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靠近了他,他好像從來未曾讓自己失望呢!

輕抿了一口熱牛乳茶,晏宛綰將茶盞放在了手邊的矮桌上,而後拉過了青芷和青鷺,正打算要看看兩個人的傷勢,就在這個時候,黛蘇火急火燎的從外麵衝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還未進門,黛蘇有些慌亂的嚷嚷聲已是傳了過來,成功的將晏宛綰的視線也給吸引了過去。

不等黛蘇來到晏宛綰的跟前,青芷已是迎上前去,冷聲嗬斥黛蘇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馬上就是小姐大喜的日子了,你還敢亂講?”

在青芷冷冷的視線注視下,黛蘇忙改了口,連連打了打自己的嘴巴。

幾步進了屋,黛蘇神情緊張的看著麵前的晏宛綰,急聲道:“是大少爺,大少爺現在正滿侯府的找小姐你呢!”

“剛才她們把大夫人抬回依嫡院的時候,剛剛好碰到了從外麵回來的大少爺,大少爺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整個人都瘋了,正嚷嚷著,說是找到了小姐之後,一定要讓小姐血債血償呢!”

“奴婢回來的時候在路上剛剛好看到了大少爺,他的樣子真的好嚇人,就好像是地獄裏的閻羅一樣。”

“小姐,奴婢看,小姐還是先躲一躲吧,這要是被大少爺給找到了,恐怕真的性命不保了。”

“他現在連侯爺他們的話都不聽了,大少爺真的是瘋了!”

提到此時發瘋發狂的晏明轍,黛蘇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她真的是被嚇倒了。

“哼!”

“恐怕並非是侯爺他們攔不住大哥哥,是他們壓根就不想攔住大哥哥吧?”

無論今天她說的事情是對的還是錯的,可是,最後的結果是,因為她的事情,給侯府中的眾人造成了這麽多的困擾,而趙氏還因為這件事情丟掉了性命,侯老夫人更是被氣的一病不起,他們自然是將這些罪過都加在了晏宛綰的身上,這個時候,在錦安侯等人看來,他們不過是想要借著晏明轍的手教訓教訓晏宛綰罷了。

“既然小姐知道侯爺他們是怎麽想的,那小姐更不該趕緊的躲一躲嗎?”

“小姐不是常常說,叫……好漢……好漢不吃眼前虧,奴婢看大少爺那架勢,咱們亭榭閣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的。”

黛蘇一邊著急的催促著晏宛綰,一麵不停的回轉身,看向了亭榭閣院門口的方向。

府中*現了這麽大的變故,這會院子裏麵的婆子幾乎都去依嫡院幫忙了,剩下的幾個屋外伺候的丫鬟,看著也是纖弱不頂用的樣子。

相較於黛蘇的慌亂和害怕,此時的晏宛綰精致的小臉上卻滿是淡然。

對於晏明轍的到來,晏宛綰早就想到了,隻是,晏宛綰未曾想到晏明轍竟然來得這麽快。

這麽多年,她一直緊緊地抓著趙氏不撒手,唯一的目的就是給自己的母親報仇,現如今,晏宛綰逼死了趙氏,在晏明轍看來,晏宛綰也是變相的殺了他的母親,他來找自己,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晏宛綰從未想過要逃避。

“小姐,要不然,奴婢陪著您先去丞相府待上一晚上吧?等到明日吉時到了,奴婢再陪著小姐回來了。”

見黛蘇這緊張的模樣,青芷一顆心也跟著吊了起來,不由有些著急的勸說晏宛綰道。

新娘子出嫁之前和新郎官見麵已經是極大地不好了,這會,晏宛綰還要離開侯府去別的地方,等到出嫁的那一刻再回侯府,這更是不好中的不好。

隻見晏宛綰皺眉沉吟了片刻,最終搖了搖頭,否定了兩個人的說法。

晏宛綰心中清楚,一味的逃避根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老話說得好,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她今生早晚還是需要麵對晏明轍的,對於趙氏的死亡,晏宛綰感覺還是她自己來和晏明轍說明白比較好,經過別人的轉述,或許她和晏明轍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反倒是越發的深了。

“去把院門打開,我在這裏等他。”

晏宛綰瞧了一眼那被黛蘇緊閉的大門,沉聲吩咐道。

不等黛蘇說話,這個時候,晏宛綰又接著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說法,沉聲道:“算了,去前廳吧!”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雖然來源於趙氏的枉死,可是,無論怎麽說,趙氏的死都算是侯府的事情,不該他們兩個人在她的院子裏麵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對,對,去前院,去前院。”

“前院這會還有許多小廝伺候著,等下萬一大少爺發起瘋來,那些小廝也是可以阻攔他的,總比咱們院子裏麵這麽幾個女流之輩要好的。”

耳聽晏宛綰說是要去前廳,黛蘇不僅趕緊附和了晏宛綰的話說道。

黛蘇等人在陪著晏宛綰去前院的時候,黛蘇還是不放心的追問晏宛綰道:“小姐,你說,奴婢需不需要把祁公子請了來啊?”

“如果祁公子在這裏的話,他們肯定不敢亂來的。”

這個時候,黛蘇都有些後悔剛才讓祁蕭這麽早離開侯府了,若是她再稍稍的在門口拖延一下雙瑞的話,恐怕現在就有祁蕭保護在他們家小姐的身邊了。

“不必了。”

麵對黛蘇的問話,晏宛綰未曾有絲毫的遲疑,直截了當的對黛蘇說道。

祁蕭為她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晏宛綰不想一直躲在祁蕭的身後,許多事情還是需要她自己來麵對的。

晏宛綰帶著黛蘇等人剛剛從院子中離開,那晏明轍便是火急火燎的來了亭榭閣,不過,他卻是撲了一個空,此時亭榭閣中隻留下了一個看門的丫鬟,旁人都不在屋內。

得知晏宛綰去了前廳後,晏明轍猩紅了一雙眼睛,手中握著亮閃閃的匕首跟著朝著前院追了過去。

等晏明轍追到了前院,在前廳中找到晏宛綰的時候,晏宛綰正端坐在側位上悠哉的喝著熱茶。

雖已是夏末,可空氣中彌漫的燥熱沒有絲毫的消散,晏宛綰手端著熱茶輕抿了幾口,鼻翼間已是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