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你是對潤雨極好,甚至將她當成了親姐妹來對待,當時,我以為你這是扭轉了心性,變得善良了。”
“若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你的真心,那接下來我也是會真心對待你。”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你的障眼法罷了,你對潤雨好,不過是想要打消我心中顧慮,也是為了能夠讓我放鬆警惕,才造成了今日這番景象。”
晏盛垣越說越氣,恨不能上前又要手撕趙氏。
今日清晨在依嫡院中對打的時候,趙氏已經見識到了晏盛垣的厲害,這種時候,趙氏自然是不會迎戰的。
在錦安候府中,她還是要臉麵的。
“既然侯爺不相信我所說的,那咱們就等盤查的結果吧。”
“潤雨活生生的一個人,難不成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她若是出府了,那咱們自然是能夠查到她出府的線索的,如若她現在還在錦安候府中,那就更加好辦了,今日即便是掘地三尺,也是要將潤雨從侯府裏找出來。”
一番言辭說的慷慨激**,就連晏宛綰都差點被感動到了。
可是,趙氏的這一番言辭和動作看在晏盛垣的眼中卻隻是一場笑話罷了。
“我嫁入錦安候府算來也有十幾年的光景了,這十幾年來,無論大事小事,我莫不以大家的意思為重的,莫不是先把大局放在第一位的。”
“收潤雨進門,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母親,又答應了你,我自然會全心全意的去操持的,即便是我心中委屈,我心中不好受,我卻是從來不會和別人說的。”
“縱然心中苦澀,可是,人前人後,我還是要喜笑顏開的端著侯夫人的架子,不敢有失禮,落了話頭的。”
“不曾想,我如此盡心,反倒是落得這般下場……”
說著,趙氏不由捏著繡花錦帕擦拭著眼角邊上的淚水。
這一次,晏宛綰相信趙氏是真的傷心了。
雖然趙氏對別人是狠心的,是狡詐的,可是,這些年來,趙氏對待錦安候府卻是盡心盡力的,大小事宜,無一不親自經手的。
“你為這個家付出這麽做,我心裏自然是知道你的辛苦的。”
侯老夫人先是安撫了趙氏的情緒,接著,話鋒一轉,不禁對趙氏道:“你也不要怪侯爺,莫說他關心則亂,就連我們這些局外人,都心中疑惑的很呢。”
“原本,我是想讓潤雨在榮安堂多呆幾天的,也是想要給你們一個磨合接受她的時間,可是,你卻是把潤雨早早的領去了依嫡院,現如今,這麽一個大活人在你依嫡院悄無聲息的就不見了。”
“你說說,這怎麽能說的清啊?”
侯老夫人此時都這般說了,趙氏知道,她再多做解釋也是無益了。
更多的解釋話語反倒是變成了掩飾,讓人更加懷疑她的用心了。
“母親,您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如此說來,現如今咱們能做的也就是等著了,看看能不能從院子裏找出什麽結果來。”
語落,趙氏也不等旁人搭話,便是自顧自的在一側座椅上坐了下來。
室內再次安靜下來,晏宛綰抬眸,再次看向了祁蕭的方向。
隻見祁蕭正微垂了眼簾,不知在沉吟什麽。
似感覺到了晏宛綰的視線,祁蕭下意識的抬頭回望向了晏宛綰。
視線在虛空中相交,晏宛綰好似觸電一般,下意識的垂下了臉頰,避開了祁蕭的視線。
不經意間,暖閣角落花瓶內的紅梅映入晏宛綰眼中。
“我說哪來的梅花香氣,原是祖母這花瓶裏插了新剪的梅花了。”
“祖母屋裏的紅梅,是從廢院子那邊剪來的嗎?”
瞅見了紅梅,晏宛綰不由借題發揮道:“昨個孫兒也想命人去剪些紅梅回來裝點屋子,熏熏香氣的,不曾想,青鷺去了,回來告訴孫兒,這廢院子門上尚落著鎖,是進不去門的,看來,這丫頭討懶,壓根就未去,等回去了,我定要好好的責罰她。”
“三小姐莫要冤了青鷺那小丫頭。”
“這紅梅是昨日老奴命他們從前院剪回來的,廢院子門還未開。”
侯老夫人未出聲,常媽媽笑著搭話道。
“大嬸嬸,眼瞅著廢院子裏的紅梅越開越旺,你什麽時候開了門,我們也是好去剪了紅梅回來,新年裝點裝點屋子也是好的。”
晏宛綰望著趙氏,言辭緩慢的出聲說道。
此時,趙氏已經被潤雨的事情搞得六神無主了,這個時候那裏還有心思理會這些事情。
聽了晏宛綰的詢問,趙氏不由皺眉,不耐煩的瞥了晏宛綰一眼,冷聲道:“開,明日就開。”
就在這時,厲媽媽從屋外挑了棉簾走了進來,恭聲對趙氏道:“夫人,搜院子的劉婆子回來了。”
得了稟報,趙氏起身正要出屋,這個時候,端坐在上位的侯老夫人不由發了話,道:“讓劉婆子進來回話。”
“是。”
厲媽媽先是望了趙氏一眼,在得到趙氏的首肯後,厲媽媽方才恭恭敬敬的應了侯老夫人的吩咐,轉身出了屋。
不長時間,劉婆子便是跟在厲媽媽身後進了暖閣。
不待侯老夫人發問,劉婆子便是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將上午搜院的情況原原本本的都稟明了侯老夫人。
“照你的意思,全府上下能查的地方都查了?還是沒有找到潤雨?”
侯老夫人將剝好皮的蜜桔隨手扔在了一側的小方桌上,皺眉追問道。
“回老夫人的話,能查的地方,老奴都帶著人細細的查過了,就連小姐們的閨房,老奴也是親自進去看了的。”
“隻是,未見到潤雨姑娘的麵。”
“想來,這潤雨姑娘應該已經不在咱們錦安候府裏頭了,如若不然,定然是藏不住的。”
耳聽著劉婆子的回話,晏宛綰抬眸看向了祁蕭的方向。
隻見他俊美的臉頰上仍舊是波瀾不驚的淡然,從他的表情上,實在是看不出他心中在思忖著什麽。
“該查的,都查了?”
“你可是要想清楚了。”
侯老夫人冷了臉,皺眉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