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後,東宮再次傳來好消息!
太子妃懷孕了!
慕容弈剛得知消息的時候,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麽為好,一臉招了幾個太醫看診,都說太子妃確實懷了孩子,這才放下了心。
“不是說你不能生育?這是為何?”
可能是知道她腹中有自己骨血的緣故,慕容弈竟覺得看沈馥順眼了許多。可是,她天上的疤似乎因為懷孕導致的身體失衡,所以又複發了,終日隻能以麵紗視人。
太醫確認後的第一件事情,太子就是飛奔至皇宮,找到了皇上,說明了此事。可是奇怪的是,皇上竟對此事不溫不火,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這兩個月,平蕭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哪裏需要人,他就往那裏湊,一時之間名聲四起,朝堂上對他的讚賞更是連綿不絕。
慕容弈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東宮之主,他們的太子,為何大家似乎卻更加信任平蕭王一些。
早朝。
大臣們早早的就來到了大殿,慕容璟踏著晨光緩緩而來,眾臣無不行禮。反而站在一旁的太子,被無視的徹底。
“聽說了麽?最近這平蕭王將西北的叛亂平定了,皇上非常高興呢!”
“是呀是呀!這平蕭王以前還未看出,現在看來,是個難得的將才呢!”
“也不全是,聽聞王爺文采也不錯,之前還曾出現在詩會與人鬥師,結果給那些自詡清高的文人們懟的是啞口無言呢!”
......
聽著大家的議論,太子剛想要開口,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
“皇上駕到!”
待皇上入座,群臣行跪拜禮,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皇上隨意掃了一眼,看到站在人群前麵的慕容璟,頓時眼前一亮,“平蕭王這次平叛有功,想要什麽樣的嘉獎?”
“啟稟父皇!”慕容璟信步走出,“兒臣什麽都不要,隻希望父皇可以給兒臣放個假,清微還有數日就要臨盆,兒臣實在不放心,想要陪伴在側。”
皇上微微皺眉,這璟兒也太不知道進退了,這大好的機會,竟然想要休息。若是換做別的皇子,怕是早就邀功封賞了。
“平蕭王妃生產在即,朕會命太醫今日就入住平蕭王妃,直至她順利生產,所以璟兒你就無須擔心了。”
“王爺!”
不等慕容璟開口,沈威便走了出來,“王爺放心,清微福大,懷的又是皇嗣,不會有事的。”
慕容璟看出了沈威眼神中的含義,便沒有再說話。
皇上看了看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太子,於是問道,“太子,你身為太子,上朝時竟無精打采,讓人看到不笑話麽?”
太子嚇得連忙跪下,“父皇恕罪!昨夜......”
“夠了!”皇上明顯一臉不耐煩,壓根就不想聽太子找理由,厭惡的擺了擺手,“太子若不想來上這早朝,日後便可不用再來了。”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這無異於直接否定了太子,看來這東宮,怕是要易主了!
下了朝,慕容璟被皇上留了下來。
小心翼翼的跟在皇上身後,慕容璟也摸不準這皇上心裏在盤算什麽,也不敢輕易開口。
“璟兒!”
突然,皇帝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看著跟在他身後默不作聲的慕容璟。
“父皇!”慕容璟微微鞠了一躬,謙卑有禮。
“近日璟兒可曾聽到什麽謠言?”
慕容璟心裏咯噔一聲,皇上生性多疑,近來這外麵的都在傳言,這東宮即將易主。看來皇上已然知曉此事,這是在故意試探他。
“既是謠言,兒臣知不知道又有何關係!”慕容璟笑了笑。
皇上瞬間笑了起來,以前覺得慕容璟身子太弱,所以從未想過將大任托付於他。客人似乎自從他娶親之後,身子就大好了,臉色也好了許多。
“你這身子骨裏的毒,可是解了?”
“沒有!”慕容璟搖了搖頭,“兒臣這毒連太子妃這個天醫門的門主都沒有法子,怕是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胡說!”皇上頓時有些生氣,“都說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說不定哪日便能遇到了遊方神醫,就能治好你呢!”
“父皇,生老病死,兒臣早就看淡了!”慕容璟笑了笑,“兒臣隻求活著的時候,能看到一家人都平安喜樂,事事順遂。”
看到慕容璟這樣,皇上欣慰的笑了,繼續朝著前麵走去。
慕容璟不知道皇上為何會突然跟他說這些,又怕回錯了意,說錯了話,隻能皇上說一句,自己便回一句。
不知不覺來到了禦花園,地上的積雪都已經化了,花園裏的花草也有要冒出新芽的趨勢。
“朕以前從未管過你,你可怨朕?”皇上看著平靜的湖麵,問道。
“兒臣不敢!”慕容璟連忙跪下,“父皇準許兒臣留在太後處,已是大恩,何來有怨。”
皇上笑了。
借著餘光,慕容璟不知道為何,覺得皇上似乎一下突然老了,身上的殺氣也不甚以前。此刻的他,仿佛就真的隻是他父親一般。
“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父皇沒什麽可以送你。”皇上說著,解下腰間的玉佩,遞給慕容璟,“這便當做給你的生辰禮吧!”
“父皇,這是......”這可是皇上才可佩戴的玉佩,怎麽能給他?後麵的話,慕容璟沒有說。
“太子整日昏庸無度,實在接不下這天下的重擔。”皇上說著,將玉佩塞進慕容璟的手中,便徑直的離開了。
摸著手中殘存的體溫的玉佩,看向皇上離去的方向。
指腹輕輕在玉佩摩挲,這玉佩又名龍佩,九五之尊方可佩戴。如今這皇上既然給了他,也就代表,心裏已經默認他為太子了。
看來,傳言非虛,皇上果真打算罷免太子了。
默默的將龍佩收起,藏於胸口,既然此事還未昭告天下,龍佩的事情,就斷然不能說出來。
可是,這一幕,卻被太子看了個清楚。
氣呼呼的回東宮,迎麵沈馥笑臉如煙的走了過來,可是卻眼睜睜看著太子越過他進了殿內,不由覺得奇怪,連忙提起裙擺跟了過去。
“太子,這是發生何事了?為何如此生氣?”
太子看了眼沈馥,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