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悶不得的離開了太師府,沈馥卻讓浣花先回去,自己想獨自逛逛。沈馥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這沈天衡不願意讓自己給太子生個孩子。按照常理說,她一旦為太子誕下子嗣,會更加穩固沈家與東宮的關係,百利無一害啊!

難道沈天衡還有別的打算?

還是因為這麽多年她沒有辦法將天醫門眾人收服,讓沈天衡有了異心,想要將她踢出局?

沈馥越想越想不明白。

就這樣,漫無目的地穿過了京都最熱鬧繁華的街道,穿過了古橋,最後在護城河邊停了下來。

記得以前,她還是柔兒的時候,經常陪著沈珺來這裏吹風。

那時候的她總是很羨慕沈珺,覺得她一出生什麽都有了,為何自己卻什麽都沒有。不過好在沈珺對柔兒很好,當做親姐妹一般。

可沈珺越是這樣,柔兒心裏卻越是痛恨。為何她不過是比自己早出生一會會,就擁有這雨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為了自己剛出生,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被直接判了死刑。

雖然沈天衡偷偷救下了她,可有時候沈馥也會想,當初若是就這麽死了,是不是會輕鬆很多。畢竟那時候的自己並沒有什麽記憶,根本就不用在乎這世間的爾虞我詐。

“姑娘,你沒事吧?”

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沈馥回頭看到一個白衣公子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正一臉擔憂。他一席白衣,身形高挑,樣貌也尚可。

男人手裏拿著折扇,小心翼翼的想要靠近沈馥。

“站住!”沈馥察覺了男人的小動作,厲聲說道,“切莫在靠近,否則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姑娘你真的沒事麽?”那人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在下看姑娘在這河邊站了許久了,著實有些擔心,這才特意上前詢問?”

“你是何人?”沈馥看了看眼前這男人,發現眼生的很,似乎未曾見過。“你不是京都人吧?”

放眼整個京都,怎麽會有人不認識她這張臉。

“在下虞舒玉,江南人士。”虞舒玉雙手作揖,行了一禮。

他原本是打算進城感受京都的繁華,卻不想遠遠看到一個女子立於河邊,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由有些擔心,這才走過來看看。

“來京都是投奔親戚還是來做生意的?”沈馥漫不經心的問道。

“在下隻是喜愛遊曆,聽聞這京都繁華,特此前來看看。”虞舒玉笑著說道。“此前就聽聞說京都盛產美女,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沈馥一聽,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疤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馥發現自己臉上這傷似乎很久沒有複發了。

“油嘴滑舌!”沈馥說著,一甩衣袖就打算離開。

“姑娘還未告知在下你的芳名。”

誰知這虞舒玉竟然不死心,還追了上去。

“沈......”沈馥猶豫了會兒,“柔兒!”

看著沈馥離開的背影,虞舒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剛剛若是他沒有聽錯的話,這個女人自稱‘本宮’,看來是哪位王爺的王妃啊!

回到東宮,浣花難得看到太子妃在笑,於是連忙迎了上去。

“太子妃這是遇到何事了?心情這般好!”浣花放下手裏的東西來到沈馥身邊問道。

“沒什麽!”沈馥收起笑臉,因為之前太子說過,她不笑才有太子妃該有的威儀,“隻是適才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浣花就更加覺得奇怪了,一個讓太子妃覺得有趣的人,會是什麽模樣。

“太子呢?”沈馥想起自己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太子,不由覺得奇怪,“皇上不是讓太子在東宮學習兵法,這會兒又跑哪去了?”

“啟稟太子妃!”浣花停下腳步,“太子......他......”

“說!”沈馥一看浣花這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有事隱瞞,於是厲聲吼道。

“沈良娣今日總覺得身子不爽利,太子有些擔心,便過去陪著了。”浣花膽戰心驚的說道。

“哦?”沈馥明顯不相信,自從這沈茹輕進門,總是有辦法將太子哄騙留在她院子裏。想想當初還是她從中牽線搭橋,現在悔恨晚矣。“本宮看她是仗著自己懷有身孕,才想將太子綁在身邊吧!”

不過沈馥也不想與這女人計較,畢竟,她也得意不了幾時了。

見沈馥並未發火,浣花反而有些不適應了,換做以前,太子妃非要砸了幾件東西才能消氣,今兒怎麽不聲不響,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太子妃不生氣麽?”浣花小心翼翼的問道。

“沈良娣臨盆在即,想要太子陪伴情有可原,本宮有什麽好氣的?”沈馥說著轉身回了房間。

這下浣花更覺得奇怪了,太子妃何時有這麽善解人意的時候。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太子妃越是這樣,就預示著後麵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

為了不鬧出更大的事情,浣花連忙跟了上去。

不知道為何,她腦子裏總是浮現今日護城河邊遇到的那個虞舒玉。

浣花在一旁看的更加覺得詭異了,這太子妃何曾這樣笑過,一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後花園內。

太子正陪著沈茹輕在賞花,因為之前有詢過太子府,交代宮女若看到太子妃回來就過來稟報。

正賞這花呢!有違宮女卻突然走了過來,告知太子妃已經回府,而且心情不錯的樣子,太子覺得有些奇怪。

看著太子這心思,怕是要去尋太子妃了。沈茹輕眼珠滴溜溜一轉,心生一計。

“殿下!”沈茹輕像是沒有長骨頭一樣靠在太子的懷裏,“臣妾還有兩月即可臨盆,不知殿下是喜歡小郡主還是喜歡小王爺?”

“自然都喜歡!”太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王爺可曾想過要給府中孩兒起什麽樣的名字?”見太子這番模樣,沈茹輕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如今不是還早!”太子果然沒了耐心,將沈茹輕交給了她的婢女夏蘭,然後說道,“本王想到父皇還有交代事情沒有完成,你身子重,且回去好生歇息。若有什麽需要,盡管差人來尋本王。”

就這樣,沈茹輕看著太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可惡!”

直到太子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內,沈茹輕才露出原本的麵目,狠狠的瞪了一眼剛剛給太子報信的宮女。

“來人,掌嘴!”沈茹輕一邊撥弄自己的指甲,一邊輕描淡寫的說道。

“是!”夏蘭一聽來了精神,慢慢的走向那婢女,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竟然敢在她麵前提太子妃,還真是一個不懂事的婢女。在這東宮,不懂事就意味著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