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加的主要勢力是以薩滿法師沃特.蒙隆為首的一股實力派,這支勢力曾經成功地扶持了對自己有利的白牛祭司,很快就使得他們在瓦爾加的話語權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但是卻沒有料到,在他們雄心勃勃要將牛頭人部落整合起來的時候,橫空殺出來一個諾頓。而且這個諾頓,還在不久前將他們派遣去塔姆薩盧的使者直接轟了回來。此時此刻的心情,沃特.蒙隆用鬱悶來形容也不為過,看著老對手薩博.尼斯的囂張模樣,他隻能說,這真是的讓人無話可說。

“薩博。你的運氣還不錯呢。”沃特.蒙隆眼神一眯,冷笑著說道。

這裏麵到底有多少酸牙齒的酸味,就沒有人多少人知道了。但是,沃特.蒙隆如今不論他有什麽姿態,薩博.尼斯都是根本都不想怎麽搭理他。他現在已經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隻要手上有實力,哪怕是一頭豬,都能加冕國王。盡管這個比喻打的很誇張,但卻未必有什麽不對的邏輯在裏麵。

薩博.尼斯嗤的冷笑一聲,連反駁的氣力都沒有。兀自縮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仿佛與世無爭的樣子。那副淡定自如的樣子,著實讓沃特.蒙隆氣結,內心縱然有萬般怒火,也沒有發泄的對象和途徑。

他們這一行人當然看到了那恐怖的懲罰,塔姆薩盧軍軍規嚴苛至斯,已經到了非人類可以承受的程度。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這樣恐怖的嚴苛軍規,居然還有人願意為泰格.豪斯賣命,那些家夥是白癡嗎?

當然,沃特.蒙隆沒有辦法去證明那些戰士是不是白癡。但是當那些士兵如此冷漠地看著西西裏島的帥哥托蒂被卡亞一鞭子又一鞭子抽在身上血肉橫飛而無動於衷,這內心湧現出來的寒意讓他打了一個冷顫。這個團體冷酷到了這樣一個地步,狠辣到了這樣一個程度,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對敵人狠辣,這終究是有人可以接受的,但是像泰格.豪斯這樣對自己也如此狠辣,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人類還是真的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可惜,這個魔鬼不是他的一路人。沃特.蒙隆盡管認為自己準備極其充分,可是看到沉默寡言的泰格.豪斯就這樣大搖大擺從身邊無視走了過去,那種徹骨的寒意,還是將他內心的憤怒壓了下去。他剛才感受到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類擁有的氣息,這分明就是一頭野獸,一頭隨時要吃人的野獸。

當馬虎眼神轉過來掃視這一方的時候,薩博.尼斯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這個老家夥不是因為不想和馬老大打招呼,而是他實在是無法忍受泰格.豪斯那種時時刻刻看獵物的眼神。凶狠而氣焰盡出,實在是讓人內心心神不穩。沃特.蒙隆本來就沒有和泰格.豪斯打過交道,一切都是道聽途說,當真正和馬老大對視一眼的時候,這個老家夥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消散了。冰冷到這樣一個程度,除非是惡魔,還能是其它什麽嗎?

“怎麽樣?我的朋友,沃特?”等馬老大走遠了一些,薩博.尼斯才穩穩地睜開眼睛,無視身旁的沃特.蒙隆滿頭冷汗,戲謔地問道。

沃特.蒙隆久久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麵對馬虎能夠平淡而不懼怕的人,恐怕就隻有他的手下走狗和士兵了。

即便是像死人臉老妖怪查爾斯,終年一副死了親生兒子的鳥樣兒,但是見了馬老大,眼神中閃爍的驚恐卻是實實在在的。凶名在外的馬老大,不是僅有名聲的。帶著一群小弟在戰場上廝殺,那種凶悍和暴虐,幾乎是每個當初和馬虎打天下的混蛋們都親身體驗過。那些菜鳥新兵或許不知道泰格.豪斯的恐怖,那麽老兵們就是先把新兵狠狠地胖揍一頓,然後才說道:“你和頭兒的差距,就是你和我差距的一萬倍!”

一群瘋狂的野狗如今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囂張地在北方屹立起來,誰曾想過,兩年前,他們能夠在這片土地上成為真正的主人?誰也想不到。

到了如今納爾瓦爾公國覆滅,愛沙尼亞王國覆滅,這偌大的土地,都是他們塔姆薩盧人的,男人們的勇猛之名,終於得到了回報。這就是真正勇士的勳章,用每一寸征服的土地來衡量。

“哈哈哈哈……”薩博.尼斯笑的很開心,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爽朗的笑聲引來不少人的觀看,當發現是薩博.尼斯薩滿法師之後,立刻都收住了目光,看著別處。

不遠處,中央廣場的行刑柱上,帥哥托蒂早就打的皮肉翻起,此時已經氣若遊絲,仿佛下一鞭子抽下去就要死掉一般。隻是即便到了這樣一個地步,依然沒有人上來求情或者說保下托蒂。

“二十九!”

卡亞大吼一聲,托蒂仿佛打了一劑強心劑,快要閉上的眼睛立刻睜開,啪的一聲巨響,這個家夥嘴裏的木棒終究是被咬成兩截。隨後卡亞的最後一聲巨響,響車廣場:“三十!”

三十這個詞兒剛剛喊出聲,立刻一群軍醫衝了上去,還有牛頭人的藥劑師,以及一些擅長治療的新招募法師。不少甚至是被叫教廷驅逐的牧師,很顯然,這種陣仗無非就是馬虎招呼來的。他要托蒂長記性的同時,也要他活著長記性。這一次用軍隊立威,最起碼可以約束更多的人老實起來。如果把已經到手的東西糟蹋的幹幹淨淨,那麽這不是勇猛,而是愚蠢。

馬老大當然不想讓自己的手下走狗們爽了一把就死翹翹,如果不好好地約束好自己的衝動和行為,這支軍隊,這個團體,必然走的不會太遠。

他所要做的,無非就是重新引導這個走勢,哪怕有人要為此做出一次犧牲,哪怕有人要當一次倒黴鬼,也在所不惜。

而很不巧,托蒂挑了一個非常糟糕的時機,而正巧被馬老大碰上,隻能拿來被立威。

隨著這場插曲落幕,越來越多的牛頭人進入了大禮堂,這裏本是瓦爾米耶拉的大禮堂,曾經的牧師早就被馬老大強行收入麾下,揚言如果不為塔姆薩盧軍效力,就每天殺死一個瓦爾米耶拉人,於是那些牧師不得不屈服於魔王的淫威之下。但是馬老大根本就不在乎他們是否忠心。於馬老大而言,這種人物隻需要做事即可,至於他們是否忠心,根本就不重要。

隨著時間的越來越迫近,牛頭人都進入了大禮堂,牛頭人酋長早就涇渭分明地坐著,稀稀落落,三五成群,各自為一個團體,並沒有統一的聲音。倒是馬老大的到來,讓牛頭人們很是驚訝。但是此時此刻,想要說什麽,也是多餘的。諾頓早早地坐在了首座上。見到馬虎走了進來,招呼了一聲,馬老大徑自走了過去,大搖大擺地坐下,然後冷冷地掃視了周圍一眼,低聲對諾頓說道:“看樣子,今天不服管教的人還真是不少呢。”

“你有什麽辦法麽?”諾頓眼神看著前方,身子側了側,低聲問道。

“辦法麽,總是有的。”馬虎嘿嘿一笑,極盡邪惡,讓那些剛剛坐穩了屁股的牛頭人酋長們沒由來的背皮發麻,這些人大多數都帶了幾十個隨從,好算是一些比較強悍的戰士,幾十家牛頭人湊起來,倒也有小一萬的戰士湧在教堂外。禮堂內的氣氛,一時高漲,人聲鼎沸。主持會議的人是個老家夥,看樣子是特意從哪裏請過來的老祭司。這是一個白牛祭司,老頭子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諾頓,似乎在回想著什麽,噢了一聲,然後才揮舞著錘子敲打著桌麵,吼道:“肅靜!肅靜!今天是酋長會議!現在開始討論!”

“不是說要選薩滿大祭司麽!怎麽還要討論什麽嗎?我們瓦爾加的勇士一致認為沃特.蒙隆大法師最有資格當牛頭人薩滿大法師!”一個身材高大的牛頭人站了起來,這個家夥渾身上下都是紋身,鼻頭還穿了一個環,牛角鋥亮,顯然是個經常戰鬥的人。腰間配了一把短刀。背上的戰斧和大多數人一樣,被卸了下來,放在一旁。但是這個家夥站起來的時候,還是頗有威風地壓的一些人不敢多說什麽。可見此人的威勢,在平日裏必然是大不一樣。

馬虎扭著頭,低聲問諾頓:“你調查過這個家夥是誰嗎?”

諾頓白了他一眼,道:“你當我是你麽?什麽都不知道?這個家夥是瓦爾加的最大酋長,實力強橫,手下有兩萬五千人牛頭人,名叫桑切斯,是個厲害人物。多次擊退愛沙尼亞軍隊的進攻,是個難纏的人物。至少在瓦爾加,他的實力絕對是壓倒性的。很多部落都聽他的話,這個家夥娶了十幾個老婆,大多數都是其餘部落裏的酋長女兒。所以,從本質上來說,他和很多部落都是聯姻關係,很難動搖他們之間的聯盟狀態。”

馬虎點了點頭,在牛頭人的會議中,他不能夠以塔姆薩盧方麵的戰力出麵,畢竟,一旦這麽做,牛頭人必定不服諾頓,會認為諾頓出賣了種族利益而來屠戮自己的族人。但是馬老大也不想讓事情變得這麽複雜,他早就打定了主意。所以,當桑切斯冷冷掃視四周的時候,他向不遠處的幾個牛頭人打了個眼色。那些牛頭人點點頭,立刻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我們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