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下意識的看向了趙氏的方向,當看到趙氏眼角邊掛著的絲絲縷縷的笑意的時候,晏宛綰的心底不由湧上來一抹濃鬱的不甘心。

她真的是好不甘心,趙氏的錯處就在眼前擺著,可是,她卻就是拿著趙氏沒有辦法。

如果就這麽簡簡單單的繞過了趙氏,她做不到。

沉吟了許久,晏宛綰這才看向了侯老夫人的方向,佯裝無知遲疑的開口對侯老夫人說道:“祖母,現下看,也隻能從這幾個婆子的調撥上入手了。”

此時,晏宛綰雖然知道侯老夫人最想聽到的話語是什麽,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放手。

果不其然,晏宛綰的話語出口後,侯老夫人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轉身,有些不耐煩的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手邊的方桌上。

“既然那幾個婆子哪裏問不出來個所以然了,那你們兩個倒是說說吧,為什麽突然之間要把這五個人調到依嫡院的偏門去?”

侯老夫人看向趙氏和陳氏,沉聲追問道。

聽聞侯老夫人的問話,趙氏和陳氏不待答話,先是在廳堂之中恭恭敬敬的跪了。

“我不相信這是什麽巧合,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麽多的巧合,巧合多了,隻能說明這一切是有人在幕後操控著罷了。”

不等兩個人說話,這個時候,侯老夫人已是率先開了口,堵了兩個人狡辯的念頭。

起初,侯老夫人扯了身體乏累為借口,想要從亭榭閣中離開,可是,這會侯老夫人是真的感覺身子一陣陣的發虛,她不想要再在亭榭閣為了這些事情費神了。

尤其是在猜想到一切都是趙氏所為之後,侯老夫人也是擔心,真的將事情搬到了明麵上,趙氏自己都無法收場了。

趙氏在錦安候府的內院中殺人雖是讓侯老夫人十分的不高興,可是,即便是有衝天的怒氣,侯老夫人也是不會對趙氏傷筋動骨的懲戒,畢竟,他們兩個人是筋骨相連,處理了趙氏,也就相當於損傷了她自己的利益。

趙氏的身後跟著的蔭昌伯爵府才真的是讓侯老夫人投鼠忌器的所在。

“母親,您是知道的,這些日子,源哥一直病著,源哥哭鬧的時候,那是誰也哄不好的,隻有兒媳親力親為的照顧著,一連十幾日來,兒媳一直都是陪在了源哥的身邊,未敢離開,對於府中的事情很少過問的,這人員調度的事情,都是二弟妹來做的。”

“至於這幾個看角門的婆子為什麽突然之間都被調到了依嫡院的偏門處,母親不該問兒媳,該問問二弟媳才是。”

“自從母親命二弟妹和兒媳一起掌管侯府內院事宜後,二弟妹許多的事情都是獨斷專行的,好多次,她都將事情處理完了,兒媳尚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一次,兒媳也是不知的。”

一開口,趙氏倒是推脫了個幹淨,幾乎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陳氏的身上。

源哥成了趙氏最好的擋箭牌。

加之這些日子源哥病重是有目共睹的,依嫡院中一連幾日晚上都是也不閉燈的,不用多問也是知道,趙氏這段時間照顧著源哥是極為勞累的。

這些話雖然是趙氏的推托之詞,可是,這個時候,廳堂之中的眾人在聽了趙氏的話之後,卻是未曾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大嫂嫂,話可是不能這般說,當初為何許多的事情我都是自己做主的?那還不是大嫂嫂的早早的吩咐過了,讓我不要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到你那裏匯報,讓我自己看著處置了便是。”

“加之源哥生病,同為母親,我心疼大嫂嫂操勞,也就將大嫂嫂說的話都當了真,這才許多事情都自己做主了,可是,這些事情卻真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隻是不知大嫂嫂原是在意的。”

“如若知道大嫂嫂是謙虛客套的一句話,我……”

陳氏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還不等她接下來的話說完,趙氏已是冷哼一聲,轉臉看向陳氏,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幾時說過不過問府裏的事?我又幾時說過讓你自己決定府中的事宜?我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你倒是記得清楚。”

“照我看,你和那些刁奴是一樣的心態,也是打量著我這段時間照顧源哥,實在是忙不過來,趁著我焦頭爛的時候,便是尋了這些有的沒的話來唬我。”

“我告訴你,你想這麽唬我,我可是不吃你那一套的。”

“錦安候府內院的事宜在我心中分量是你不能理解的重,如若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我怎麽可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三個看角門的婆子,也是你自己先調撥過去了,我這才知道了,後來,我想著院子裏麵還有兩個閑人,就一並打發到了角門處看門了,這才有了她們五個看角門的婆子,難道不是嗎?”

到了這種時候,咬死陳氏已經是她最後的出路了,她又怎麽可能會輕而易舉的讓陳氏自圓其說。

當陳氏如此說的時候,趙氏幾乎想都未想,直截了當的否認了陳氏的說法。

自從嫁入侯府,陳氏便是深受趙氏荼毒,這麽多年,陳氏也是將趙氏的性格摸得十二分的清楚,可即便是如此,陳氏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趙氏會連自己說過的話也不承認的。

“那三個看角門的婆子確實是我安排的,可是,這也是經過了你同意的,這件事情,秋分可以做主的。”

“前些日子,我打發了秋分把半個月的大小事宜都一一整理了給你,大嫂嫂便是讓秋分捎了三個人的安排調撥事宜,我隻是按照大嫂嫂的吩咐做事罷了。”

說著,陳氏轉而看向了侯老夫人的方向,有些著急的對侯老夫人說道:“母親,那三人的名單就是大嫂嫂派了秋分給兒媳拿過來的,那名帖,兒媳現在也是在房內留著的。”

這個時候,陳氏一顆心不由一緊,她也是察覺到了趙氏想要將罪名嫁禍到她身上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