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九日
三班調來一個新兵叫弓旭,是河南南陽人,可能是靠近湖北的緣故,人長的白白淨淨,很秀氣,長得很像江浙一帶人,可以說:麵如桃花,眼如秋水,個不是很高一米七零左右。由於弓旭體質弱,在原來的二班經常給拉後腿,由於他的成績不好,班長找到指導員(班長和指導老鄉關係很鐵)說什麽也不想要他,讓指導把他調整出二班。
指導員好把班長一頓說:沒有帶不好的兵,隻有當不好的頭。指導員又把弓旭叫到房間,詢問情況,為什麽訓練成績這麽差。這時正好讓三班長金虎彪看到,金虎彪看到弓旭長的漂亮的像個女孩子,由於金虎彪有那點喜好,所以對著二班長開口道:老陳啊,你不要這個士兵,我可要了。
“快拿走,誰願意要誰要去,這個身體素質差,成績差的士兵,還死倔,你會後悔的。”
“你看你,覺悟就是低,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我還沒看到過誰往出攆自己的士兵的,自己的士兵是誰?是自己的兄弟,人家父母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咱們,咱們要對人家負責,一定要把他們培訓成真正的士兵。你看人家虎彪,老同誌就是思想覺悟高。”指導員說道。
二班長也有些委屈:“我是今年剛提成的班長,本來想出點成績轉成誌願兵,就是因為他每次連裏排名我們都到數第一,我實在受不了了。我知道自己無能,如果領導覺得不行,我可以不換人,你們把我換下來算了。”
“我看啊,你該換,自己士兵都管不好、帶不好,還當什麽班長?當初是我眼力差看錯了人,向連長推薦了你。”指導員說是說,這麽說也是給別人看,他和班長是老鄉好的很,當然要照顧了。“好了,我就做個人情,讓弓旭到三班去,你從三班領一個,但隻準換新兵,不許桃老兵。”
“謝謝,指導員。”
“謝你娘個頭,好好給老子帶兵去。”
“我們班可各個都是精英,你隨便挑。”金虎彪自豪地拍拍胸脯說。
就這樣弓旭到了三班,而三班的吳昊到了二班。最初二班長挑的是嚴冬,因為他看到三班有一個新兵訓練很刻苦,經常自己加練,後來打聽到是嚴冬。但三班長死活不給,二班長提到在指導員麵前說的話,三班長後悔了。嚴冬聽話訓練成績還好,而且晚上從不反抗自己,說什麽也不能讓他走啊,三班長反悔了。最後兩個爭執半天,把成績和素質也不錯的吳昊調到了二班。
這天弓旭去領內務,看到發內務的司務長吃的油光滿麵肥頭大耳,那身軍裝簡直快裹不住他的肥胖身體,像大人穿了一件小孩子衣服,覺得有些好笑。部隊裏的戰士天天練武,像他這樣肥胖的人實在少見,所以弓旭想,這樣人還能在部隊呆下去,真是奇怪。發大衣時弓旭現發給他的是大號的,這和他平時在武裝部領的中號作訓服和襯衣差別太大了,根本沒辦法穿。於是要求司務長給換個中號,沒想到他對著弓陽就是一頓吼:“新兵蛋子,挑什麽挑,滾你媽個B!!!有你挑的權力嗎?你以為在商店啊,這是部隊知道嗎?”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好像時間停止了,弓旭也沒想到,就是換一件衣服,怎麽能這樣對待一個新兵,這那像部隊。弓旭一下也火了,換個衣服要求又不過分,剛想發火和對方理論。旁邊正好其他班領內務的士兵給弓旭使眼色,意思是別和司務長吵,那樣不會有好果子吃。司務長凶巴巴地隨手把登記用的筆一扔,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想吸煙,裏麵一根煙都沒有,隻見他惱羞成怒把空煙盒一搓,向著這群新兵方向扔了出去,嘴裏還在嘀咕:“媽了個巴子,發這些鬼東西煩死了!都是為了你們。”
通訊員趕緊對著另一名新兵招手:“快給司務長買包煙去!”
司務長也不繼續發放了,一直等到他的煙來了,抽上幾口才給發完其他東西。
簽字的時候由於弓旭字簽的潦草,本來心情就不好,那有心情好好寫。被司務長看成3九日,司務長認為弓旭和自己過去,特別是剛才看到弓旭表情早就想找他的渣。於是大聲嚷嚷道:“3九日,這他媽什麽名字。”
“我叫弓旭,不叫三九日?”
“我也說呢,他媽的,大三九天怪冷的你爸媽還日什麽?”
正當弓旭和司務長爭吵時,班長路過看到後,把事情給化解。
晚上熄燈後班長給大家當笑話講。班長說:“我給你們講一個笑話,今天弓旭去領內務,由於字寫的不好看,人家給認成3九日了,還損咱們弓旭說:‘什麽破名字了,3九日,你父母可真行,大冷的天,有什麽日的,就那麽愛好幹這事嗎?’弓旭聽後臉氣的煞白了,急了差點沒和人家幹起來,脖子伸的老長像一個好鬥的公雞罵人家:‘你他媽的認識字嗎?我告訴你,這是弓字認識嗎?’弓旭指著他寫的字吼道:‘弓幹什麽知道不?是用來射你腦袋的。這是旭,是專門曬你犢子的,你他媽不認識字不要瞎糊說。’
司務長也急了嚷道:‘誰不認識字了,你他媽少罵人,你看你寫的是人寫的字嗎?這能是弓旭嗎?’
弓旭不幹了,上去揪住人家衣領,司務長是幹什麽的,能讓你一個新兵蛋子發威嗎?也揪住了弓旭的衣領,正要出手打弓旭。這時我正好路過看到後把他們倆喝開,我告訴司務長,這是我班裏的士兵,讓他多照顧一下。司務長很委屈地和我說:‘班長你看一看,這能認成弓旭嗎?你的兵咋這麽凶,今天不是你來說情,我早削了他,一點規矩都不懂,你看著那天再遇到我手下有他好果子吃的,一定要讓他知道部隊的規矩。’
我說:‘得,得,得,我回去管就行了,用不著你操心。’
我一看這弓旭字寫的真不咋地,確實猛一看會讓人認錯。也別說這小子看著挺文靜的一個人,還很有骨氣,行,沒給咱們三班丟人。
你們都給我聽著,以後沒事幹好好練習你們的字,字是門麵虎以後走到哪兒都會用上的,寫一手好字人家就是會對你刮目相看的。以後你們都像嚴冬學習,以他的字為榜樣,三年後都要達到他的水平。我定了,以後練字的事務交給嚴冬管,由嚴冬給大家打分,誰最後一名多寫五頁,同樣是人,人家怎麽就能寫那麽好呢,要我說這嚴冬就是好同誌、好戰士,你看人家各項比武項目,在全連都是拔尖,咱們班要是多有幾個這樣的士兵多好,各項比賽咱班裏在連隊還能不得第一名嗎?我也就不用這麽操心的天天逼你們練了。
好了下麵我給你們再講個笑話吧,不過笑話講完後不要拿這個笑話取笑弓旭。弓旭怎麽也比三排的某班的楊偉(**)好聽吧。唉,不過弓旭也好聽不到哪去,怪怪的名字,總讓人想到騷氣很重的公羊。說完班長先帶頭樂了起來,其他人也跟著一塊笑了起來。難得今天班長高興,沒有給他們加量訓練,大家願意捧這個場。
好了,下麵說正題給你們講個故事。那是四六年的延安,一個掃盲組到村裏掃盲,把很多文盲聚在一塊。一天上課,老師想該他們認什麽字呢?難了他們不會,隻能從簡單學起。於是老師想了想在黑板上寫下一個天字和一個日字並說:‘ 這個字讀 天,後邊一個讀日。’老師領著大家讀了幾遍問大家記住沒有。大家一口同聲地說記住了。有一個老漢舉起手來。老師以為他有什麽疑問,問他有什麽事。老漢說能不能給我們解釋一下,我們好記,不然現在學會了過後又忘了。老師聽後高興地向他們解釋道: 一天就是一日,一日就是一天。好拉,如果沒問題下麵跟我再讀一遍:一天一日,一日一天。突然那上老漢又把手舉拉起來。老師問道:你還有什麽問題嗎?老漢說:老師有個問題我不懂。老師耐心地看著他說:你說吧,有什麽問題盡管提,沒關係。老漢諾諾地說道:這個,這個,這個。老師鼓勵道:老同誌您說吧,沒關係, 有什麽事盡管說。老漢突然脫口說道:這個一天一日,我估計還行,就這個:一日一天嗎?我年齡大了估計受不了。說完臉紅地坐下了,大夥聽後全樂了,樂的前仰後翻。
大家聽後一起笑了起來。班長又說道:“不管這一天一日,還是一日一天都比不上弓旭啊,就像今天司務長說的,九日,你是九日啊。”
大家又是一陣大笑,弓旭急了和班長嚷嚷道:“班長,剛才不是說好了,不說我嗎?我那有哪本事,班長一天九日還差不多。”
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你小子等著瞧吧,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大家都明白班長的意思,知道這個新來的士兵要被班長占有了。
“噓,好了,該睡覺了,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出去再說了,誰要是讓我聽到說九日一類的話,看我不把你們嘴扯爛了。大家都聽到了沒有。”
大夥一起喊道:“聽到了。”
班長說道:“好,睡覺”。很快有的人鼾聲起來走入了夢香。
班長今天太高興了,趁其他人都睡著了,輕聲地喊著弓旭的名字。
弓旭聽到班長喊他,問班長啥事。班長輕聲地和他說道:“到我床上來”。
弓旭不明白班長有什麽事,於是輕聲地下了床來到班長床邊,班長低聲命令道:“進被窩來”。
弓旭進被窩沒到一分鍾,突然高聲喊起來:“幹什麽啊,班長耍流氓了,大家聽到沒有。”
大夥被弓陽的一聲高喊全從夢中驚醒,對這樣的事大家早就見怪不怪,沒人理他。接著就聽到班長床上乒乒乓乓的搏擊聲。
“你再不放手我去告訴連長去。”
“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搏擊聲停止了,可能是班長怕其他班的人聽到,隻好作罷。班長這個心裏氣啊,還沒見過他班裏有這麽不聽他話的新兵蛋子。憤憤地罵道:“小子,你等著有你好果子吃的,怪不得別的班裏不要你呢,你要知道是我收留了你。”
“是又怎麽樣?”弓旭一邊往自己的床鋪走,一邊說道。
“好,你等著。”
“等著就等著,你還能吃了我不成。”弓旭又拗上勁來。
“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厲害的。”班長狠狠地罵道。
“我經曆的苦多了去了,我死都不怕難道還怕你嚇唬不成,我看你能把我掐死不成。”弓旭也不甘示弱地說道。
實際弓旭在三班年齡最小,高中尚未畢業,由於學習成績差,弄了個畢業證,把年齡改大後,當的兵。實際年齡還不到十七周歲,正因為年齡小,控製能力差,有時候會耍小孩子脾氣。像嚴冬和一些老兵,要比弓旭大了四、五歲、甚至六七歲,況且很多人是農村兵,吃過苦受地累,當然要比弓旭成熟的多。
班長沒想到有這樣的拗的新兵,還沒有誰專職和他頂牛,也沒有不服他管的士兵。從此弓陽在班長心中地位極速下降,以致後來班長處處看著弓陽不順眼,事事與弓陽做對。兩個人的矛盾起來越大,最後釀成慘劇。
他們的話最後真成了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