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潛臉色尷尬,這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感覺要在自己有好感的女子麵前丟臉麵了,“妹妹,現在就不要說這些了,聊點別的吧。”

此地無銀三百兩,蘇馨兒轉頭衝著晏宛綰笑笑,“你現在知道我們兩個誰更厲害了吧。”

看蘇潛這反應,就知道是蘇馨兒更厲害些。

世人皆道忠武侯府的一雙兒女,文武雙全為人所羨豔。

蘇潛更是同祁簫久征沙場立於不敗之地,兩人一度被邊關敵國成為閻羅和判官。

可誰又能想到,原來蘇馨兒的拳腳功夫卻要比他哥哥更加厲害。

“綰綰,你發什麽呆呀?”

“哦。”晏宛綰回過神來,撐著臉頰看著蘇馨兒,“我是在想你怎麽會有如此一身好武藝。”

蘇馨兒彎著眼角笑起來,“以後我來保護你。”

蘇潛見自己想說的話被妹妹搶先,隻能靠在一邊和祁簫聊起來,“祁簫,你明明認識三小姐,昨日還為什麽看見了還要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晏宛綰和蘇潛的眼神跟了過去。

祁簫實不想回蘇潛的問題,轉過頭繼續當啞巴。

“哥,你還是這麽不招人待見。”蘇馨兒懟道。

蘇潛摸了摸鼻尖,瞥向晏宛綰笑道:“祁簫在你們侯府也是如此嗎?”

為了不讓祁簫這唯一的朋友,也因為他這冷淡的性子離他而去,晏宛綰還是決定幫他一把。

“祁公子在我們錦安侯府,可沒有同蘇公子你說的多。”

祁簫默默看了一眼晏宛綰,而後被蘇潛摟住肩膀,“也是,他在太學裏向來也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和你們侯府的幾個公子也都不來往。”

晏宛綰借此機會道:“就拜托蘇公子多照顧一下祁公子了。”

“一定。”蘇潛道:“他是我朋友,你又是我妹妹的朋友,我一定會多照顧他的。”

祁簫被迫融合入幾人的說笑中,神情有些無奈。

待四人用完早飯後,丫鬟和小廝準備好馬車,幾人才驅車趕往錦安侯府。

忠武侯府的人一早向錦安侯府遞過信兒,說蘇小姐和蘇公子會親自送他們回府。

除了侯府的侯夫人,還有錦安侯和侯夫人之外,剩下的幾位都等在了府門前。

蘇馨兒和蘇潛下馬車後,晏盛平立刻走下府門的台階迎接,“蘇公子,蘇小姐,還要勞煩你們二位親自將人送回來,我們侯府當真是惶恐。”

“我當綰綰為我閨中密友,自然不能怠慢。”蘇馨兒得體的衝著晏盛平笑道:“她昨晚宿在我忠武侯府上,也當是我親自送她回來。”

晏宛綰走過去站在晏盛平一旁,“爹爹。”

“嗯。”晏盛平對著晏宛綰臉上總算是露出一點喜色。

晏盛平這個時候顧不上自己的親女兒,抬手將蘇馨兒和蘇潛往府中請,“還請到我們侯府坐坐,我們老太太也想見見蘇家的小姐和公子呢。”

蘇馨兒和蘇潛象征的推辭了幾聲便同意下,兩人對視一眼勾起唇瓣低下頭去。

祁簫隔的晏宛綰遠了些,一副兩人並不相熟的樣子。

晏宛綰也乖巧的跟在晏盛平身邊,轉身跟著父親回府。

“綰兒,以後不可再如此行事。”

晏宛綰疑惑抬頭並低聲詢問,“父親,是在忠武侯府留宿一事嗎?父親放心,女兒不會了。”

“你知道,不是此事!”晏盛平壓低聲音,看了眼前麵的距離,確定前麵的人聽不到才道:“與蘇家人交好不是你一人之事,怎麽可以讓人先送你妹妹回府呢。”

看來這是在埋怨她,沒有讓晏宛綺在忠武侯府出風頭。

晏宛綰抬眼盡是乖巧,“是,女兒記住了。”

內心卻是冷笑,隻怕晏盛平這個做父親的應當還不知道,晏宛綺昨日在忠武侯府出了什麽樣的風頭。

她倒是好奇,晏盛平知道那件事後,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榮安堂內。

炭火燒的劈啪作響,晏明轍的心裏卻沒了底,他本就和蘇潛不和,這次他本不想來,可又不敢違背侯老夫人的命令,隻能低著頭挨著母親坐在一邊。

蘇馨兒和蘇潛踏進榮安堂中,侯老夫人也被琴兒扶著站了起來。

“侯老夫人安好。”蘇馨兒和蘇潛齊聲道。

侯老夫人頓時笑開了顏,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幾分,寒暄道:“快坐,你祖母可還好?”

蘇馨兒笑道:“祖母身子骨硬朗,這不大壽剛過就吵嚷著,天氣若是好了要上普陀山上去拜佛求神呢。”

“家裏頭父親和母親都勸著,這幾日連日的大雪去不得,這才將祖母全下,說等過幾日再去呢。”

侯老夫人點了點頭,拉近她和忠武侯府之間的關係,“我這老姐姐從前就愛禮佛,這性子幾十年來也未曾變過,這說起來我們也許多年未曾見過了,我們也都年老了。”

“老夫人,您看著可不像是這個歲數的人呢,還當真是年輕的很。”蘇馨兒柔聲道:“有道是老小孩老小孩,老夫人家中一團和睦,怎會老呢?”

侯老夫人掩嘴笑起來,“蘇家姑娘當真是會說話,我們家三丫頭若是能學去你三分就好了。”

蘇馨兒看向晏宛綰笑了笑,“我呀,還想學她幾分去呢,昨日她在我府上作詩,我們這些小姐妹,誰都沒有她作詩厲害,還是老夫人教的好。”

“是嗎。”侯老夫人倒是不知道,晏宛綰什麽時候竟連作詩也精通幾分,看著晏宛綰的眼神多了幾分細究。

晏盛平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提及晏宛綺,“是啊,我原以為綺兒像我精通作詩,今日看來綰兒也頗像我。”

晏宛綰聽得此話,坐在一旁神色淡淡,懶的接晏盛平的下茬。

這要是在平日裏,晏宛綺絕對就借此機會開始隱晦的自誇起來,今日卻是鴉雀無聲。

晏宛綰看向她,她老老實實坐在楊氏旁邊,把頭狠狠的低下,生怕有人會注意到她似的。

天不遂人願,越是有人不想拆穿,謊言越是被毀揭露。

“您是說四小姐嗎?”蘇馨兒語氣未變,看向晏盛平的表情卻變了變。

晏盛平看出蘇馨兒的欲言又止,“呃……怎麽了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