氣氛雖然有點低沉,但是,說著說著,也就敞開了,對他們來說,一個武師而已,再厲害的*,也找不到他們頭上來。
上了桌子,不免要喝酒,隻不過,這些人都是知道分寸的喝的不多,酒過三旬,便開始暢所欲言。
鄭晉作為東道主,能插上話,還是因為他的身份,若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在場那個,都不鳥他,若不是身份,他也就是普通的文弱書生一個,隻要不是在他的軍隊之中,每個人能殺他如宰雞一般。
喝著喝著,武武師忽然開口道,“如今江湖散亂,強者不出,盜匪橫行,在我們明國,還能強上許多,但也有許多地方,流氓賊寇甚多,我雖實力強大,奈何礙於門規,不能出手剿匪啊!”
劉元昌搖了搖頭,折扇一拍,道,“武大師此言差矣,咱們明國那裏有你說的那麽不堪,我看你是手癢的不行了吧,若是實在不想教徒弟了,那好辦呀,京城的木大統領那裏,絕對可以找到對手!”
武武師頓時臉色訕訕,“皇宮之中,有道家的各門各派的弟子把手,我哪裏敢去,劉兄這是說笑了,隨便出來一個煉罡期的弟子,也能把我打的滿地找牙!”
“道家的心法,比我們武者的心法高明,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根本沒有辦法改變,不過,我們武者的資質,除非自行晉升先天境界,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倒是我們這些人中,武大師最適合了呀!”鄭鐵匠道。
“哼,我這是根骨好,這才僥幸進入先天境界,你以為我不想去試試嗎!道門之中講究資質,根骨,悟性,心性,缺一不可,當年我晉升先天之後,便去龍虎山試了試,結果,哎,人家不要咱呀!”
劉元昌和鄭鐵匠頓時幸災樂禍。
根骨好,可以習武,未必不是一件出路,打通的全身經脈,身體進入先天,已經算是半支腳踏入了以武入道的途徑,但是,若真想憑借先天境界的便利加入道門,那根本是想也不用想的。
佛道儒三家,隻有道門最看重資質,反而是剩下兩家,對於資質不甚看重。這其中的玄妙,一般人根本不可知。隻不過,在所有的門派中,隻有道門的成就最高,這才引的世人偏愛。隻不過,道家講究清淨,大半宗門都遠離世人,被人神化了不少。
見幾人將話題扯到了宗教上麵,布衣搖了搖頭,道,“我曾經隨師傅見過一武師,那人乃是領悟了劍意的超絕人物,他說過,無論是修道,還是練武,亦或者是如佛,若心智不堅定,這輩子都別想有成就。”
眾人頓時麵麵相覷,然後低頭喝悶酒。
領悟了劍意,無論是放在那裏,都是超級高手中的高手,他說出來的話自有幾分道理,在場眾人,那有人敢反駁,隻不過,這些人的性格早已滲透骨髓,那有那麽容易改變。
一場好酒,頓時被布衣一句話弄的冷場。
吃了不久,飯菜差不多完了,眾人這才拱手相拜,日後再見,不過,布衣明顯感覺到,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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