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這麽多的錯事,老天爺不會讓他就這麽逍遙法外的,他的報應,遲早會來的。”

此時晏宛綰不願意下決心,祁蕭也是不逼迫她,即便是晏宛綰改變了心意,祁蕭也是能夠分分鍾取了的性命的。

“好了,不要想這麽多了。”

見晏宛綰秀眉緊蹙,精致的小臉上滿滿當當的都是不開心,祁蕭帶了一絲涼意的修長手指不由輕輕地從晏宛綰的眉心處劃過,柔聲對晏宛綰說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回亭榭閣,好好地休息休息,養足了精神,明天早早地起床,等著我來娶你。”

“明日?”

“你是說明日?”

聽聞祁蕭的話,晏宛綰不由猛然之間睜大了美目,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麵前的祁蕭,連聲追問道。

一直以來,晏宛綰都感覺她和祁蕭兩個人的婚事還有一段時間才要舉行的,所以,在麵對祁蕭的時候,晏宛綰方才能夠做到心態平和,可是,這下祁蕭告訴她,明天早上就要抬著花轎來接她了,一時之間,晏宛綰的心不由劇烈的跳動起來,再看麵前這一身白色長衫時,心中的感覺竟也是隨著變了樣子。

“怎麽?”

“綰兒是覺著遲了嗎?”

戲謔著詢問了晏宛綰,接著,祁蕭不由抬起頭來,看了看西方天際。

此時,太陽已是沉沉而下,眼看就要到了地平線了,遠處樹葉晃動的地方已經聚集了一層薄薄的暮霧。

祁蕭佯裝無奈的深深歎了一口氣,對晏宛綰說道:“我也是想今日事今日畢,可是,現在時間確實有些晚了,若是這個時候匆匆忙忙的操辦婚禮,將你迎接去了狀元府,實在是委屈了綰兒。”

“綰兒就耐心的再等我一晚上,明日一早,我的花轎肯定會準時停在侯府的大門口,好不好?”

這個時候,晏宛綰在一本正經的聽了祁蕭這一番話之後,晏宛綰也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祁蕭這是在開她的玩笑,精致的小臉瞬時變成了緋紅色,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晏宛綰嬌羞的微微垂了眼簾,避開了祁蕭有些火熱的視線。

“你何時竟然變得和他們一樣的貧嘴了?”

“綰兒方才的意思是說,明日……有些太快了,我是被你給嚇到了。”

晏宛綰小聲對祁蕭道。

“明日確實倉促。”

“隻是,侯夫人已是歸了天,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侯府推遲兩日發喪,一切等咱們成了親再說。”

“這一場婚事,恐怕要委屈我的綰兒了。”

以前的祁蕭雖然也是有著可怕的實力,可是,祁蕭審讀自己的時候,卻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大海中的浮萍,他的對手實在是太可怕了,祁蕭不知道在這一場較量中,他是不是真的能活下來,縱然心中對晏宛綰是滿滿的愛戀,祁蕭卻是不敢輕易的許下承諾。

世事難料,賢王橫插一杠子,非但未曾衝散了祁蕭和晏宛綰的緣分,反倒是誤打誤撞的讓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徹底的升華。

當真的決定要將晏宛綰迎娶回狀元府的時候,祁蕭便是想要給晏宛綰最好的,他不想委屈了晏宛綰,可是,走到最後的時候,他卻還是不得不委屈了晏宛綰。

“不委屈。”

“有你這麽護佑這我,我真的好開心。”

“謝謝你。”

晏宛綰凝望著祁蕭,真誠道。

若不是祁蕭的幫忙,或許,她自己都沒有辦法逃過元國公府的糾纏,逃不開常墨言的魔咒,若不是祁蕭,或許這個時候躺在長廊下變成冰冷無息屍體的人就是她晏宛綰了。

祁蕭像往常一樣,護著晏宛綰回到了亭榭閣的院門口,而後,柔聲囑咐了晏宛綰,讓她乖乖的等著自己後,便是目送晏宛綰進了屋。

他答應了晏宛綰,明日會準時將花轎抬到錦安侯府的門口,可是,這一場婚禮想要如期的舉行,還需要再想想別的法子。

“公子,這會天都要黑了,您現在進宮怕是不成啊!”

從錦安侯府出來之後,祁蕭便是命雙瑞將自己的駿馬牽了過來,又疾書了拜宮帖子。

雙瑞卻是攔在了祁蕭的馬前,有了些許的遲疑。

再過幾個時辰就到了六城門宵禁的時間了,若是宮中城門關了之後,想從宮中*來恐怕是都出不來了。

“無妨!”

祁蕭回應了雙瑞後,坐在高頭大馬上沉吟了片刻,最終,將放在懷中的拜帖拿了出來,遞到了雙瑞的手中,沉聲吩咐道:“你現在速速將這拜帖送到西宮劉嬤嬤的手中,她見到拜帖自然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奴才去送嗎?”

雙瑞雖然跟著祁蕭上朝了許多次,可是,每一次雙瑞都是將祁蕭送到了宮門口,自己則是在宮前的柳樹下等著祁蕭,待祁蕭下朝的時候,便是將早已喂飽的馬兒牽到祁蕭的跟前,對於那高牆之中的宮殿,雙瑞卻是從來未曾去裏麵看過的,更不要說是去皇後娘娘居住的西宮了。

此時聽了祁蕭的言辭,雙瑞方才會如此的吃驚。

“不必怕。”

“你拿著我的腰牌,隻說是尋西宮的劉嬤嬤便可。”

錦安侯府距離皇城雖不是特別的遠,可是,從這個地方大到皇後娘娘宮殿將事情講明白再回來,怎麽也是需要兩個時辰的時間,恐怕時間來不及。

再者說,一旦進了宮門,許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了,層層通傳,又是需要浪費許多的時間。

而他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晏宛綰恨極了的錦安侯府,他又怎麽能夠讓侯府好過?

“奴才這便去。”

接了祁蕭手中的腰牌和拜帖,雙瑞急匆匆的便離開了。

雙瑞離開後,祁蕭也是騎馬消失在了長長的胡同口,朝著滕王府而去。

“小姐,祁公子說明天來接親,你說,他真的會來嗎?”

回到了內室,青芷將一盞熱牛乳茶遞到了晏宛綰的掌心中,有些不確定的詢問晏宛綰道。

這在青芷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會的。”

“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