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綰拉著晏宛蓉上前,笑嘻嘻道,“這是我二姐姐,平日裏也同我曾經一樣,鮮少出府,今日便想帶二姐姐一同來參加詩會,不知蘇大小姐可否歡迎呢?”

蘇馨兒輕推了一下晏宛綰,嗔道:“這話說的,別的人我不歡迎,你的姐妹我自是歡迎的,快,晏二小姐快請進吧。”

蘇馨兒非常熱絡的同晏宛蓉打過招呼,還挽著晏宛綰的手有說有笑的往裏走去,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獨獨忽略了走在後麵的晏宛綺。

晏宛綺孤零零的被跟在後麵,追上去也不是,不追上去更不是,氣的她那一張笑臉,差點當場僵掉,恨恨地跺了跺腳,又急急忙忙跟在後麵了。

“馨兒,一日前,忠武侯府不是剛宴請過嗎,怎的今日又要宴請?”晏宛綰疑惑地問了一句。

“哪是啊,是我那些姐妹,他們昨日沒玩的盡興,今日呀非要再湊一湊。”蘇馨兒瞅著晏宛綰笑,“這不,我就想起你了,所以那請帖我給你也送了一份去。”

她們穿過侯府長廊到了府宅後麵的花園外,“我們今日就在花園的亭中玩玩葉子戲什麽的,綰綰,你會玩葉子戲嗎?”

晏宛綰搖了搖頭,前一世她從未結交過朋友不會這些,這一世重來自然也不會。

“那待會兒我教你便是!”蘇馨兒晃著晏宛綰的手,“可好玩兒了。”

她們剛走進花園中,就聽到遠處年輕女子嘻嘻哈哈笑鬧以及婦人聊天說話的聲音。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看,馨兒她們過來了!”

眾人皆好奇向花園盡頭看去,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這樣大的臉麵,能讓蘇小姐親自去接人。

“喲,原來是晏家三小姐。”王夫人對秦夫人道。

等人走近了些,秦夫人看清了,不由也道:“還真是,沒想到居然是晏家三小姐。”

旁邊的周夫人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攏了攏披風湊了過來,“你們兩個打什麽啞謎呢?”

王夫人是個嘴快的,遂將那日她和秦夫人在忠武侯府門口瞧見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周夫人聽。

“你瞧。”王夫人用手帕掩住唇瓣,又示意周夫人看向晏宛綰,“那位是錦安侯府中的晏三小姐。”

周夫人聽王夫人這樣說,不由多打量了晏宛綰幾分,隻見她走上來後對著眾位小姐一一得體的行禮和問好,心裏不由產生了幾分想法。

秦夫人看她那眼色,就知道她心裏是什麽盤算,拿起自己的絹帕在周夫人麵前晃了下,“你們家老大,正值壯年,人家晏三小姐才十歲有一,你呀別想了。”

周夫人的夫君是驍騎營中的副將周澤天,如今嫡長子已經二十有四還未娶親。

她這個做母親的如何能不急,隻因兒子如何都沒有遇到喜歡的女子,周夫人也隻能作罷。

如今見到晏宛綰,周夫人捏緊手中的帕子,聽到秦夫人的話,她回道:“這怕什麽的,隻把親事定下,兩年後再將人娶回來就是。”

王夫人和秦夫人一同取笑道:“看看,這還沒見麵,周夫人你就想著人家姑娘嫁過去的事兒了。”

眾多姑娘中,除了晏宛綰,也就是父親同為武將出身的周家嫡女周子君,同蘇馨兒最聊得來。

也是她先開口打趣蘇馨兒,“馨兒,你這是哪裏牽來的仙女一般的人兒,快過來讓我們瞧瞧。”

蘇馨兒護著晏宛綰,點了一下周子君的額頭,嗔怪道:“就你機靈,小心嚇到她,她可不像你,人家怎麽打趣都不害臊。”

這話音剛落,一眾姑娘便哄笑起來,一時間氣氛十分和諧。

蘇馨兒給眾人介紹道:“這位妹妹是錦安侯府的三小姐,後麵的這位是錦安侯府的二小姐。”

說完,蘇馨兒便住了嘴。

“各位姐姐好,我也是錦安侯府的小姐,閨名宛綺。”

晏宛綺見今日這麽多閨女都聚集在此,深知是結交的好機會,她生怕蘇馨兒不介紹她,激進的冒出了頭。

幾個姑娘冷眼打量著晏宛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個冒冒失失的姑娘從哪冒出來的。

蘇馨兒淡淡的笑了笑,“剛剛差點忘了介紹了,這位啊,是錦安侯府的四小姐。”

“錦安侯府不一直都是三個姑娘嗎?這四小姐是?”周子君向來快言快語。

晏宛綺怕晏宛綰又如上次那般讓她下不來台,便趕緊搶白道:“我母親是父親新娶的續弦。”

後麵的幾位夫人對這個絲毫沒有禮儀可言的四小姐,好感跌入了冰點,瞧著可一點都不像是名門大家養出來的女兒。

晏宛綰也懶的拆穿她,直接同蘇馨兒一道坐了下來。

“今天咱們還玩兒葉子戲如何?”蘇馨兒提議,“我也好教教綰綰。”

“好啊。”周子君最喜歡玩這些。

後麵坐著的周夫人出聲,“今日冬雪正好,不如你們就著這雪景,賦詩幾首如何?”

周子君的小臉立刻就垮了下去,“娘親,不要作詩好不好。”

“你呀,就該多和馨兒學學,人家文武雙全,多有閨秀的模樣,獨獨你,跟你爹一樣,一根腦筋隻會舞槍弄棒!”

周子君哀怨的看向蘇馨兒,蘇馨兒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好吧,正好今日天氣也不錯,我們就來作詩吧。”

“作詩也要有第一名吧,快說拔得頭籌有什麽好處?”

“既然今日是忠武侯府做東,”蘇馨兒道:“這頭籌就由我來出吧,前些日子我得了個鴿子血玉石,就贈與拔得頭籌之人如何。”

周子君咯咯笑道,“難得馨兒如此大方,你們可要加把勁兒啊。”

晏宛綰聽聞,會心一笑,今日如此安排,到沒辜負自己對晏宛綺的“一片苦心”。

而一旁的晏宛綺絲毫不知晏宛綰所想,隻是內心興奮不已,她本以為母親花重金給自己準備的詩詞已無用武之地,沒想到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場,讓自己有機會一展風采!

另一邊,祁簫被蘇潛請入府之後,還當真是一直在討論夫子學堂上講的課業。

說著,蘇潛也愈發的欽佩祁簫,他發現祁簫不僅書背的好,而且領悟力也超出常人,至少自己是遠遠不及的。

“祁簫,我真不敢相信你這是入學兩日的成果,莫非你在侯府中上過私塾嗎?”

祁簫想到自己在晏家的境遇,冷笑著搖頭,“不曾。”

蘇潛低歎了一聲,“果然,這大概就是我父親所提及過的我沒有的天資吧。”蘇潛放下書,“罷了,我也沒指望有朝一日能讀書考取什麽功名,我們看了許久的書,現在不如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