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霧開鬼門,符道見真火。”不遠處,一身黑袍的瘦削男子冷冷地望著這邊,正是那鬼醫夜鴉。

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站在他的身旁,獰笑道:“都說暗河慕家擅長詭道,果真傳言非虛啊。若不是提前探得了消息,還真奈何不了他們。”

“福祿兄此話說得倒是早了。”夜鴉冷笑一聲,“你們確實提前埋伏了他們,可如今的局勢,卻不在你們這邊啊。”

毒霧之中,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聲:“開陣!”

“是!”其他人應喝道,眾人紛紛退回到四方,將慕青羊和慕雪薇圍了起來,隨後紛紛丟出一塊黑石,那黑石在空中飛掠的過程中劇烈地燃燒了起來,閃過一道紅光後便消散不見了,但慕雪薇的毒霧卻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另一道黑色的毒霧圍繞著兩人漸漸逼近。

“這是唐門的四方黑水陣。”慕青陽手中的符劍斬向了一道毒霧,將那毒霧一劍打飛了回去。

“在毒花麵前用毒,可笑。”慕雪薇冷哼一聲,隨後雙掌合十,用力地一拍,一道白色的小花從她胸口衣襟中飛了出來,在她麵前輕輕旋轉著,隨後那些黑色的毒霧都飛旋凝結起來,匯聚到了她的麵前。

“歎為觀止。”夜鴉瞪大了眼睛。

唐福祿也是十分驚訝:“這個女子,居然能將毒術修煉到如此精湛的地步。”

“毒術?不僅於此,不僅於此。”夜鴉搖頭道,“接下來的事,應該會更加有趣。”

夜鴉話音剛落,隻見慕雪薇猛地吸了一口氣,麵前的那些毒霧都被她一股腦地吸入了口中,隨後她便閉上了眼睛,一道紫氣從她頭頂冒出,很快便消散不見了。

“這……”場中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即便他們出自唐門,都不曾見過這般奇異的景象。

“我明白了,這個女子,是個毒人!”唐福祿眉頭緊皺,“想不到暗河慕家居然培育出了這樣一個毒人。”

“暗河的毒花。”夜鴉手輕輕一揮,三名藥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夜鴉微微揚起頭,“我要她。”

三名藥人應聲而動,從夜鴉身後消失。

場間,慕青羊微微一笑:“不錯不錯,雖說我才是慕家家主,但雪薇你每次用出你這化毒神功,都能讓這些用毒宗門下門都驚掉,比我更有麵子啊。”

“別說廢話,對方可不僅僅會用毒。”慕雪薇低聲道。

“剩下的,自有我來。”慕青羊縱身躍起,對麵的黑衣首領反應了過來,手掌輕輕一翻,三枚龍須針飛出,慕青羊在空中拿劍一擋,那龍須針遇到符火瞬間化為了粉塵,慕青羊落到了黑衣首領的身旁,快出了幾劍逼得對方連連後退。慕青羊眉毛微挑:“看來你們出自唐門的毒門,暗器手法不怎麽樣啊。”

慕青羊正欲舉起劍,快速結束戰鬥,忽然覺得身後傳來一陣拳風,敏銳的對危險的嗅覺讓他立刻選擇了抽劍回撤,他一轉身,便看到了一張蒼白的麵孔對著自己。他皺眉道:“這是……”

另一邊,慕雪薇看到自己的身旁也出現了兩個麵目蒼白的男子,他們紛紛伸掌架住了慕雪薇的肩膀,慕雪薇一笑,她渾身上下皆是劇毒,尋常之人但凡觸摸一下,便是個身死道消的下場,看來這兩人沒有看到方才的對決,不然也不會如此草率。可接下來的情形卻令慕雪薇驚歎不已,那兩人居然毫無反應,直接架起了慕雪薇就往遠處掠去。

慕雪薇大驚:“慕青羊!”

慕青羊見狀也是大驚,急忙追上去,卻被那藥人以及唐家眾人攔住了去路。

慕雪薇無奈,猛地甩了一下頭,隻見她發簪上的那朵紅花炸裂開來,六朵血紅色的花瓣分別打進了旁邊兩名藥人的腦袋之中,但那兩名藥人的身形隻是微微停滯了片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血花入體,見血封喉。”慕青羊在遠處看著,心中也是困惑,心想莫非唐門之中也有和雪薇一樣的毒人。

“他們兩個,是死人!”慕雪薇忽然發現了什麽,大聲喊道。

“死人?”慕青羊恍然大悟。當初蘇昌河回到暗河後,曾和他們說過遇見鬼醫夜鴉和藥人的事,他聽到慕雪薇所言,立刻就想到了當時蘇昌河所說之事,他和麵前的對手又過了幾招,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這些,便是藥人!

轉瞬之間,慕雪薇就被兩名藥人架到了夜鴉的麵前。夜鴉笑著從頭到腳將慕雪薇打量了一遍,隨後點了點頭:“太難得了,沒想到世間居然還有這等完美的毒人。”

慕雪薇雖然毒術在慕家可排第一,但武功卻算不上太高超,此刻被兩名藥人架著便完全動彈不得了,她憤怒地看著麵前的夜鴉:“你是誰!”

“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誰了。”夜鴉笑著轉身,“帶她走。”

另一邊,慕青羊手中的符劍一劍斬飛了麵前藥人的頭顱,隨後再一劍震飛了追上來的十枚透骨釘,緊追過去。夜鴉等人帶著藥人離開了,唐福祿攔在那裏,衣衫紛飛:“可別小看我們唐門了!”

南安城中,白鶴淮正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忽然覺得腳心之處有些癢癢的,一抬頭,發現有一條筒體瑩白的小蛇正在舔她的腳踝,她一愣。

“哪來的白蛇?”一旁的蘇喆看到了,手指輕輕一撚旁邊茶杯中的水,作勢便要打殺它。

“不可!”白鶴淮急忙伸手攔住,“這是我藥王穀的追命蛇!”

“追命蛇?”蘇喆停了手,微微皺眉。

“追命蛇是我們藥王穀一脈每個人都會養的保命之物,但凡遇到天大的危險時,就會悄悄放出追命蛇,追命蛇會爬山涉水,一路潛行,尋到另一個藥王穀的門人那裏。”白鶴淮爬了起來,將那小蛇拿起了起來,她仔細看了許久,最後沉聲道,“我的小師侄啊,你那麽謹慎的一個人,也會遇到危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