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那是她的娘家人,侯老夫人自然也是舍不得問罪的。
兩邊,那都是不可得罪的。
侯老夫人一時之間不僅犯了難,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那被晾在一邊的大和尚,眼瞅著自己的機會來了,不僅雙手合十,長長的念了一聲佛號,緩步朝著侯老夫人的身邊走了兩步。
經過方才安靜的觀察之後,大和尚也是敏銳的發現,在錦安候府中,真正說了算的人,就是侯老夫人。
最終的決策權,就抓在了侯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三小姐並非是不想將這三個木盒取出來燒毀,她實際上是不能將這三個木盒取出來。”
方才趙氏已經說過了,李二狗和鬼火的驗證,已經可以說明晏宛綰沒有被水鬼拿了替身,這大和尚轉變的也是快,前一刻在稱呼晏宛綰的時候,稱呼她是妖孽,而此時再開口的時候,晏宛綰已經又成了他口中的三小姐。
“大師此話何意?”
侯老夫人心中雖然對大和尚已經有了許多的懷疑,可是,這個時候在聽了大和尚的話之後。侯老夫人還是忍不住詢問了大和尚的意見。
她這種多年吃齋念佛的人,哪怕是看到身披袈裟的人,在她們的眼中,這就是得道高僧,在侯老夫人的心中,她對大和尚有著一種化不開的信任感。
“老夫人,貧僧進府的時候已經說過了,這三個木盒就是為了聚集陰氣和戾氣的,三個木盒一旦擺放成功之後,那法陣也就成了形,若是隨意的將三個木盒之中的任何一個挖出來的話,到時候,辛辛苦苦擺放的法陣也就被破壞了。”
“法陣一旦被破壞了之後,即便是隨後將三個木盒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法陣也是不會再輕易的形成的,到了那個時候,在想要形成這種威力的法陣,那就要另外的再想別的辦法的。”
“無論這想出來的辦法是什麽樣的辦法,那都會比利用這三個木盒形成的法陣艱難上許多倍。”
“三小姐是法陣的擺放者,也是法陣的催動者,對於其中的艱辛,三小姐的心裏麵自然是清楚地的很,這也是為什麽三小姐寧願冒著被咱們發現的風險,卻也是不將三個木盒從原來的位置拿出來的原因了。”
大和尚這些話說的頭頭是道,時不時地還會結合了佛法來給眾人講解其中的道理,當大和尚的話說完之後,眾人原本心中那稍稍的動搖也是在這個時候重新變成了堅定,堅定地相信,晏宛綰就是那幕後黑手,亭榭閣中的三個木盒就是晏宛綰所為。
“匯智大師,綰兒想要問問,您現在的話,可信度是幾分?”
“剛剛進府的時候,匯智大師就說,綰兒是被水鬼拿了替身的,說綰兒的身體之中住著的是冤魂,更是直言,那亭榭閣中升騰而起的鬼火更是冤魂的怒氣。”
“可是,現在事實證明,根本就沒有什麽冤魂,更是沒有什麽冤魂的怒氣,一切不過是有人裝神弄鬼罷了。”
“再後來,匯智大師又言,將綰兒的遊魂招了過來,可是,綰兒的魂魄卻是完好無損的就在身體裏麵待著了。”
“現在,匯智大師又言語了這麽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法陣,等下,不會這法陣也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吧?”
“若是再被證實是假的,匯智大師該當如何呢?”
晏宛綰看著大和尚,冷聲追問道。
從一開始,晏宛綰便是知道這個大和尚是在裝神弄鬼,所有的事情不過是他和趙氏早早地商量好的,奈何侯老夫人是相信大和尚的,即便是有事實擺在了麵前,侯老夫人卻還是不想要承認這一切都是事實的。
稍稍沉吟之後,晏宛綰不僅將矛頭直接對準了大和尚,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都串連了起來,擺在了眾人的麵前。
晏宛綰的話說過之後,大和尚的臉色也是變得難看起來。
被人這麽直接點著鼻子懷疑,任憑他臉皮再厚,那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方才的事情乃是貧僧……貧僧判斷有誤……”
“這完全都是因為這三個木盒被埋在了亭榭閣中,三個木盒都是至陰之物,又聚集了強大的戾氣,在如此強大的戾氣籠罩之下,任何物體看起來都是冤魂,貧僧不過是被三小姐的三個木盒給誤導了罷了。”
“現在,三個木盒都被咱們挪動了地方,收了起來,氣場被破壞了之後,戾氣和陰柔之氣在這個時候也是漸漸的消散了去,沒了這一層霧氣的阻擋,貧僧再看院子中的事情的時候自然也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方才並非是貧僧有意要誆騙各位,貧僧也是被有心人給誤導了,在這裏給諸位賠罪了。”
“這一次,貧僧是萬萬不會再看錯了,所說的話,定然也是事實。”
大和尚雙手合十,微微閉了眼睛,一本正經的對眾人說道。
原本,晏宛綰將矛頭對準了大和尚,不過是想要殺一殺大和尚的氣勢,也是打消侯老夫人心中對大和尚的信任,可是,晏宛綰卻是未曾想到,她最後竟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倒是讓大和尚借著她的話把方才發生的事情都一一的解釋清楚了。
聽了大和尚這麽一番話之後,原本對大和尚還稍稍有所懷疑的侯老夫人,此時看向大和尚的眼神之中滿滿當當的都是信任了。
晏宛綰在心中暗暗地歎了一口氣,貝齒緊咬,一時之間也是沒了主意了。
這個時候,晏宛綰還真是想不出來辦法來證明,這三個奇奇怪怪的木盒不是她放在亭榭閣中的,最為要命的是,在這個豔紅色的木盒之中,還放著貼著源哥生辰八字的小娃娃,這可是律法都忌諱的厭勝之術。
“老夫人,奴婢求您一定要為我們家小姐做主啊,小姐是清白的,這紅色的木盒,真的不是我們家小姐的。”
“一定是有人趁著小姐離開侯府的那段時間,偷偷地放在小姐的梳妝台中的。”
青芷撲通跪倒在地上,連連向侯老夫人磕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