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放手
早膳後,他們三人又一起去風月樓。慕容哲始終是安靜的,偶爾對視上冰純的眼光,那裏麵的傷痛,不舍,無奈和心傷,灼傷了冰純的眼,讓她沒有勇氣多看一秒。冰純便看向馬車外麵。南容瑾瑜一路隻是閉目養神。三人難得如此平靜。
《梁山伯與祝英台》的選角的排演很順利。如水上手很快。所以,很多時間冰純隻是想著,偶爾發表下自己的理解,其他的事全是如水在安排。
隻是故事的結局大家不喜歡,一至要求更改。都感覺梁山伯與祝英台經過了那麽多的磨難,最後應該是幸福地在一起,不應該如此悲傷的化蝶相伴。
冰純說這個故事不是她編的,是她從一個老人那裏聽來的真事,要尊重原來的故事,不能更改。可是姑娘們不樂意,都覺得現實生活已經那麽不如意,為何不能讓戲裏的她們歡樂一些。
冰純一張嘴難抵眾口,連如水也感覺結局太悲傷。
就在冰純和眾人僵持不下時,一直沉默的慕容哲開口道:“和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即使成蝶,能日夜相伴,相濡以沫,生命再短也是幸福的。他們衝破了種種阻礙,最後能在一起,便是上天的眷顧。這個結局不是悲傷,是幸福的開始。”
說罷,姑娘們安靜了,再沒有要求要更改結局的了。
冰純感激地看了一眼慕容哲,卻見他眼中是無比悲傷的。那一刻冰純便知,慕容哲他聽進了自己的話,選擇了放手。
下午慕容哲沒有跟來,說是有事情要去處理。直到晚膳後才回來。他回來時,冰純,南容瑾瑜正抱著圖圖在院子中玩。
“純兒,我們聊會好嗎?”冰純輕點頭。把圖圖交到南容瑾瑜懷裏,“你先抱他回房,我一會回去哄他睡覺。”南容瑾瑜看了慕容哲一眼,便抱著圖圖離開。
慕容哲立於月光之下,離冰純一步之遙,慕容哲卻感覺他們之間隔了跨不過去的千山萬水。眼前的這個女子太過聰慧,她想到了以後的種種可能。慕容哲真希望她能不要那麽明智,或許他們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可是若真那樣也或許,自己便不再對她如此難以割舍。
月光之下的他,顯得有些孤寂,連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悲傷起來。冰純看得心裏很是不安。她終是要負他。可是眼下卻沒有比做朋友來得更長久的決定。
他們這般靜靜地看著對方,過了好一會,慕容哲的些艱難地開口道:“我的一個妃子要臨盆,我答應過她回去陪她,看著我和她的第一個孩子出生。”
“嗯。”冰純輕聲應著,卻再無其他語言。
“都安排好了。明日,我便起程回風雲。”
“嗯。”兩人又陷入沉默。
“我們會是好朋友,純兒你在有生之年都不會忘記我,對嗎?”慕容哲定定地看著冰純。
冰純很肯定的點點頭。“你不光是我的朋友,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你已然和我的家人一般。慕容哲,謝謝你的成全。我會記得你一輩子!”
“能在有生之年在你的心裏占有一席之地,一切都是值得的。”慕容哲臉上重新微笑開。“那麽,明天好朋友就要走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擁抱以示祝福?”
冰純淺笑開來,走向慕容哲,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主動抱住慕容哲。下一秒,慕容哲緊緊擁她在懷中,他抱得那般緊,又那麽用力,像是要把冰純嵌進他的身體一樣。
在冰純快無法呼吸時,他才緩緩鬆開。故作輕鬆地笑道:“天不早了,我要回去養精蓄銳。純兒,早點回去吧,圖圖還在等你。”說罷便笑著離開。
不知為何冰純看到慕容哲那故作無所謂的笑臉,眼睛竟是酸澀的。他看似瀟灑的背影,此時也變得蕭索起來。如果雪純現在在這裏,那麽一切是不是又是另一番光景?
回到房中,圖圖居然已經睡了。南容瑾瑜見冰純臉色不好,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冰純幫圖圖蓋好肚子,輕聲回道:“沒什麽。慕容哲,他明天就走了。”
“嗯。”南容瑾瑜輕嗯一聲,便再無話。
“為什麽讓圖圖叫你媽媽?不是都叫娘親嗎?”南容瑾瑜看著睡熟的圖圖問道。
冰純翻了個白眼,心裏鄙視他的無知。“高人那裏都這麽叫的。”
“原來如此。那叫爹什麽?”
冰純眼珠一轉,狡黠地說道:“dad!”
“呆的?還是叫爹吧。”
冰純笑而不語,要不是怕吵到圖圖,估計她得在床上滾著笑,再好好奚落這個無知皇帝一番。還呆的?哈哈,這古人聽英語也是有趣的很。心裏的不快也消失不見。想著他一個皇帝也應該有好些事情要處理吧。
冰純轉頭看向他,“你,什麽時間回去?”
南容瑾瑜定定看著冰純的眼睛回道:“等你想通了,玩累了,願意和我一起回家時,我們便回去。”
冰純苦笑一下,“我想要的,你給不起。所以,不要再等我,回去吧。我答應你,不再躲開,你若想圖圖,有空便來看看我們吧。”
“你想要的是什麽?唯一?!一生一世一雙人?!”南容瑾瑜輕皺起眉頭。
冰純有些惱怒道:“你偷聽我們講話?!”
“不是偷聽,碰巧聽到罷了。純兒,我以前便說過,我不管你在高人那裏見到是怎樣的生活,但是放眼天啟,風雲也罷,除了窮苦百姓,但凡有些家底的人,便是少有隻有一妻的。當然我不能否定,這種情況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