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不可能。”

“誅仙劍陣,乃是天下第一劍陣,威力通天徹地。”

“就憑你自創的劍法,怎麽可能破掉我的誅仙劍陣?”

擂台洞天。

王潺口吐鮮血,滿臉頹廢的跌坐在虛空當中,眼神充滿震撼。

敗了。

誅仙劍陣,竟然敗了。

“若是真正的誅仙劍陣,我自然不是對手。”

“但是你施展的誅仙劍陣,隻是徒有其表,根本就沒有掌握誅仙劍陣的精髓。”

沈沉風臉色冷漠,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王潺。

“我不信!”

“沈沉風,你再接我一招。”

王潺滿臉瘋狂,仰天怒吼一聲,

環繞在他身邊的四柄飛劍,頓時劍氣衝霄,在空中凝聚成一座巨大的輪盤。

這尊輪盤,通體赤紅,仿佛無窮血肉鑄造而成。

“第二變化,地藏。”

“殺。”

王潺雙手掐訣,那尊巨大的輪盤,攜帶著無盡的血光,瞬間衝天而起。

沈沉風冷哼一聲,眸中寒光一閃。

那尊通體虛幻的古神,再次舉起手指,朝著那尊巨大的輪盤狠狠壓下。

轟隆隆!

無盡的神威綻放。

那滔天的血光,仿佛遇到克星,瞬間便被金光壓製下去。

等到下一刻,手指狠狠戳在輪盤之上。

哢嚓!

那尊高達數十丈,通體赤紅的輪盤,猶如破布麻袋,瞬間被一指戳碎。

與此同時,環繞在王潺身邊的四柄神劍,也在瞬間裂開。

“啊!”

王潺發出一道淒厲無比的慘叫聲,頓時仿佛被抽空全身力氣,口吐鮮血的倒在虛空當中。

他看著身邊破碎的神劍,雙眼有些無神。

怎麽會這樣?

誅仙劍陣,宇內無敵。

可是今天,竟然被沈沉風的劍術強勢擊敗。

甚至連誅仙四劍,都被沈沉風毀掉了。

雖然他的誅仙四劍,隻是一個仿品。但是為了煉製這四柄飛劍,他耗費無數心血和靈材,每一個都是上品道器。

可是在沈沉風麵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王潺,你敗了。”

沈沉風深吸口氣,收斂全身氣勢。

那尊虛幻的古神,還有背後億萬道身影,也都隨之消失不見。

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全部都是幻覺。

“沈沉風,你說我沒有掌握誅仙劍陣的精髓。”

“那你告訴我,誅仙劍陣的精髓是什麽?”

足足半晌。

王潺雙眼漸漸有了焦距,艱難的抬頭看著沈沉風。

“殺意。”

沈沉風倒是沒有隱瞞,道:“誅仙劍陣的陣法,並不算多麽精妙,甚至有些粗鄙。它之所以能夠綻放出如此恐怖的威力,乃是因為誅仙四劍在上古時期,斬殺無數大能強者,那貫穿起來的殺意,連天地都為之動容。”

“可是你在萬劍山修煉至今,究竟殺過多少人,又能有多少殺意?”

“沒有了殺意,就沒有了靈魂。”

“你施展的誅仙劍陣,隻不過是一座相對高級一點的陣法罷了。”

沈沉風麵色冷淡,輕聲開口道。

“殺意?”

“原來如此,難怪我施展誅仙劍陣,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原來竟然是殺意。”

王潺想了想,臉上露出苦笑的表情。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王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遺言?”

沈沉風臉色冷漠,緩緩伸出手掌,握住無天飛劍。

“沈沉風,當初我投靠陳宮,乃是迫不得已。”

“如果我現在想要反悔,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王潺看著沈沉風,臉色有些複雜的問道。

“你投靠陳宮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你助紂為虐,殺害萬劍山長老弟子的事情,又該怎麽解釋?”

沈沉風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

“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

“如果我不肯動手殺他們,陳宮便要殺我。”

“沈沉風,我沒有選擇。”

王潺額頭青筋直冒,還想要辯解。

“這些事情,你和那些死去的長老弟子解釋吧。”

沈沉風手掌揮動,用劍鋒遙指著王潺,道:“叛徒,你想怎麽死?”

“死?”

“沈沉風,你實在太可笑了。”

“你知道我們萬劍山,明知道你的身份,為什麽沒有揭穿嗎?”

王潺猛地咬緊牙齒,臉色有些猙獰,道:“那是因為我們萬劍山,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本來這份大禮,我不想給你。畢竟我和你無冤無仇,而且還是同門弟子,我不想把事情做絕。”

“可是你的實力,強的出乎我的預料。”

“而且你剛剛,竟然想要殺我。”

“既然如此,那我也無需顧忌什麽。”

王潺獰笑著從懷中摸出一枚令牌,對著虛空猛地一招,道:“沈沉風,遊戲才剛剛開始。接下來,希望你能玩的開心一點。”

“恩?”

“這是什麽?”

沈沉風盯著王潺手中的令牌,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能夠敏銳的感覺到,就在王潺揮動令牌的刹那,有幾道極其隱晦的氣息,從令牌中竄了出來。

不過這些氣息極其詭異,以他的元神,竟然也無法捕捉。

“沈沉風,枉你身為萬劍山的弟子。”

“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血奴令嗎?”

王潺高舉著手中的令牌,瘋狂大笑起來。

“血奴令?”

沈沉風眯起眼睛,眸中似有寒芒閃動。

血奴令!

這是萬劍山,一種獨特的契約方式,能夠以鮮血為媒介,將敵人煉製成奴,並且通過令牌進行操縱。

這種方法,大大增強了萬劍山的戰力。

無論是普通的弟子,還是萬劍山的長老。

隻要擁有血奴令,就可以隨意操縱那些實力強大的奴隸,來為自己賣命。

而且血奴令,對奴隸擁有著極強的限製。

令在,奴在。

令亡,奴亡。

此時,王潺取出血奴令。

難道……

沈沉風睜大眼睛,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

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忽然從身邊傳來。

唰!

沒等沈沉風反應過來,一道森冷的寒光,竟然從虛空中刺穿,攜帶著無盡的鋒銳,朝著他的麵門徑自殺來。

“虛空劍經!”

沈沉風身影閃爍,堪堪避過那道鋒銳的劍氣。

隨即他豁然轉身,心中一陣冰涼。

隻見在他麵前,一個身穿劍袍,麵容英俊的男子,手持利劍,屹立在虛空當中。

這個人麵無表情,雙眼一片赤紅,猶如野獸般望著沈沉風,全身充斥著一股森冷無比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