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馨兒見手帕上繡的是少有的竹子花樣,竹邊還用金線勾著,十分好看,“這手帕好漂亮。”

“這是我自己繡的。”晏宛綰道:“我覺得繡花不如繡竹子,竹子挺拔堅毅,從不折腰,我覺得寓意很好。”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蘇馨兒覺得和晏宛綰十分相投,便拉著她在園中逛了起來。

晏宛綺跑去找晏盛平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一人,差點仰麵倒在地上。

“姑娘小心!”

一雙手接住她,將她好生扶住,這才鬆開手,“這位姑娘,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晏宛綺臉上的淚痕還未幹,她楚楚可憐的抬起頭,輕聲細語道:“不怪公子,是我自己沒看路,不小心才撞上的。”

眼前男子雖然看起來年少,但已經能從他長開的輪廓中依稀看出以後定是個俊朗男子。

且男子謙遜有禮,讓晏宛綺的心狂跳了起來,“還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男子看到晏宛綺我見猶憐的模樣,也看的有些入神,直到晏宛綺開口問他名字,他才緩過神來,“哦,在下常墨言。”

常墨言?莫非是那個元國公府的世子?

晏宛綺福了福身子,姿態更是嬌柔嫵媚,“多謝常公子,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誒,姑娘你等等。”

晏宛綺轉過身,聽到身後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快意,轉回身去,臉上重新布滿了純真懵懂,“常公子還有事?”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哭的如此傷心?”

“我叫晏宛綺,是錦安侯府的四小姐。”晏宛綺拿出手帕按了按臉頰的淚哼,楚楚可憐道:“我是庶女,本不該出現在這裏。”

“可父親心疼我,便讓我嫡姐帶我一起來宴會上,可我……卻一再被羞辱,我有些忍不住,這才哭出來的。”

常墨言正值十五六歲,血氣方剛的年紀,看到一個柔弱的女子哭的如此傷心,自然心生憐惜。

“庶女又如何,你的出身又不是你能夠選擇的。”

晏宛綺期期艾艾的看著常墨言,“常公子,難道你不會因為我是庶女,看不起我嗎?”

“自然不會!”常墨言拍著胸保證,“有的時候嫡女還不如庶女呢。”

晏宛綺“終於”被常墨言逗笑,動作也大膽了些,將手中的帕子甩過去,“常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

常墨言下意識的抓住晏宛綺拋過來的手帕,晏宛綺也順勢假裝沒拿住鬆手,臉紅道:“你……你將我的帕子還來!”

麵前的姑娘紅起臉頰來十分好看,常墨言起了逗弄的心思,原本他想將手帕遞過去的手收了回來,“不給。”

“常公子!”晏宛綺語氣帶上了些許嬌嗔,“你欺負人,快將手帕還給我。”

常墨言則將手帕塞進懷中,調笑道,“你若想要,就來拿吧。”

晏宛綺的臉頰徹底紅透,輕輕一跺腳,轉身小跑離開,“我不要了!”

常墨言看著晏宛綺的背影,笑容有些得意,他從懷中拿出手帕聞了聞,手帕上淡淡的香氣,讓他有些沉迷。

別看常墨言現在十六歲,可他早在十三歲時,已經和府中的丫鬟開了葷。

食髓知味,常墨言從那時便知曉女人的滋味,看著害羞跑遠的晏宛綺,他捏著手中的手帕,誓要把她弄到手。

晏宛綺跑遠後,臉頰上的紅暈驟然減退,唇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她常跟在母親身邊,對於母親撩人的伎倆,她小小的年紀,已經學了八成去,就不信這個常墨言不會入套。

是庶女又怎麽樣,若是她能憑借自己的本事,做上當家主母,誰還敢提她是庶女之事。

蘇馨兒同晏宛綰回到席上,卻不見晏宛綺的人影,眉頭這才微微皺起,“這都要開宴了,你那四妹妹怎的還沒回來,不會是迷路了吧?”

“大抵是告狀去了。”晏宛綰垂著眼眸,絲毫不意外。

晏宛綺找到男席處,因著裏麵都是男子,她不方便進去,隻能讓守在園外的小廝進去通傳。

晏盛平正在和元國公交談甚好,小廝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晏盛平臉色微便,對元國公道:“失陪一下。”

匆匆隨著小廝從席間出來,晏婉綺叫了聲父親,梨花帶雨的撲進晏盛平的懷中,“父親,我還是回去吧。”

“怎麽回事?”晏盛平的臉色冷了下來,看著晏宛綺受了委屈一般的神色,“可是綰兒沒有照顧好你。”

晏宛綺怯生生的樣子,慌忙道:“不……不關三姐姐的事。”

落在晏盛平的眼裏,一定是晏宛綰讓晏宛綺受了委屈。

晏盛平屏退旁邊的小廝這才道:“你同爹爹說實話,是不是綰兒欺負你了。”

晏宛綺搖了搖頭,眼中帶淚看著晏盛平,“父親,女兒還是走吧,我一個庶女本就不該來這樣的地方。”

“胡說。”晏盛平認定是晏宛綰對晏宛綺說了什麽,才讓她如此傷心,“你先回宴席上,待回府後,我會嚴懲你三姐。”

晏宛綺趕忙抓著晏盛平的衣袖,假惺惺哀求道:“父親,這件事真的和三姐姐沒關係。”

見到晏宛綺怯生生的模樣,晏盛平更是新疼,“你不用怕,我心中有數。”

蘇馨兒讓人去找晏宛綺的下落,過了一會兒,仆人來報,看到晏宛綺在男外院停留了好一會兒。

“果然,你說的沒錯。”蘇馨兒聽完奴婢傳回來的話,屏退那奴婢對晏宛綰道:“她確實是找你父親告狀去了。”

晏宛綰過於了解晏宛綺,知道她一定會在晏盛平麵前,委婉的訴說她的“劣行”。

蘇馨兒歎了口氣,抱歉的對晏宛綰道:“這也都怪我,如果我不說那些話,讓她跟在身邊,也不會給你惹出這樣的麻煩。”

“跟你沒關係。”晏宛綰道:“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蘇馨兒怕晏宛綰回府後會遭到懲罰,“不如,我去和你父親說清楚,就說此事是我作主,與你毫無關係。”

“或者,你今晚就留在我們府上,明日詩會過後,我再叫人送你回去?”

看蘇馨兒緊張的樣子,晏宛綰笑起來,“不用擔心,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真的?”蘇馨兒有些不相信,想了想還是道:“要不然你還是留在我們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