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嬰骨

劉帥神神秘秘不知道搞什麽鬼,我沒多想直接朝著大床走去。

靠近大床的瞬間我聞到了一股玫瑰花的香味,本以為是桌子上的花瓣發出的,但看到大床下麵的暗格明白了一切。

大床是的確是櫃子狀的,用蓋子蓋著鋪上被褥很難發現其中的玄機。

暗格空間有一張課桌大,裏麵鋪著數層帶枝的玫瑰花,花蕊非常嬌嫩,碧綠的葉子非常青翠,應該是剛換過不久。

這麽多花瓣到底有什麽用呢?

劉帥拿出找了一根棍子撥開了花枝,裏麵露出了一具幹枯的嬰骨,應該是流產的嬰兒。

看著嬰骨我頭皮發麻,到底是誰將嬰骨藏到這下麵的呢!

隨著棍子的挑動,隻見嬰骨旁邊有虎頭鞋,繡花裙,銀佛帽,長命鎖,全是嬰兒用品。

“帥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有人專門用邪術害我?”

劉帥將棍子扔在了地上,他揉著額頭說:“現在還不好確定,這嬰骨看著時間不久,而且有人葬花埋骨,必定是這嬰骨的親人,很可能就是她的母親。”

我想起了毛鬼神的神像,問劉帥:“會不會是小米的母親呢!這具嬰骨就是小米的屍體。”

劉帥搖搖頭說:“不可能,小米能變成毛鬼神,說明她死了起碼有十年了,而這嬰骨就是最近一兩個月的事兒,你周圍親近的人有沒有流產或者打胎的?”

我最近一頭紮在末班車的工作上,整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還真的沒注意有誰打胎的事,再說這種事一般也是地下做的,哪能讓人知曉。

劉帥將黑白照片撕碎用火點燃,看著青色的火苗說:“看來嬰骨也是被下了咒,你看火苗中間出了幾道光焰之外,還有一團黑氣。

就在我盯著火苗的時候,那幾道暗影突然向我飛來。

我剛想阻擋已經來不及了,暗影眨眼睛已經沒入了我的體內。

“帥子,剛才那幾道暗影是什麽東西,怎麽跑到我身上去了?”我大驚失色,心髒打鼓似的亂跳。

“沒事,那是你的魂魄留存在遺像上的虛魂,現在你算是真正恢複了魂魄。不過……”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你體內的邪咒還沒有清除,三天內千萬不能吃帶血的東西,不能照鏡子,不能沾水!”

我的天哪!

不能照鏡子,不能沾水,那我梳頭洗臉怎麽辦?

劉帥沒有回答我的疑問,繼續說:“你那同學一定有問題,這件事和她有莫大的關係,今晚我們就守在這裏,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給嬰骨更換鮮花!”

我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之後我和劉帥離開了房間,他將我送到站點,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茫然的回到了家裏,老媽去上班了,整夜的驚魂讓我疲憊到了極點兒,頭剛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喂!小姑娘,醒醒,你怎麽睡到這裏來了?”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回響著,我睜開眼睛一看自己竟然在郊外的草地上躺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明明記得回到了家裏,難道我遇到了鬼遮眼?

我揉揉刺痛的後腦勺,剛要感謝那個大爺,隻見他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昏黃的路燈孤獨的立著,沒有一個行人,看了一下時間是:00:00。

零點零分零秒,郊區野外無人的草地上。

我打了一個寒顫,手機鈴突然響了。

接通電話聽到了劉帥的聲音:“喂,小倩,你在哪裏呢?我給你打了十多個電話一直沒人接……”

刮掉後我看了一下通話記錄,確實有十幾個未接來電,但我怎麽會一直沒有聽到呢!

我打了車往二中趕去,劉帥站在校門口的路燈下張望著,見到我說:“你來的可真夠準時的,零點零時零秒,真是神了!”

聽到劉帥的話我吃了一驚,怎麽可能是零點零時零秒。

我剛剛醒來的時候是那個點兒,可是我趕到此處起碼花了二十分鍾時間。

我急忙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00:08.

這一切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難道我產生幻覺了不成?

我掐了一把大腿,痛!

我一把抓起劉帥的手,他看著我問:“你怎麽了?”

啊!

“你要吃人嗎?”劉帥尖叫一聲甩著手,口裏嘶嘶吸著涼氣。

我咬了一口他,他也會痛說明他不是我的幻覺。

告訴了劉帥時間的問題,他說你可能沒睡醒呢吧!

我也是無語,怎麽什麽倒黴的事兒都能讓我遇上。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陰氣這麽重的時候,她應該快來了!”劉帥拉著我的手,二人悄聲往老洋樓走去。

剛到弄堂轉角的地方,劉帥一把將我扯到了大叔背後,然後梳著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一個啪嗒啪嗒的鞋聲向著,我側眼看到從遠處飄來了一個白影。

那白影停了下來,然後將腳上的鞋子脫下來放到了牆角,然後換上了灰色的襪子,在黑夜裏看起來就像是懸空漂浮著。

沒錯,正是那個白袍人,她再次出現了。

我和劉帥看白袍人進了老洋樓,二人也脫了鞋子跟了過去。

上了二樓,我側頭看到白袍人停在了宋琴琴的房門前,然後伸手敲了幾下,見沒動靜拿出了一串鑰匙。

白袍人的肚子圓鼓鼓的,就像是懷胎十月的孕婦,馬上就要生產似的。

她非常警覺,四下瞧了瞧沒人才側身擠了進去。

我和劉帥急忙跟了過去,然後停在門邊聽著。

房間了傳來了哭泣聲,緊接著就是木板哢嗒哢嗒幾下,她應該是在開大床的蓋板。

劉帥在我耳邊低聲說:“一會兒我倆破門而入,到時候你隻需要大喊一聲‘我抓住你了’,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說知道了。

劉帥用數指頭的方法暗示著,到1的時候他猛烈一腳將門踢開了。

我站在門口全力喊道:“我抓住你了!”

讓我發呆的是,屋子裏麵空蕩蕩的,哪有一個人影。

劉帥打著手電四下看著,窗戶開著,難道她跳了下去?

我急忙跑到窗前伸著脖子看著,依然沒有。

這時,紅櫃子裏麵發出了咯咯的笑聲,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劉帥拿著拖把一下撥開了紅櫃子的門,但是裏麵隻有一個老舊的MP3,咯咯聲還在不斷的傳出。

“她不可能逃出去!”劉帥的聲音非常堅定,我知道他這是在敲山震虎。

這時,我看到半揭開的床單動了一下,然後無數的花瓣從床上湧了出來。

她躲在了大床的暗格裏了。

劉帥拿出銀絲鏢甩了過去,一下將床單掀開了。

白袍覆蓋著暗格的入口,微微的顫抖看起了有些詭異。

白袍人突然站了起來,她披頭散發牙齒咯咯脆響著,似乎非常的痛苦。

她緩緩轉過了頭,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宋琴琴!”當我叫出聲音的時候,宋琴琴身子一歪暈倒了。

我這才注意到宋琴琴身上穿的是病號服,難道她是從醫院出來的,她到底得了什麽病需要住院呢!

宋琴琴隆起的腹部竟然是一個大袋子,裏麵裝著新剪下來的玫瑰花,花刺上帶著鮮血,她細白的皮膚被紮傷了。

我和劉帥急忙打了急救電話,然後通知了宋琴琴的家人。

將宋琴琴送到人民醫院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半。

宋琴琴的爸爸宋誌剛趕來了,和我們寒暄了幾句,然後來回的踱步,不時往急診室門口看。

我看著宋琴琴的爸爸說:“宋叔叔,琴琴到底怎麽了,她怎麽大晚上穿著病號服滿大街跑呢!”

宋誌剛眉頭緊皺,他歎了一口氣,一臉不悅地說:“這死丫頭真是氣死人了,竟然懷上了不知道什麽人的孩子,一個人偷偷到診所做流出,結果大出血!自從高考後整個人鬱鬱寡歡,精神出現了問題,一直在精神二院接受康複治療……”

聽到宋誌剛的話我的心涼透了,他說宋琴琴高考後一直在精神二院接受治療,那她推薦我到公交公司上班……

還有老洋樓的租房,我和她在一起住了好幾夜,這又怎麽解釋呢?

宋誌剛看起來非常焦急,也不會冒昧問人家這些事兒。

過了很久護士出來說:“誰是宋琴琴的家屬,病人現在非常虛弱需要輸血……”

“輸我的吧!我是他爸爸!”宋誌剛拉著護士的手。

護士皺了皺眉說:“你是他爸也不行,必須和病人血型一致……”

我急忙說:“醫生,我是她同學,我和病人的血型完全一致,用我的吧!”

我和宋琴琴都是O型血,應該沒什麽問題。

醫生點點頭說:“你進來吧!”

急診室裏雪亮的燈光讓我非常不適應,看到宋琴琴插著氧氣昏迷著,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關係最好的閨蜜突然就這讓了,任誰也一時間無法接受。

我躺好之後醫生開始了輸血,鮮紅的血液順著塑料管流動著,我看到宋琴琴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她似乎不是在昏迷,而像是假裝的。

她的這個表情瞬間就消失了,我再看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平靜的樣子。

我感到事情有些異常,心裏說不出的恐慌。

醫生全部離開了,那個護士說:“姑娘,你先看著有事就按鈴,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也不等我回答就溜走了,此刻急診室的病床上隻有我和宋琴琴,白色的牆壁就像是死人的臉,消毒液的味道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宋琴琴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我,嘴角帶著苦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