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來錦安侯府,那時家公和世子求了本公主許久,本公主才勉強答應的。”
冷冷的瞥了晏宛綰一眼,長樂公主冷哼一聲,吩咐道:“你去把她帶出來吧,送到前廳,本公主在前廳等著她。”
“是。”
晏宛綰未曾詢問侯老夫人的意見,自顧自的便是答應了下來。
長樂公主現如今雖是落了毛的鳳凰,可是,長樂公主骨子裏的高傲卻還是存在的,若是晏宛綰堅持,最後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再者說,晏宛綰也是犯不上為了給晏宛綺爭麵子,反倒是讓自己生一肚子的氣。
伺候長樂公主離開了榮安堂,晏宛綰緩步回到了侯老夫人的榮安堂中。
待晏宛綰再進內室的時候,侯老夫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幾分,不過是瞬間,晏宛綰感覺祖母竟然蒼老了這麽多。
晏宛綺的事情,是真的讓她動怒了。
楊氏母女兩個人搞出來的這些事情,生生的將祖母侯老夫人死死拉扯的遮羞布給拽了下來,將侯府從富貴圈的邊緣徹底的推進了萬丈深淵之中。
活了這麽多年,侯老夫人的命早就已經和錦安侯府綁在一起了,侯府受損,她的命數也就短了許多。
“祖母,您好好的歇著吧,綰兒這便去領了四妹妹過來見您。”
晏宛綰輕聲對侯老夫人說道。
這一次將晏宛綺送回元國公府,晏宛綺的身份也是從世子的平妻變成了國公大人的續弦,晏宛綰想著,祖母侯老夫人對於晏宛綺總是有許多的話想要囑咐的。
不曾想,晏宛綰的話音還未落下,侯老夫人已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怒聲道:“你領了她,直接去前廳就好,我不想再見到她。”
“你告訴四丫頭,這一次,她離開了侯府之後,她便是和侯府再也沒有半分聯係了,無論今後她在元國公府中做什麽,都和侯府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牽扯,若是有朝一日她被元國公厭棄了,讓她也不必再回侯府來。”
晏宛綺這次離開侯府要跟的人是元國公,若是晏宛綺跟的是無關緊要的人,恐怕侯老夫人就要當麵和晏宛綺斷絕了關係了。
“是,綰兒記下了。”
得了侯老夫人的命令,晏宛綰未曾多耽擱,疾步朝著荷風院柴房而去。
她在榮安堂中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若是再不能離開侯府,恐怕到京師外莊子上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的時候了。
“雙瑞來了嗎?”
晏宛綰疾步前行,微微側身詢問青芷道。
“黛蘇說,雙瑞一大早就在東側門等著小姐了。”
“今個祁公子剛剛好去了軍營,一大早就離開了狀元府,雙瑞這才有機會早早的拉著馬車就出了門。”
“方才小姐在內室和老夫人敘話的時候,黛蘇還過來問過,想問問小姐什麽時候出發。”
聽了青芷的話,晏宛綰這個時候不由也是微微皺了眉頭,心中更是焦急了幾分。
“你再讓他等上一盞茶的功夫。”
“無論這邊的事情能不能完結,我都不能在這裏繼續待了。”
晏宛綰一邊這般說著,一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待晏宛綰來到荷風院柴房門邊的時候,那柴房的鎖早就已經被打開了,陽光透過打開的門照射到屋內,而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裙的晏宛綺,此時就靜靜地坐在了屋內正中間的木椅上。
眼見晏宛綰到來,晏宛綺有些機械性的從座椅上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來到了門邊。
這柴房也並非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可是,當踏步進這房間的時候,鼻翼間能夠嗅到的味道,永遠是那種陰暗腐朽的味道。
元國公府過來接人,按道理說,錦安侯府怎麽也是該安排丫鬟過來伺候晏宛綺梳洗換一身幹淨的衣衫的,可是,現如今祖母侯老夫人病著,而趙氏和陳氏兩個人也都稱病不露麵,那趙玉兒更是病的連床榻都起不來了,晏宛綺這邊自然是沒有人照應著的。
此時,用蓬頭垢麵來形容晏宛綺也是不為過的。
即便是發髻散亂,身上衣衫皺皺巴巴,卻還是遮蓋不住晏宛綺的豔麗,在嫁為人婦之後,晏宛綺好像變得越發的有韻味了。
“你來做什麽?”
晏宛綺有氣無力的詢問晏宛綰道。
“帶你浸豬籠。”
麵對晏宛綺的詢問,晏宛綰幾乎想也未想,直接便是將心中最希望的結果說了出來。
聽聞晏宛綰的話,隻見晏宛綺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卻是揚起有些幹燥起皮的唇角淡淡地笑了,道:“不可能!”
“誰浸豬籠,我晏宛綺也不會被浸豬籠。”
“他們舍不得我死。”
“在侯府中,我有父親保護著,無論我犯了什麽錯事,父親都會幫我攔下責罰的,元國公府中,我有世子的愛,又有國公大人的寵幸,他們又怎麽舍得讓我浸豬籠?”
說話間,晏宛綺不由微微抬起手來,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臉頰。
她知道,她之所以做了這麽多出格的事情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多虧了這張能夠驚豔別人的臉蛋。
“沒了你,他們還會有其他的女人。”
“年輕的女人就好像是這韭菜一樣,割了一茬,還會快速的再生出來一茬,永遠都不會割完的。”
晏宛綰輕笑道:“以色侍人,終究不會長久。”
“楊姨娘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
耳聽晏宛綰提到了楊氏,晏宛綺頓時來了精神,反手緊緊地抓住了晏宛綰的手腕,急切的追問晏宛綰道:“我娘呢?你們把她關在什麽地方了?為什麽我來了這麽久,都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你永遠也不會聽到她的聲音了。”
“難道你忘記了?楊姨娘早就已經過世了,在你成親之前,她就暴斃而亡了。”
晏宛綰將錦安侯府對外宣稱的事情搬了出來,淺笑著回應晏宛綺道。
“暴斃而亡?”
“怎麽可能?我出嫁的肚兜還是娘親繡的,你糊塗了嗎?”
賢王謀反,此事牽連到了元國公府,外麵鬧得翻天覆地的時候,元國公府卻是被重兵重重包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