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兒臣有一個疑惑縈繞心頭,不知當問與否?”
皇後便道:“驍兒若有疑問,隻管開口便是。”
“也不知為何,無論是您還是慕容奕,都沒有人把慕容璟放在眼裏?”
皇後冷笑一聲:“驍兒,你應當知道,他慕容璟,就算是有翻了天的本事奪取皇位,也沒這個命坐上龍椅!”
整個沈府上下是一地雞毛,沈清微看著他們大鬧一場的場景,著實是有些糟心,青寧給她端上開胃的小菜,她也依舊是一副懨懨的模樣。
青寧看著沈清微,也是有些揪心,她將涼掉的菜拿去倒掉,悄悄歎了口氣。
突然,青寧眼睛一亮,心裏有了想法。跪坐在沈清微身邊,說道:“小姐,你可不要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糟心。今晚外麵可熱鬧了,在辦賞燈大會呢!不如小姐出去看看,權當是散散心了。”
倒也是,待在這個一團亂麻的地方,隻會叫人更糟心。
此時街道上被大大小小的各色燈盞裝點,遠遠瞧去,好像整個夜空都是燈盞的五光十色,如白日般明亮而溫馨。
沈清微仔仔細細地欣賞起來略過身邊的燈盞。
青寧的提議果然不錯,盡管這賞燈會上遊人如織,但畢竟地勢開闊,賞著精美的燈盞,人的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沈清微繼續向前走著,一抹熟悉的衣袂映入眼簾,她抬眸想去追尋那人的身影,卻正好對上了一雙深邃而含情的眼眸。
是慕容璟!
她心中又驚又喜,卻又聽到那個日思夜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沒想到,在這裏也遇到了你。”慕容璟笑顏綻開,他很少這樣笑,可是看到沈清微,他臉上的笑容好像不受控製。
這些日子沈清微總是能聽到“好巧”雲雲的話語,她向來是不屑這樣爛俗的搭訕,可是當這話從慕容璟嘴裏說出來,她隻覺得心生歡喜。
“是啊,好巧。”
不遠處便是賞燈會的重頭戲——猜燈謎的小攤子,慕容璟看到沈清微對那裏心生向往,於是主動提議:“去猜猜燈謎怎麽樣?”
沈清微輕輕點頭,其實無論去哪裏,隻要跟在他身邊,她好像都是高興的。
這裏圍聚了不少人,猜燈謎才初開始,那攤主高聲招呼著:“今日精心準備了幾道燈謎,可不要小瞧了這些燈謎的難度哦!這獎勵自然也是非常豐厚!那麽,猜對者前二十名,得撥浪鼓一隻!前十五者,得蓮花燈一盞!前十者,價值黃金一兩的雲錦布一匹!頭名者——”
他賣了個關子,又說:“黃金十兩!”
人群嘩然,這獎勵還真厚道!
慕容璟偏過頭去問道:“沈小姐,可有什麽心怡的獎勵?”
沈清微想了想,她對別的黃金一類的東西都不大感興趣,最喜歡的應當就是那盞蓮花燈和小小的撥浪鼓了。
“我想要那隻撥浪鼓。”
她沒有說自己還想要蓮花燈,因為她想,一次性要好幾樣物件,倒顯得自己像個貪得無厭的小姑娘似的。
不過沈清微想得有些出神了,她也沒料到自己的目光直溜溜盯著那盞蓮花燈呢,於是慕容璟也不點破,隻是默默記在心裏,想著一會兒都要給她贏回來。
謎麵剛公開不一會兒的功夫,慕容璟就將答案朗聲報出,眾人欽佩的目光一下聚集過來,攤主興高采烈地說道:“這位公子,你可是頭名!得黃金十兩!”
慕容璟回:“老板,不知可否更易獎勵呢?”
“哦?”攤主不是第一年來參加賞燈會了,頭一次見到有人得了頭名不要黃金的,“那公子想要什麽獎勵?”
“一隻撥浪鼓,一盞蓮花燈,足矣。”說著,慕容璟的目光飄向了沈清微。
沈清微隻覺得自己的小心思一下被戳破了,臉微微發紅,慕容璟真是個機靈鬼,一下子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攤主自然答應,於是沈清微如願以償的拿到了那隻小巧可愛的撥浪鼓,和精美的蓮花燈。
“帶你去買糖葫蘆,走吧。”
慕容璟很自然地接過沈清微手裏的物件,其實這些物件都很輕,對她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可是他就是不想讓她多花力氣。
糖葫蘆入了口,卻是酸酸甜甜的豐富口感,山楂咬開來,裏麵裹著的是脆脆的杏仁果,更添風味了。
此時來來往往的遊人更多了,二人之間的距離由於擁擠不斷拉近,到最後,幾乎到了呼吸可聞的地步。
慕容璟側目,看著沈清微很認真地小口小口吃著糖葫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他看了又看沈清微那雙雪白的柔荑,終於伸出自己的右手,輕巧地握住了沈清微的左手。
沈清微有些愣了,她的心跳動得太快,從臉頰到耳後好似染上一層紅色的胭脂,終於她反應過來,把手換了個方位,兩人的手變成了十指緊扣。
如果此時有心人特意去觀察兩人的表情,就會看到琉璃燈盞下,二人微微撇過頭去,嘴角十分好看的揚起。
那五顏六色的燈光照的人晦明變化,二人的笑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沈小姐。”
沈清微聽到慕容璟輕聲喚她。
“嗯。”
“這個給你。”慕容璟掏出一個成色極佳的玉佩,遞給了沈清微。
“本王今日牽了沈小姐的手,那沈小姐便是我的心上人,這個玉佩跟隨我已久,於我而言極為重要。今日作為你我二人的信物,來日時機成熟,本王一定三書六聘將沈小姐封為正妃。”
這是……定情信物?沈清微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短暫地停滯了一下。
待沈清微將玉佩收好,二人繼續遊玩之時,有人出來打破了這旖旎的氛圍。
“小的奉陸公子之命前來邀請二位去天鴻樓共賞歌舞。”那人看著頗有些風塵仆仆,想來是尋覓二人良久。
這天鴻樓是陸含璋的家族產業,他可真會找時機見縫插針。
慕容璟臉色當即變得有些不好看,不情不願地跟著那下人一路來了天鴻樓,依舊還是臉黑得快要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