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十年大計
燈火通明的寧馨閣中。李民堅定的看著大娘說道:“嶽母。所言差異!”
正自慷慨激昂陳訴著革命綱領,以及實施計劃的大娘。頓時被小小的打擊一下。停下來,小小不滿的看著李民說道:“女婿何出此言?”
此時,李民心誌堅定。氣質自然偉岸。很有從容的問道:“嶽母。不知您的理想,隻是單單推翻大宋王朝。還是像您原先所說的那樣,而是要改變軍妓的低下地位?”
大娘很是一愣。看著李民那堅定的目光,不知怎麽的,就是一陣心虛。不覺得說道:“我之心意,自然是要改變軍妓的低下地位,最終實現你所說的男女平等。可這有什麽區別麽?大宋不亡,這變革,卻又如何實現?”
李民肯定的說道:“這兩者,當然有區別。大宋滅亡很容易。就如嶽母所說,隻要讓大宋亂了,自然有推翻大宋的機會。可是,推翻大宋,卻並不一定能達到嶽母的心中所想。在大宋內亂之時,能趁勢而起者,絕非一人,若隻有一人崛起,這天下也絕說不上亂,更不會對大宋的統治,有所動搖。可若非一人,這最終誰能持掌江山,必非定數。甚至,嶽母引得大宋皇室分裂,我朝內亂,更有引得外族入侵之險。就如那晉末,八王分裂,國力空虛,民生動亂。最終卻導致引得五胡亂華一般。而如此,若我不得執政。這大宋滅亡,不過是重新換一個人來統治爾。天下,依然是原先的天下。諸法不得改。嶽母心願,又如何達到?”
在李民極其肯定的語氣下,大娘頓如當頭棒喝。大娘雖然一心想變革,卻也從來沒有想過做那引發五胡亂華般的民族罪人。經李民一說,卻是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身的設想,確是想當然了一些。
隻不過,越是如此,越是看著李民那舍我其誰的氣度。大娘反倒越發覺得李民有霸者之氣。這世上,隻有李民才能實現她的變革心願。故此,大娘不僅不惱,反倒冷靜下來,欣賞的看著李民說道:“確是我的思慮不周了。依著女婿,卻又如何?”
不得不說,大娘的閱曆,還是相當豐富的。人從那革命的亢奮中一冷靜下來,隨即就意識到了,李民今天既然是來和她說大事的。自然是有想法的。
李民此時心誌堅定。很是從容的說道:“大宋一定需要變革。不過,這個變革,必須要掌控在我們的手中。故此,大宋隻有在我們掌握了足夠的實力,有了完全的準備之後,才可以亂。而且,我師斷然,北方金國必然大興,十年後有亂我華夏之劫。所以,我們必須先得應付過這一劫難,把金國打的元氣大傷,不敢窺視我華夏之後,才能某尋他事。不過,到那時,我中原遭此劫難,想來卻也正是動亂之時,正可借機起事。故此,我定有十年計劃,嶽母可聽之。”
李民隨後緩慢的述說了一個十年計劃,其核心,無外乎廣積糧,緩稱王。借用李民現在國師的身份,以及神宵教副教主的身份,憑借著大娘萬花樓的人脈,大量聚集人氣,從中挑選培養骨幹。用以在金兵入侵時,快速拉起一隻隊伍,在抗金的過程中成長,進而在抗金成功後,取得政權,而後實行變革。
大娘對此,聽得那叫一個滿意。確覺得李民的方案,卻比她大娘瞎想強多了。不愧是有大誌的天命之人。大娘當即鄭重的跟李民許諾:“張秀蓮謹尊主公令!”
如此重事,大娘卻是連女婿都不叫了。而是以自身多年不用的真名,向李民這個主公表了態。
至此,李民卻是一塊石頭落地。卻是不用擔心大娘冒進了。逐向大娘說道:“嶽母,如今事了。女婿卻就告辭了。卻不知那黃裳何在?卻容小婿拜訪請教。”
大娘聞言,卻也恢複了常態,暗笑:我還以為你不想有個天下第一的高手戶為了呢。
不過,大娘卻不得不對李民說道:“女婿。那黃老隻是我萬花樓的客卿。除非他自願,或者我萬花樓有滅樓之危。他卻是不用聽我這個門主的調用。我可以為你引薦,可成不成,卻還在女婿你是否和他投緣。不過,我萬花樓供養他多年,這些許麵子,他應該還是給的。隻是他那人,外圓內方,骨子裏的傲氣。女婿卻是不可胡亂說的。一切由著我說。應無大礙。”
對與這個,李民卻是不反對的。畢竟這大娘和那黃裳相識多年了。絕對應該比他李民更了解黃裳的為人。由著大娘去說,並無不妥。隻要最後那個黃裳能跟著他李民就成。故此,李民也是滿口應的。
隻是,大娘口中的黃老,卻讓李民一陣納悶:黃老?怎麽這個黃裳很老麽?
當下,大娘親自帶著李民穿亭台,過水榭,如走迷蹤陣一般的,走了十幾分鍾。這才把李民帶到了一處庭院。
未得進門。李民就聽見裏麵鳴琴叮咚,清音悅耳。待進的庭院,穿過一處假山,卻見一處池塘畔,有一二層小樓,上書三個金字:清音閣。
大娘上去拍打門扉。輕聲喚道:“婉兒妹妹可在?”
閣內琴音一停。一陣悅耳的清音傳來:“可是大娘來了?”
“正是。”
說話間,門扉打開。一清秀三十許的女子,開門萬福道:“婉兒拜見大娘。”
大娘連忙扶道:“妹妹快起。黃老可成安息?”
那三十許的清秀婦人笑道:“黃老剛剛正在聽我彈琴,尚未安息。”
大娘笑道:“妹妹的琴藝卻是越發的好了。我一進院門,就聽的醉了。不過,今天我卻是有事拜求黃老,還請妹妹引薦。”
那婉兒還沒有答話,樓上卻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小蓮兒,想找老夫就直說麽。還問什麽婉兒可在。哪來這麽多的俗禮。快快上來吧。”
婉兒一笑。當即請大娘入內。
大娘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隨即領著李民進屋。
上得二樓,琴台之旁有一臥榻。一須發皆白之老人,正盤坐其上。
李民暗想:難道這就是黃裳。這老先生今年得多大的歲數了。這還能保護我麽?
李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黃裳,竟然還真是一個老人。
別說,這黃裳乃是元豐五年的進士第一,到如今政和五年末,卻已是七十多歲了。比之蔡京卻還要大上幾歲。自然是一個老人了。隻是,這黃裳雖然須發皆白。可麵色卻紅潤的很。稱之為鶴發童顏,那真是一點都不過分。尤其是那腰板,盤坐於榻上,還依然挺的筆直。二目更是炯炯有神,絲毫沒有老人的渾濁。即使是李民,也看不出這個黃裳,到底是多大了。既像七八十歲,卻又像四五十歲的彪悍。
而此時,大娘卻上前幾步,給那盤坐在臥榻上的老人萬福道:“蓮兒見過黃老。”
這老人卻果然是黃裳。黃裳也沒有起身,隻是爽朗的笑道:“你個小丫頭,還是那麽多的心機。說吧。卻是有什麽事,要用到我這把老骨頭了。”
李民有些汗顏。一個大小夥子,卻需要用一個老頭來保護。李民還真是沒臉。不過,這個黃裳若真是九陰真經的原創者,沒臉也就沒臉吧。
而那大娘卻是沉穩。聽黃裳說完,隨即站了起來笑道:“黃老說笑了。您老學究天人,硬實的很。我們這些人,不指望您老照應,卻又指望何人?”
黃裳卻是被大娘說的笑了。搖頭笑道:“你個小丫頭。端的能說。算了算了。老夫卻是不和你繞圈子了。有什麽就說吧。”
大娘這才正色說道:“黃老。蓮兒此次來,卻不是為了萬花樓有什麽事來求黃老的。而是想請黃老出山保護一個人的安全。”
李民在一旁聽著,雖沒說話,可卻也對這麽一個老人,還能不能保護自己很是懷疑。畢竟他李民現在已經是有異能,有神通的人了。而這個老人再是傳說。那也是一個老人了。自古道:人老不以筋骨為能。這麽大歲數了,縱使傳說,卻也是精力有限啊。
然而,李民卻沒想到。他這還懷疑呢,那黃裳卻也是不給麵子。黃裳當即板臉道:“老夫雖隱退官場。可終究還是官宦中人。你卻把老夫當那保鏢護院不成?此事休得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