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馬浩抓碧荷姑娘,肯定是因為少爺你!”跳珠說。

“謝謝你提醒!”何憂板著臉說。

跳珠一邊小跑著跟上何憂的腳步,一邊繼續說道:“你說馬浩會不會對碧荷姑娘不利?我擔心……”

“擔心馬浩會強、j她?”何憂一臉陰沉的問。

跳珠的小臉騰的一紅,扭扭捏捏的嗯了一聲,說:“以碧荷姑娘脾氣,若是清白受損,我擔心……我擔心她會……”

“哼!他馬浩要是敢動碧荷一根寒毛,我就把他們馬家所有帶把的全都削成人棍,掛在赤陽城城門上示眾!”何憂冷冷的說。

看到少爺明顯是真生氣了,跳珠便不敢再多說什麽,以免引火燒身。

何憂一聽到碧荷被抓的消息,立刻就跑出來救人了。

當然,何憂不至於莽撞到直接硬闖馬家大院,那是自尋死路。

他要去找寧廣仁。畢竟寧廣仁現在還是赤陽城名義上的城主,而且本身修為又比馬雙吉高。隻要寧廣仁肯出手,想從馬家救出碧荷,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少爺你走慢點,我跟不上。”跳珠氣喘籲籲的說。

“跟不上就不要跟,說了讓你別來,你非要跟過來!”何憂氣哼哼的說。因為何憂暫時還不想跟馬家起正麵衝突,所以沒有騎車,而是步行往城主府趕的。

大約一刻鍾之後,上氣不接下氣的何憂來到了城主府外。

令何憂沒想到傳說中的城主府,居然如此熱鬧。一大群羽扇綸巾的風流學子聚集在城主府外,不知是要幹什麽?

何憂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現這群讀書人的最前麵,還站著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那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前”赤陽城文采第一人,莊聖賢。

“少……少爺,他們好像是要諫言。”跳珠說。

“諫言?什麽意思?”何憂問。

不等跳珠回答,莊聖賢突然朗聲說道:“‘yi、n器’腳踏車(單人運輸艦這個名字最終還是沒能叫起來),騎之,分腿而坐,於鬧市之上來來回回。有違禮法,擾亂綱常。長此以往,則男女皆yi、n,國將不國。

為我逐月帝國數百年基業計,應對此y、in器予以廢除。凡製造者,斬立決;凡使用者,斬立決;凡私下窩藏者,斬立決。

yi.n女碧荷,出身風塵,不習禮法,目無法紀。數次於鬧市之中騎y、in器而行。

謹請城主大人焚此yi、n女,以儆效尤!”

何憂明白了,所謂諫言原來就是要幹這個!

不用說,台階上站著的那群人,肯定都是赤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莊聖賢倒是會挑時候,居然能找到這麽多人全都在場的機會。何憂想。

其實何憂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莊聖賢豈止是會挑時候,簡直是挑了個最好的時候(其實是馬浩挑的)!

五年一次的城主大選就要開始了。按照慣例,帝國需要在大選開始之前,派遣一名外地的郡前來考核現任城主的業績。

今天,剛好是帝國派人來考核的第一天,赤陽城各大家族的家主們都要陪著寧廣仁迎接那位外地郡。然而,大家剛一落坐,莊聖賢就來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寧廣仁麵有不渝的說道:“那腳踏車是否yin器尚未定性,此時就要殺人立威,還為時過早!此事暫且擱置,容日後再議!”

“腳踏車?寧城主,這腳踏車是何物啊?”那位郡好奇道。

“奧!這腳踏車是赤陽城中剛剛出現的一種小玩意兒,用來代步極其方便,所以很受人們的歡迎。”寧廣仁解釋道。

“奧?莫非那腳踏車是一種新型的代步法器?”郡問道。

“此物並非法器,而是一種普普通通的器械。設計極其精巧……”

“寧城主!請你說話時千萬三思啊!此等yin器,怎能稱得上精巧?”不待寧廣仁把話說完,一旁的馬雙吉就陰涔涔的打斷了他的話。

馬雙吉上前一步,朝著郡躬身行禮道:“郡大人,剛剛學子們的諫言你都聽到了,那腳踏車確實乃是yin器!騎車者,分腿而坐,敞胸而伏,動作汙、穢不堪!若是讓此等yin器擴散開來,帝國禮法,岌岌可危啊!”

“草民馬雙吉,肯請郡大人做主,將那yin女焚燒示眾。還我赤陽城清淨天地!”

馬雙吉的話音一落,依附於他的那些家主們,紛紛結伴而出,同聲請命道:“請郡大人做主,還我赤陽城清淨天地!”

看到這群人的表現,寧廣仁臉色一沉,重重的哼了一聲。而郡則帶著玩味的笑容,大致數了數馬雙吉身後的那群人,至少三分之二,看來赤陽城各大家族的態度很明確啊。

這位郡表麵上說是來考核寧廣仁,其實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來替帝國看看地方上的態度而已。

如果大家都說寧廣仁幹得不錯,以後還希望他接著幹。那麽帝國在派遣主持大選的人員時,就會選擇“親”寧廣仁的人,讓那人在大選的時候悄悄幫寧廣仁一把。

如果大家都對寧廣仁十分不滿,都想讓他滾蛋。那麽帝國到時候就會派一個“倒”寧廣仁的人來,讓那人暗中給寧廣仁使使絆子。

其實帝國所有的城主大選都是這樣的,看似公平,卻暗藏貓膩。

地方的態度,影響著帝國的態度,而帝國的態度決定著這個城主究竟花落誰家。

現如今,馬雙吉借著讓莊聖賢諫言的由頭,使前來“考核”的郡看清了赤陽城各大家族的態度。

郡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既然那腳踏車確實是yi、n器無疑,那就把yi、n女燒了吧,免得禍害一方。”

“郡英明!”

馬雙吉起身之後,用略帶挑釁的目光看了寧廣仁一眼,大有勝券在握之感。

寧廣仁陰沉著臉,不去理會馬雙吉。他轉身對台階下的學子們說道:“既然郡大人已經肯,那就定在今日戌時三刻行刑。爾等散去,不得再於此地喧嘩!”

“謝郡大人,謝城主大人。”

莊聖賢轉身離開的時候,瞥見了不遠處的何憂。他得意的笑了笑,手中折扇在頸間一劃,做了個“殺”的動作。

“少爺,怎麽辦?他們想燒死碧荷姑娘!”跳珠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說。

“看來脊梁骨斷了之後,莊聖賢選擇了趴在地上當狗!”何憂麵無表情的說。

剛剛何憂向跳珠詢問了一下那群人的身份,跳珠大致解釋了一下,雖然不盡不詳,但已經足夠何憂推斷出前因後果了。

馬家既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平息“自行車風波”,也需要尋找機會在郡麵前展現他們的影響力。當然,馬浩想要報複何憂的目的,也不能不算進去。

而這個所謂的諫言,幫助馬家完美的達成了這三個目的!

“好一個莊聖賢,好歹毒的人,好歹毒的計!”何憂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