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再戰

飛劍神通【星隕】的冷卻時間確實不短,即便如現在這般的場合下,【星隕】長達35分鍾的冷卻時間以及並不算廣闊的施法範圍,限製了它的威力,特別蕭郎也不可能每次都掐著35分鍾的冷卻cd。

蕭郎不介意暴露出一部分關於【星隕】的基礎資料,但並不代表他要把一切都公布出來。

而且也就是剛開始許昌玩家不知如何應對,損失相對慘重了些,但被砸了兩次之後,是人都會學聰明,他們發現隻要躲開一定的範圍,那隕石是不會跑偏的,仍舊朝著空地而去,雖然聲勢仍舊驚人,但畢竟不可能造成什麽傷害。

當然,在人數如此密集的區域內,想要躲閃出隕石降落的範圍,對於區域中心的玩家來講,也幾乎是不太可能,但好歹,也算是讓他們摸索出來了應對之法,降低了損失。

不過話說回來,蕭郎一不是“單純無比”的npc,二不是隻為了經驗的升級狂人,所以原本也沒指望單靠一招【星隕】就為自己帶來多大收獲,當看到下方玩家開始有組織躲避,並且已經有人嚐試用技能打散隕石時,蕭郎當即決定,把【星隕】的攻擊範圍定在雙方交鋒的第一線。

目的很明確,就是打亂許昌方麵玩家的陣腳。作用也很明顯,許昌的玩家不撤,那就要吃到滿額的【星隕】;撤,再想要重新回來穩固陣線,那就得看雪影宮的人同意不同意。

蕭郎似乎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客氣,就好像是冷卻時間一到就要釋放神通,反正差不多一個小時就【星隕】一落,沒藍了就伸手找風幻要,剛開始風幻還一副我很大方的模樣掏出兩瓶可以在戰鬥中回藍的靈寶泉水,結果發現蕭郎收下後,相當無恥的轉身便換成一瓶普通醒神茶喝下去後,一臉的你真無恥。

蕭郎一臉的你真客氣,這種非戰鬥狀態下,居然請我喝泉水,我還真舍不得。

風幻一臉的你真不要臉,你不會早說麽,我還以為釋放這種技能會導致你一直處於戰鬥狀態。

蕭郎一臉的你們雪影宮不是富裕麽。

風幻一臉的地主家也沒餘糧啊。

身旁的一眾雪影宮飛騎,看著麵前的兩位,麵部的神色那叫一個風雲變幻,心說好好的兩位高手,能不能正常點兒?

當然,很明顯,這兩位半點也沒有作為一個高手覺悟,隻不過在插科打諢之時,該辦的正事也沒落下,誠然,其實也沒有什麽正事可言,畢竟,雪影宮一眾人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好車馬相,而現在許昌方麵連製空權都丟了,根本不可能威脅到車馬相,那他們的任務就轉變為配合蕭郎,繼續霸住製空權。

而對於蕭郎來說,唯一可以算是任務的就是偶爾丟一個【星隕】下去,但畢竟期間的cd時間還是蠻長的,大多數時間他也算是無事可做,不和風幻扯扯淡,也實在太無趣了些。

太陽漸漸西沉,日光也越來越淡,雖然單從場麵上看,無疑是宛城一眾玩家大占上風,打的許昌方麵是節節敗退,可換句話講,也可以理解為許昌方麵在節節抵抗,反正他們有的是人數上的優勢,慢慢耗下去,後期潛力可是要比宛城強大的。

畢竟,如今的戰場,宛城方麵可以說完全依靠著雪影宮的這數千精銳成員在死撐,仗打到這個份上,整條戰線上其實已經有不少散人衝上了第一線,說起來是為雪影宮分攤壓力,可實際上,如果不是車馬相實在無兵可調,也不會派上這麽一群指揮起來非常繁瑣的散人。

許昌方麵的會長們心頭終於放鬆了下來。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車馬相雖然名叫車馬相,但其實從來沒有擺明車馬和別人硬碰硬的習慣,而且就在此時,車馬相竟然駕馭符寶坐騎落在了地麵,看樣子是不準備親自指揮後麵的戰鬥了。

蕭郎和風幻同樣看到了車馬相的動作,蕭郎本就是散人,不用去理會,但風幻這一百飛騎,卻渀佛得到了什麽命令一般,給蕭郎和其他一眾散人打了聲招呼後,便紛紛撤了回去。

蕭郎不是菜鳥,看到雪影宮人如此行動,便明白,戰場上要發生什麽變化了。

要不是車馬相決定放棄這場戰鬥,要不就是車馬相自信自己的後招,已經能擊潰對麵的許昌玩家,根本用不到自己的指揮。

蕭郎相信是後者,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就在車馬相落地之時,許昌方麵的大後方,突然發生了陣陣騷亂。

蕭郎原本就是飛在許昌陣營的上空,自然比任何人都看的真切,是大概不到兩千名的雪影宮人,不知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猶如神兵天降一般,直接殺向了許昌後方的陣線。

蕭郎不知道車馬相居然還藏著這麽一手,小兩千精銳,居然不放到正麵戰場,而是從隴頭溝繞行到了這裏,在這麽個雙方僵持不下的關鍵時間點上,直接殺了許昌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蕭郎不得不承認,這麽做的結果確實比單把他們放在正麵戰場上有用的多,但也不得不佩服車馬相的膽量,畢竟原本宛城方麵的力量就要比許昌薄弱太多,有這兩千人在正麵戰場上,肯定能對宛城的實力有一個更大的補充,車馬相選擇雪藏起來這兩千人,難道就不怕正麵戰場根本就支撐不到這支偏師的支援?

不過,雪影宮是怎麽藏下這兩千人的?蕭郎思索了起來,一時間竟然連【星隕】也不打算再次釋放了,總不至於是這兩千人一來到宛城就找客棧下線,直到現在,才重新登錄遊戲吧。

按理說在一款遊戲中,哪怕是對於八大聯盟,保密都永遠是一個最頭疼的問題,雪影宮到底來到宛城內有多少人,別說對於各方勢力的間諜了,哪怕是對於宛城內的散人,心裏也都大致有個數目,雖然可能談不上多什麽精確,但也絕對不至於忽略如此之多的人數。

更何況,即便雪影宮費盡心力雪藏下了兩千玩家,又能有什麽圖謀?難不成就是為了這次攻伐?

蕭郎覺得事情怕沒有那麽簡單,雖然不能說這次土凹穀之戰不重要,可僅僅為此就布置這種絕對不算小的手筆,似乎也不大值當。

蕭郎盯向後方戰場,隻是一分鍾,便發現這支偏師似乎戰鬥力相比於普通玩家還要孱弱些,手中竟然無一配有法器類的兵器,全都是製式武器,和新手村配發的那些無疑,而且雙方附一接觸,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不分勝負,偏師勝在占有偷襲之利,許昌方麵一時來不及調集大股兵力來圍殲他們,而且雪影宮玩家之間的配合非常默契,往往三五成群,共同抗擊對手,而許昌玩家,則勝在個人戰鬥力高強,如果是一對一,基本敗得都是雪影宮人。

這顯然不符合常理,若說是車馬相故意雪藏,那完全沒有必要雪藏一批手下功夫如此孱弱的部隊。

等等,蕭郎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車馬相的位置,輕撫額頭,原來如此!

恍然大悟,蕭郎終於清楚這小兩千人的雪影宮人是從哪裏來的了,根本不是之前車馬相故意雪藏起來的,而是剛才在正麵戰鬥中陣亡的那一批雪影宮人!

從正常情況來講,對於一個玩家而言,在三國戰場中陣亡一次,受到了屬性減半的懲罰後,基本這個人物在短時間內是廢了,畢竟,人物四維屬性都被削減了一半,甚至連法器類的武器都使用不了,更別說自身的血量、敏捷也重回一二級的水平,與人爭鬥時,除非雙方的技巧差距過大,否則勝負是無須多論的。

而且還有更關鍵的問題,一旦剛死亡過一次的玩家再次死亡,屬性繼續減半不說,懲罰時間是會疊加的,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一個玩家距離第一次死亡過去了一個自然日時,再次死亡,那麽他在接下來的五個自然日的時間內,四維屬性隻會剩下原本的四分之一,這才叫徹底廢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蕭郎第一時間沒有往這方麵思考的原因,畢竟,正常情況下,死亡一次的玩家,不論是許昌方麵還是宛城方麵的玩家,也就隻能老實待在各自城內,最多到前線搖旗呐喊,誰也不能指望他們再有什麽助力,誰也都明白,再讓他們上前線,不光提供不了多大的幫助,還更容易讓他們繼續殘廢下去,何況既然他們已經陣亡了一次,就等於是已經做出了自己應有的貢獻,與情與理,誰也不會讓他們再次衝鋒陷陣。

如果不是蕭郎的位置好,看見了這支雪影宮偏師的古怪戰鬥力,否則他也不會相信,車馬相“果決”到這個地步。

可以說,他已經把手頭上能利用的兵力用到了極致,似乎根本不考慮這場戰鬥過後,若宛城再遇到他人的挑釁,又該如何,就相當於把這場原本並不算多麽重要的土凹穀之戰,當成了最後的決戰來打。

當蕭郎得知雪影宮要帶領宛城一眾散人玩家來完成偵查任務時,就隱約明白八大聯盟之一的雪影宮這一次,在三國戰場中,所謀必定非小,可當他看到雪影宮這一手後,才真正明白雪影宮想要的是什麽!

“厲害,厲害!”蕭郎微微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倒戈的人,也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