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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歲歲有點不好意思,“李老師,我跟嬌嬌是一起的。”
李老師擺手,“那也沒關係嘛,三班跟五班就隔了一個班,要不然回頭我把你倆宿舍安排在一起。”
葉歲歲搖頭,“李老師,抱歉啊,我初中畢業之後就無奈輟學了,我能有現在的成績,都是因為嬌嬌對我的幫助。所以我希望能繼續跟她在一塊兒學習。您也看到了,我現在的成績,都不一定能上本科線。我希望到明年高考後,我的成績能上重本線。所以……”
人家是想跟阮思嬌一起進步,李老師非要攔著,這不是斷人家的路嗎?
張曉民一下沒忍住,笑起來。
被李老師回頭幽怨的瞪了一眼,張曉民趕忙繃緊了臉色。
隻是他臉上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
今年來插班的三個學生,兩個拔尖的都去了他班上,張曉民能不高興嗎?
至於剩下的一個,還在埋頭苦作試卷,看那樣子,是百般糾結卻寫不出答案。
這個學生,能不能通過這次插班考試都是個問題。
就算把他留給李老師,李老師肯定也高興不起來。
張曉民也不好意思再在辦公室停留,叫上阮思嬌、顧沉舟、葉歲歲和張明香,“走吧,馬上就要上課了,你們幫老師把課本抱過去。”
李老師心情非常不好,她擰著眉頭看了眼還在埋頭做卷子的那個男生,“你,前麵幾科考的還行,你也直接跟著張老師走吧。”
那男生抬起頭,一臉懵。
半天,他才反應過來,急忙收了桌上的試卷,連連點頭,“哦,哦哦。”
張曉民正指揮阮思嬌幾個搬新書呢,那男生跑過來,一下子就把阮思嬌正要抱起的那一摞抱起來,然後疊加到葉歲歲麵前的那摞書上。
“我搬,我來搬。”男生忙不跌的說。
他抬眼的時候,看到阮思嬌,還怔了一下,然後耳朵尖都開始泛紅。
顧沉舟看到,眼睛危險的眯了一下,葉歲歲急忙開口,“那就辛苦你了啊。”
然後,葉歲歲拉著阮思嬌站到一邊。
那男生也不敢再看他們了,搬起書就往外麵衝,結果剛衝到門口就跟剛進來的一個老師撞在一起,一摞書被撞的散落一地。
“怎麽這麽著急忙慌的呢?”進來的林老師問了聲,也幫著撿那一地的書。
葉歲歲往阮思嬌那邊看了一眼,阮思嬌也是十分無奈,不關她的事好吧?
幾個人好不容易把書運到班裏,大多數同學都已經進班了。
張老師也隨後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本花名冊。
“我先說一下。”張老師站上講台,示意大家安靜,“跟大家介紹三位同學。在高中最後的這一年,這三位同學將跟我們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張老師看向顧沉舟等三人,“你們誰先上講台做一下自我介紹?”
最後考完那個同學膽子顯然有點小,顧沉舟跟葉歲歲對視一眼,這種事情就不能講女士優先了。
顧沉舟先跨上講台,算是給葉歲歲打個樣兒。
轉身,顧沉舟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顧沉舟的字很好,至少這三個字能讓大多數人認為,這必然是一個學霸。
轉過身,顧沉舟麵向同學們,“我的名字,顧沉舟。”
然後,顧沉舟就跨下講台。
這……就完了?
不是還應該有一些個人經曆什麽的嗎?
自我介紹怎麽可以這麽簡單?
但哪怕是這麽簡單的自我介紹,仍然引來許多掌聲,特別是女生們的掌聲。
有了顧沉舟不示範,葉歲歲上講台之後,也把自己的名字在黑板上寫下來。
她的字偏柔,也更小巧一些,有一種精致的美。
葉歲歲轉過身,唇邊綻開大大的笑容,“我叫葉歲歲,往後的這一年,還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輪到最後那個男生的時候,他還是很緊張的樣子。
本來是伸手想去拿粉筆的,可是中途又放棄了。
“我……叫賀大年,還……還請你們……”
因為著急鞠躬,賀大年的話隻說了一半。
他大概此刻腦子是糊的,鞠完躬趕緊就往講台下麵撤,導致到最後他的話也沒說完。
因為這個自我介紹,賀大年臉上剛剛才消退下去的紅暈又起來了,而且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阮思嬌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賀大年這個名字上。
叫大年的人好像也挺多,可他既然姓賀,為什麽父母還能這麽想不開,要給他起這個名字?
“好了,”張老師重新走上講台,讓大家安靜,然後才跟幾人說,“你們自己先找個座位坐下吧。”
剛開學,座位都是亂坐的。
他們幾個來的晚,現在隻剩下最後一排還有幾個座位,幾人幹脆走過去。
張老師又點了一下名字,要確定每一個同學都到了。
可是點到錢永蘭的時候,張老師連喊三遍,也沒聽回答。
“錢永蘭沒來嗎?”張老師抬頭,問。
大家都在轉頭看,班裏的確沒有錢永蘭。
張老師眉頭皺了皺,今天他是見到了錢永蘭的,她還因為床鋪的事情,跟阮思嬌發生了一些小矛盾。
“誰跟錢永蘭一個寢室的?去看看她是不是還在寢室裏。”張老師說。
一個女生站起來,“老師,我跟錢永蘭一個寢室,我去看。”
女生出去,張老師繼續點名。
確定全班除了錢永蘭,其他人全都到了,張老師才開始讓人發書。
書都發完了,回寢室找人的那個女生才回來。
她搖了搖頭,“張老師,錢永蘭沒在寢室。”
張老師眉頭又皺起來,這就奇怪了。
錢永蘭今天來報道了的,人去哪了?
新書都是按人頭領的,一本不多,一本不少。
現在張老師手上就隻剩下一套書,是錢永蘭的。
“好了,我們班除了加入幾個新生之外,別的沒什麽變動,所以班長就還是徐威擔任了。其他委員……也不變,就還維持高二年級時候的樣子就行。下麵,我們再排一下座位,還是老規矩,按照名次逐個進來挑座位。現在大家都出去,我點到名字的人進來挑。”張老師說。
顧沉舟他們幾個被排在第十名後麵進來挑座位,然後再是第十一名,跟著繼續往後。
排完座位,再開一節班會,講一下新學期的記錄,鼓勵一下大家好好學習,這一下午的時間就過完了。
吃完晚飯還得回來上晚自習的,不過下午放學到晚自習上課之間有兩個小時。
除了吃飯之外,同學們還可以自由活動一下。
但高三年級向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吃完飯大家都會立刻回班,沒有人再像高一、高二那樣,吃完飯還要去操場揮灑一下汗水。
這一點,在放學之前張老師故意提醒了大家,言辭委婉,目的卻很明確,聽得班上同學陣陣哀嚎。
“我可沒有強迫你們啊,這個全看你們個人意願。”張老師忙說。
全班同學集體丟給張老師一個大白眼,既然全靠個人意願,那老師幹麻拿出來說?
既然說了,還有人敢不照做嗎?
他們的高考還很遠,還有一年之久呢!
張老師才不管那麽多,夾著錢永蘭的那幾本書就跑了。
班上的同學在一片哀嚎聲中,衝向餐廳。
雖然哀嚎,但他們真的會盡最快的速度把飯吃完,然後再衝回班裏。
高考不家一年,說起來很長,可如果不小心的話,一年的時間真的會一下子就溜走的。
等回過神來,高考已近在眼前,豈不是悔之晚矣?
班上大多數同學都是農村來的,考上大學,是他們改變自己人生,甚至改變自己整個家庭的唯一途徑。
他們能來上學,背負的,是全家人的希望。
消耗的,也有可能是全家人節衣縮食才省下來的唯一的金錢。
原本阮思嬌是打算吃完飯再去操場走幾圈的,結果還沒出食堂,就看到高三學生吃完飯就行色匆匆的往班裏趕。
“要不,咱們也別在外麵轉了。”張明香弱弱開口。
阮思嬌還沒點頭,姚文琪突然衝過來,大喊一聲,“阮思嬌!”
瞧那雙眼圓睜的模樣,阮思嬌唇角扯動,她得罪姚文琪了嗎?
姚文琪繼續大喊,“不就是一條被子嗎?你至於要把錢永蘭逼死?”
這真是莫明其妙了。
阮思嬌怎麽逼錢永蘭了?
食堂裏還有很多人,因為姚文琪的這一聲喊,大家都轉頭看過來。
葉歲歲衝到阮思嬌前麵,“你胡說八道什麽!”
張明香也反應過來,指著姚文琪,“你別胡說!”
姚文琪冷笑,“我胡說?錢永蘭跳河了,現在正在醫院裏搶救!阮思嬌,錢永蘭要是救不回來,你就是殺人凶手!”
阮思嬌眼角緊了緊,錢永蘭跳河了?
而且聽姚文琪的意思,還是因為她那條被撕爛的被子?
“姚文琪,你說話之前最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要隨便往別人頭上扣帽子。”阮思嬌也開口。
姚文琪卻隻冷哼一聲,轉身就又跑了。
就這麽被扣上一頂殺人凶手的帽子,整個食堂的人都在看阮思嬌。
難道要阮思嬌把宿舍裏發生的事給大家解釋一遍?
阮思嬌抿緊著唇,就算她現在要解釋,也是解釋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