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個丫頭這眉長眼小的模樣,這一看就是一個會說謊,心地不純良的人,我怎麽可能會說這種人老實呢?”

“我看到她,心裏就堵得慌。”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拖下去?”

趙氏仍舊不停的催促著門邊站著的粗用婆子,沉聲催促道。

“夠了!”

侯老夫人重重的拍了拍太師椅的把手,嗬斥住了現場亂做一團的眾人。

而侯老夫人也因為突然之間爆發出來的大力氣而傷了身體,在重重的喊出來則兩個字之後,侯老夫人渾濁的小眼睛向上一翻,人也是重重的朝著椅子後麵仰躺了過去,整個人險些昏死過去。

幸而祁蕭就在侯老夫人的身邊守著,眼見侯老夫人大口喘著粗氣好似下一秒就要咽氣,祁蕭忙從根生手中將銀針的錦盒接過來,修長的手指捏著細長的銀針,幾針紮了上去,不消片刻,侯老夫人已是接著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臉色也是紅潤了些許。

“母親,您還是先回榮安堂歇著吧,至於這裏的事情,交給兒媳來善後吧?”

“千重要萬重要,還是您的身體最重要啊!”

這個時候,趙氏不僅湊到了侯老夫人的身側,佯裝一臉關切的對侯老夫人如此說道。

若是能夠將侯老夫人給送走了,那麽,在這個院子裏也就是她趙氏一個人說了算了,沒有人敢反駁她的言語,正巧侯老夫人此時發了病,豈不是將侯老夫人送走的最好時機?

此時,侯老夫人的精神雖然好轉了些,祁蕭的手下的銀針卻並沒有撤回,反倒是又接連施展了幾枚小小的銀針,插在了侯老夫人的人鼻翼邊。

兩枚小小的銀針插在了侯老夫人的麵部上之後,頓時,侯老夫人的臉色又是好轉了些,就連渾濁眼底的無精打采也是消失得幹幹淨淨。

隻見侯老夫人有些貪婪的深深地吸一口新鮮空氣,而後,感慨道:“我真的是許久沒有像現在這麽多的舒坦了!”

“祁蕭,你這醫術果然不是吹噓的,是真的好的很。”

“去朝堂籌謀權勢,真是有些可惜了你這麽高超的醫術了。”

侯老夫人先是轉過身誇讚了祁蕭兩句,接著,侯老夫人皺著眉頭,看向了趙氏和晏宛綰的方向。

“若是今天不問個清楚,想來你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祁蕭,你也不會輕易離去,對不對?”

祁蕭在來侯府的時候,侯老夫人心中尚且還未起疑,可是,當祁蕭帶來的還小子和香葉相認的時候,侯老夫人便是看出來,今個祁蕭到侯府來,恐怕給她治病是假,過來幫著晏宛綰這丫頭處理這件事情才是真的。

被侯老夫人這般一問,那祁蕭倒是也坦**,輕笑著直接點了點頭,應了下來,道:“真相不可能永遠被埋沒,浮出水麵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侯老夫人即便是有意隱瞞真相,若隻是對付晏宛綰的話,她隻需要一句話,那晏宛綰接下來的話就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性了,可是,這會祁蕭也來了侯府,祁蕭執意追查,唯一能夠阻攔祁蕭的,恐怕就是皇家了。

“哎!”

耳聽祁蕭如此說,這個時候,侯老夫人不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沉吟了良久,侯老夫人這才看向了香葉的方向,沉聲道:“你既然時常在府外接藏血,想來也是該認識給你送藥的人了?”

“奴婢認得。”

應了侯老夫人,香葉稍稍停頓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那個時候,奴婢隻是知道他的名字叫大虎,方才聽了夫人和三小姐的話之後,奴婢才知道,這大虎竟然是厲媽媽兒子,是侯爺身邊的管事。”

耳聽香葉如此說,這個時候,趙氏的臉色不由跟著又是狠狠一沉,雙手緊緊地扯動著手中的錦帕,趙氏張了張豔紅的唇角,想要向侯老夫人說點什麽,可是,很顯然,這個時候侯老夫人誰的言語也不想在聽了,

侯老夫人看也未看趙氏,接著便是抬頭吩咐下側站著的小丫鬟道:“去,知會侯爺一聲,讓侯爺把大虎帶來。”

“口說無憑,我要讓你們兩個人相互之間認一認,對峙一番,莫要鬧到最後又說是冤枉了誰。”

得了侯老夫人的命令,那小丫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轉身接著朝著院外而去,這個時候,趙氏抬了抬手,想要阻止那小丫鬟,可是,在侯老夫人冷冷的眼神示意下,趙氏不情願的將抬起來的手放了下來。

不多時,那大虎便是被拖了上來。

錦安侯從這裏離開也不過是剛剛一盞茶的時間,此時大虎已經被錦安侯折磨的隻剩下出氣了。

看大虎此時的狀態也是知道,錦安侯那也是下了死手的,對於知道了自己這麽多秘密的人,錦安侯肯定是不能將大虎送官府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大虎這麽悄無聲息的在人間消失。

片刻後,那大虎趴過的地方已經沾滿了鮮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夫人,救我,救救我……”

抬起頭,當大虎看到趙氏的那一刹那,不僅趕緊向趙氏抬手,祈求趙氏道。

可是,這個時候趙氏哪裏還有膽子去應答大虎的話,麵對大虎的祈求,趙氏隻能是微微側目,看向了別的地方,避開了大虎的視線。

“我隻問你一件事,你若是老實交代了,或許,我還能讓侯爺饒你一命,若是你說了謊話,立馬拖出去打死。”

侯老夫人先是如此和大虎說了,不等大虎開口說話,那侯老夫人已然冷聲打斷了大虎,接著說道:“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存有什麽僥幸心理,我有的是辦法來證實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段時間,你可給這個叫做香葉的丫頭送過藏血?”

“是誰吩咐你送來的?可是大夫人?”

“這叫根生的孩子,你可認識?”

聽聞侯老夫人的話,大虎的視線不由在侯老夫人和趙氏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祁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