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三丫頭有那心,她自己那也是成不了事的。”
“祁蕭啊,是個孤兒!”
趙氏說到這裏,不由手捏著自己寬大的衣袖,偷偷地笑了。
聽聞趙氏的話,陳氏等人的臉頰上不由浮現了一抹尷尬,而晏宛綰卻是一臉迷茫,不知道趙氏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晏宛綰雖是不明白話語的深層意思,可是,單單看趙氏那濃妝豔抹臉頰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趙氏說的這些話,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很顯然,趙氏此時說這些話,讓侯老夫人的臉頰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絲的不滿,奈何此時的侯老夫人實在是太虛弱了,她現在能做的,也隻是十分不滿的淡淡的瞥了趙氏一眼。
“大嫂,您現在說這話,恐怕是有些不合適了。”
“咱先不說三小姐當初失*的緣由為何,就比如現在,三小姐和祁公子的姻緣就在眼前,過不了幾日,那三小姐就是祁公子的正室夫人了,更何況,那一手策劃坑害三小姐的賢王也死了,無論之前有什麽,那都是該煙消雲散了。”
陳氏有些看不下去,替晏宛綰開口道。
自從晏茗軒高中之後,陳氏在錦安侯府的地位也是有所提高,雖然她還是照著以前那能不多言就不開口的性子在侯府中生活,可是,此時的陳氏卻不似從前那麽的怕事了。
若是換做以前,麵對趙氏的挑釁和譏諷,那陳氏肯定會裝作沒有看見,更是不會出聲幫腔的。
這個時候陳氏為了自己開口,晏宛綰心中真的很感動。
“喲,真是沒看出來啊,你這什麽時候和三丫頭關係這麽好了?”
“我不過是這麽玩笑了一句,人家三丫頭還未曾說什麽,你反倒是先認真起來,拿著這件事情開始說事了。”
“依著我看啊,你這壓根就不是為了護著三丫頭,更不是為了心底裏的那一股子慈善,你這就是阿諛奉承。”
“現在祁蕭可是滕王殿下眼前的紅人了,那在皇家麵前也是能夠說得上話的,你就想著,今後老二和軒兒在朝堂上行走的時候讓祁蕭好好地照應著,捎帶著,對待三丫頭也變成了另個樣子了。”
“你說說你,為了心中這一點點的小算盤,是不是太惡心了?是不是讓人不恥啊?”
“那三丫頭可是咱們錦安侯府出去的姑娘,即便是你不巴結她,將來她也是會拉娘家人一把的,若是從侯府嫁出去了,就對侯府的事情不管不問了,那還不成了白眼狼了?我瞅著,這三丫頭應該不是這麽薄涼的人吧?”
說到最後,趙氏不由扭轉了視線,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晏宛綰的方向。
趙氏這一手道德綁架用的實在是完美,今天她將這些話撂在這裏了,若是將來晏宛綰真的敢不幫她的話,到時候就不要怪她到處給晏宛綰宣傳一番了。
晏宛綰如此的聰穎,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趙氏言語之中的意思。
輕輕地抿了抿紅潤的小嘴,晏宛綰未曾發火,反倒是淡淡的笑了,接著趙氏的話說道:“大嬸嬸真是言重了,綰兒和大哥哥大姐姐都是血脈至親,哪裏還需要提什麽幫襯不幫襯的,不過都是分內的事情罷了。”
“不過,綰兒瞧著,大姐夫是個勤懇上進的,又是滿腹的才華,新入朝堂,卻是頗得皇家的賞識,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定然是還要飛黃騰達的,那大哥哥更是了不得,以前的時候大哥哥和滕王殿下的關係就是極好的,現如今,大哥哥好像和滕王殿下的關係也是更進一步了,恐怕這個時候祁蕭都不如大哥哥能夠在滕王殿下麵前能說得上話。”
“這麽說起來,倒不是祁蕭來幫襯大姐夫和大哥哥了,倒是需要大姐夫和大哥哥到時候伸手拉一把祁蕭才好啊!”
晏宛綰一席話說完,十分利落的將趙氏踢過來的皮球又踢了回去,不過,麵對晏宛綰著變相拒絕的話語,趙氏卻是未曾生氣,反倒是有些沾沾自喜。
自己的孩子被誇讚,趙氏自然是高興的。
搪塞敷衍了趙氏,晏宛綰實在是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欲望,給侯老夫人再行一禮後,晏宛綰麻利的轉身,朝著榮安堂外走了過去。
常媽媽著急忙慌的來尋自己的時候,晏宛綰還以為是祖母侯老夫人掛念著自己,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了,這才著急要見自己一麵,可是,真的到了榮安堂,在聽了眾人議論紛紛的話語之後,晏宛綰才算是明白過來,常媽媽之所以這麽著急將自己帶到了榮安堂中,不過是想要讓她趕緊過來穩住了長樂公主罷了。
“聽他們說,長樂公主帶四小姐來侯府的時候,那是氣惱到了極點,即便是侯老夫人說了軟話,長樂公主也是不依不饒的。”
“後來,不知道在長樂公主在內室中給老夫人說了什麽難聽的話,老夫人直接被氣的背過氣去了,等人進去瞧的時候,老夫人整個人臉色鐵青,都已經成了僵死的模樣了。”
回去的路上,青芷不僅將在院子中聽到了傳言原原本本的學給了晏宛綰。
“她們有沒有說,長樂公主為什麽發火?”
晏宛綰接著詢問道。
“沒有。”
麵對晏宛綰的問話,青芷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聽他們說,長樂公主來了侯府之後,先是帶著四小姐去了老夫人的榮安堂,當時,隻有大夫人和二夫人在榮安堂中陪著老夫人了,再敘話的時候,老夫人更是單獨將長樂公主叫到了內室中。”
“從長樂公主進花廳開始,老夫人都未允許其他人在房內伺候著。”
“所以,當時她們在屋裏說了什麽,也是不得而知的,不過,這件事情肯定是和四小姐有關係的。”
青芷一本正經的說道。
“恩。”
聽聞青芷的話,晏宛綰輕輕地點了點頭,未曾再追問什麽。
從眾人的神色中,晏宛綰也是感覺到這件事情非比尋常,如此想著,晏宛綰心中疑雲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