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決定

回到家中我馬上開始進行創作,因為我忘不了主人那憂傷的眼神,忘不了那憂鬱的神情,忘不了電腦旁邊擺放著的年輕人的照片。

第一章完成後我馬上從QQ好友給主人發了過去,讓他發表一下意見。很快主人就給我回了過來,語言很簡練,就兩個字:可以。接著他問我,為什麽書的主人叫冬和輝?

由於輸入字要有一個時間過程,我正在輸著一些想要了解的他們愛情故事情節,輸入的字比較多,在我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時。主人似乎很著急地又給我發了過來問道:我很奇怪,你為什麽為書裏的兩位主人起了冬和輝這樣的名字。

於是我先對他問的問題進行解釋,解釋完之後,他給我寫道:“我哥叫冬,我就叫輝,難道會有這樣的巧事。”於是他把他哥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完整的發了過來。

我一陣激動,這次是我感到驚訝,驚訝的我半天合不上嘴,真的會有這樣的事?在這之前我並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也不知道他的哥哥叫什麽名字,隻是在網上聊了幾次,並沒互報家門。於是我寫道:“也許是天意吧,如果你介意我就換一個名字吧,這樣別人就不會看出來是誰的故事了,當時也是一時的興起就起了這個名字” 。後邊章節我會給大家講述當時為什麽要起這樣的名字,這樣的巧合從屬偶然。

他寫道:“我喜歡這兩個名字,就這樣吧。”

“我當時想:你稱你哥叫冬哥,而他稱你為輝弟。”我接著輸入道。

他寫道:“我從未叫他冬哥,我隻稱呼他哥,而他也未叫我輝弟,隻稱呼我小輝。”

“奧,原來是這樣。”

可能網絡聊天會更坦然一些,隔著距離和空間,我也就信口說了起來。

“明天就是清明節了,你沒去看你哥啊?為什麽他埋在那麽遠的地方?”因為我曾經看到他在某篇小說裏留下評論,說他哥哥永遠地躺在了加格達奇的深山角下。所以我在網上查了一下這個地方,是個很遠的地方,而且還不是他哥的家鄉,一個在西邊,一個在東邊,相距幾千公裏的距離,所以引起了我的好奇。

突然他寫道:“你的話提醒了我,我是該看一看他了,我很想念他,好久沒去看他了。”

我馬上勸說道:“不要因為我的一句話你就做出這樣的決定,你不一定非要到墓地看他才算懷念他,既使你去看了他又能怎麽樣?陡增苦惱和悲傷,我們可以采取多種緬懷的方式啊。”

大約過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他給我回複道:“我已經在網上訂好了票,一會就坐飛機走。”

如此快的決定讓我很是驚訝,我惴惴不安地寫道:“不去不行嗎?我覺得我這一嘴多的真不應該,我心裏挺不安的。”

他寫道:“不和你多說了,我這就要出發了,去看我哥去。”依然是很短的幾句話,接著給我發過來一個他的手機號碼,很快那邊下了線。

是啊,我們僅聊過那麽有數的幾次,雙方都沒有留下手機號碼,也沒互報過家門,隻是隨意地聊,更沒有主動和對方要過號碼,在這個變幻萬千的世界裏,誰還會通過網上的幾次聊天而輕易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然而他卻對我如此信任,讓我很感動。

我一個晚上都沒睡好,想著他去看他哥的景象,想著我這一句話讓他跑那麽遠的路,心裏感到很不安,又怕他去了後心情不好出什麽事。

幾天來我一直打開著QQ查看著他的動靜,看他是否上線,幾天之後,當我終於看到他上線的時候很激動。

依然是QQ聊天,我問:“你回來了,很累吧。”

他說“回來了,還好。”

“我這幾天,天天開著QQ看你是否上線,你知道嗎?惦記一個人是多麽的痛苦。”

他給我發過來一個調皮的小人圖像,眼睛一眨一眨的。“你是不是喜歡上我這個單身軍人了?哈,哈,哈。”難得這麽沉穩的人和我這麽調侃。

“切,自做多情,我還從沒有喜歡男士的愛好,做你大頭夢去吧,我這麽帥氣的人,能喜歡上你啊,美出鼻涕泡呢。”我也給他發了一個害羞的小人圖片,我盡量想說一些開心的話逗他。

接著我又問道:“那邊情況怎麽樣?”

他輸了一個‘唉’歎之後,半天沒給我回音,足足等了十幾分鍾後,他輸入道:“我哥很淒慘,看了他的墳墓後心裏很不好受。多年沒人上墳了,已經塌陷的快平了,我想他在另外一個世界裏也一定很可憐,沒人給他送錢,他怎麽生活啊,他肯定會責怪我把他忘記了。實際我從未忘記過他,隻是太遠了去一次不方便,在北京生活壓力大,工作又忙,沒時間去看他。唉,為什麽這麽好的一個人,偏是這樣的命運。”

我也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一直沒有輸字。

想了一會兒我寫道:“他會為有你這麽個好弟弟高興的,因為你在清明的前一天晚上坐飛機從北京千裏迢迢去看他,這是什麽樣的情?什麽樣的愛啊!我想他見到你,一定很高興和快樂的。”我本來還想說:他也會為你傷心的,因為你一直懷念他、想念他,一直以來一個人過著單身日子,過著淒苦的生活。但後來一想:在這個傷心日子裏,還是不要用這樣的語言傷害他吧。

“你知道我在幹什麽嗎?”他可能不想再往下談這樣傷感的話題。

“看星星嗎?因為今天北京的天氣很好。“

“是,你怎麽猜到的”

“因為我在一部小說裏曾經寫過:這部小說主人是個多情、內向的人,痛苦的時候經常遙望藍天出神。他認為,人死後就會變成明亮的星星,一閃一閃的星星,就是天堂裏人們的眼睛,所以當一個人想念另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看天上的星星。”

“你說的對,我在找最亮的那一顆,我哥的眼睛很有神,就像星星,我很喜歡我哥的眼神,多情、明亮。老人們經常說:想念誰就看天上的星星,那是被想念的人在看你。”

看著他輸入的這句話,我眼睛酸酸的。

“清明那天我喝醉了,因為我哥喜歡喝酒,我帶了三瓶他最喜歡的酒,他一杯我一杯,還像以前那樣,用大杯喝,喝的那個痛快啊,喝的那個醉人啊,也喝的那個傷心啊。我一邊喝一邊和他嘮著往事,能記起來的傷心的事、開心的事全和他說了,還說了這十年來我的生活情況。很快我和我哥把三瓶酒喝幹了,最後我哭了,哭的淚流滿麵。我告訴他:我想他,真的好想他。還告訴他:請他原諒我,我沒有按他要求去做,十年了我依然孜然一身。因為我的愛全部給了他,就像他把全部愛給了我一樣。最後我醉倒在他的墳墓前,一直抱著他的墓碑睡了好久,好像睡了幾個世紀,睡在他的墳墓前,我感覺既淒涼,又溫暖。”

虛擬空間就是好,將我和他用無形的間距隔開,我可以靜靜聽他訴說,不用觀察他的臉部表情,如果我在現場,我會痛哭流淚的。

“我一邊用手機放著張國榮的《風繼續吹》,一邊想著往事。這首歌是我和我哥最愛聽的一首歌,它讓我回憶起來好多美好的過去。我哥在去我們家前從未見過大海,記得我哥第一次去我們家時候,我們倆一起去看大海,那天我騎著自行車,我哥坐在後邊車架上,把頭貼在我的後背,用胳膊纏繞在我胸前,我聽到我哥的心在跳,他也感覺到了我的心在跳。我繞著海邊瘋狂地騎著自行車,嘴裏激動地大聲唱著《風繼續吹》。

我勸你早點歸去,

你說你不想歸去,

隻叫我抱著你,

悠悠海風輕輕吹,

冷卻了野火堆。

過去多少快樂記憶,

何妨與你一起去追,

要將憂鬱苦痛洗去,

柔情蜜意我願記取。

我已令你快樂 ,

你也令我癡癡醉,

你已在我心 ,

不必再問記著誰。

留住眼裏每滴淚 ,

為何仍斷續流默默垂。

聽著我的歌聲,我哥說:好幸福啊,你唱的真好,如果能永遠這樣就好了。

我回過頭來,看著我哥笑著說:難道你懷疑我們不會有永遠嗎?

突然自行車一歪我倆一起摔倒在地,我哥趕緊起來扶我,看著我的手被劃破了很心痛,把我的手攥在他手裏,眼裏全是溫暖和關愛。

那時我們真年輕,才二十出頭,我倆快活的像兩個孩子,我哥見了大海甭提有多高興了,在沒人的地方扯著嗓子拚命地喊著:小輝,我愛你,大海你聽到了嗎?。之後我倆緊緊地相擁在一起,都流下了幸福的淚花。那時候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唉,這一切一去不複返了。”輝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唉歎一聲。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知道這是誰的詩嗎?”

我當然知道,雖然我不是文科高材生,但我畢竟是學文的,特別是當年為了追求女生,寫了不少這樣的詩,嚴格說這是一首江城子詞牌的宋詞。

為了表示謙虛,我寫道:“是不是蘇軾的《江城子》啊?”

“這樣的景象太像我了,蘇軾和妻子結婚十年後妻子亡故,十年後他夢見了妻子寫了這首詩。我和我哥也是相愛十年,現在他離我而去也是整整十年。不思量,自是難忘啊。”

我安慰他:“人已經去了,我們還得麵對現實,還得繼續我們的生活,不要太悲傷了,這樣對身體不好。”說真的,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好。

“在我哥的墳墓前我夢到了他,我哥還是年輕時的樣子,是他住院最後離開我時的樣子。我倆抱頭痛哭,我哥說:小輝,你怎麽這麽久不來看我啊,哥好想你。你看你變成什麽樣了?這麽滄桑?頭發都白了,哥看了很心疼。我看著我哥說:哥,我也想你啊,你怎麽這麽瘦啊,生活一定很淒慘吧。

醒來後才知是一場心酸的夢,這時我想起了蘇軾的這首詩,我是:塵滿麵,鬢如霜。而我哥是: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看了他打的這段話,我很難過,半天沒給他打一個字。

接著又他寫道:“我們現在竟然是陰陽兩重天,我感覺好像我哥就在身邊,一直不能接受他離去這個現實。”

我沉默了好久寫道:“如果你心情不好,咱們聊一些其他輕鬆的話題吧,反正來日方長,我還會不斷地打擾你,隻要你不嫌我煩就行。”

“唉,也就是這幾天是紀念離去親人的日子,讓我非常想念他,我才和你說一說,平時我是不會向任何人說的。我知道說也沒用,還會增加別人的傷感。雖然有時候想念過去的日子,很懷念有他的日子,但那已經過去了,不可能再重現。平時工作挺忙的,也沒時間多想這些,因為想起這事些心裏就不好受,因此盡量不去想它,除非心裏有了什麽不順心的事。”

“睡吧,不早了,對了我為小說的主題寫了一首詩給你發過去,本來是準備用在結尾的,現在就給你發過去。”

“好的。”

《愛,灑向心海全是淚》

愛,撒向心海全是淚,

痛,依然揪著我的心,

喊一聲我的好哥哥,

你為何這樣離我而去,

疼過後我的心將你追隨。

滿天飄灑的淚水,

是我對你的思念;

滿天閃爍的星光

是你關注我的眼眸。

在茫茫的人海中,

沒有了我熟悉的臉龐,

在熟悉的小屋裏,

還留有你的溫暖的體香。

……

我的詩還沒寫完,他就下線了,可能是太傷心了,不願意看下去吧。我知道故事又要擱淺了,因為故事不在我掌控之內,需要小輝(請主人原諒我這麽稱呼他,因為隻有他哥才這麽稱呼)的配合,隻能等他心情好了以後,再接著講這段過往的故事,敬請讀者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