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終於又恢複了晴朗，隻是地上多了一具屍體。
涅繭利。
他是真的死了。
但他的死因其實不是亞曆克斯的那一刀斬擊，而是亞曆克斯侵入他身體裏的生化病毒。
這種病毒竟然無視了涅繭利的毒抗，破壞了他的修複能力。
看起來他自己都沒想到這點，死時兩眼睜的極大，充滿了不可置信。
君臨走過來，蹲下身子看看涅繭利，再看了眼葉清弦。
葉清弦會意，抓住涅繭利的身體，開始吸收他身體裏的生化病毒，片刻後停手，道：“是黑光病毒，被黑光病毒侵襲的人會產生變異，要麽死，要麽強。”
“感染性呢？”
“很強！”葉清弦點頭。
“真有趣。”君臨道：“涅繭利也好，亞曆克斯也罷，都擁有強大的毒傳能力，但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這麽做。”
葉清弦嗯了一聲，這是他們早就發現的一個疑點。
當然，這個疑點可以解釋為自由派是想融入這個世界，不想滅世，所以沒有這麽做。
但從目前的行為來看，除了塔瓏，君臨真沒感覺到這群自由派融入這位麵的誠意。
自相矛盾的做法，就意味著基礎信息的錯誤。
君臨越發確認了這點。
羅伯特關心另一件事：“你能用它增強自身嗎？”
“除非你打算讓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葉清弦撇嘴。
羅伯特卻道：“但是老大也許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葉清弦和君臨同時一怔。
是啊。
黑光病毒也是幻想體係，而幻想法則對君臨卻是極度“友好”。
三人互相看看，葉清弦加緊吸收，已將涅繭利身上的所有黑光病毒都吸走。
君臨則將涅繭利的飛鐮腳鞋脫下，丟給羅伯特：“給你。”
羅伯特接過，臉一苦：“不是係統獎勵，我沒法用。”
幻想生物身上的裝備，必須是係統獎勵才能發揮作用，可惜涅繭利是亞曆克斯殺的，所以他們沒有係統獎勵。
“先收著再說，回頭研究一下轉化問題。”既然決定走幻想轉化路線，那麽幻想道具當然也是可以轉化的，君臨決定沒事研究一下：“可惜，疋殺地藏被帶走了。”
亞曆克斯殺了涅繭利，順帶也帶走了他的疋殺地藏。
他要那玩意兒幹什麽？
亞曆克斯應該是用不了斬魄刀的。
帕羅默默的看他們收集戰利品，並沒有說什麽。
事實上他更關注他剛聽到的另一件事：“你們剛才說，這個家夥死於一種病毒？具有傳染性？”
“嗯。”
“所以他可以把病毒傳給所有人？”
“是的。但他沒這麽做。”君臨道：“這事有點奇怪。”
“不，他做過了。”旁邊響起一個聲音。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過來。
“我叫滅！廖京神監總局的局長。”對方道。
“就一個字？”君臨笑。
滅回答：“我在一次對決中失去了自己的姓。”
“哇哦。我不知道決鬥還能押上姓氏的。”君臨笑道。
“這是一種傳統，家族內鬥時，敗者除姓，不僅限於鋼之位麵。”帕羅回道。
“總局局長大人都會被趕出家族？”葉清弦也驚訝。
“那時候我還隻是個小人物。”滅道：“好了，這不是關鍵。”
羅伯特道：“你說亞曆克斯幹過傳播病毒的事？”
君臨和葉清弦均感滿意。
今天羅伯特的表現不錯，至少說話都在正點上了。
滅點點頭：“大約三年前，鋼鐵之國發生了一次奇怪的疫情，許多人因此而死，活著的人也變異成滅絕人性的殺戮生物，並且實力強大。”
“那你們是怎麽解除的？”君臨問。
滅搖頭：“自己就沒了。”
“自己就沒了？”三人驚訝。
帕羅道：“我方醫療署的人判斷是群體免疫。”
群體免疫？
這個詞讓三人都笑了。
至少在地球，這是個大笑話。
不過在戰境次元，這還真不是笑話。
這裏的人身體素質普遍強大，先天免疫能力強，要說群體免疫還真有可能。
但君臨他們知道，黑光病毒絕對不屬於普通民眾都可以隨便群體免疫的。
君臨已道：“所以，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亞曆克斯自己解除了黑光病毒，一種是有什麽原因導致了黑光病毒自動失效。”
滅回答：“病毒當時已經擴散到了三個郡，然後在一天內同時消失。我想就算是釋放病毒的那個家夥，也沒本事在一天內把三個郡的病毒同時收回。”
“原來是這樣。”君臨自語了一句：“所以，他們果然不是想融入位麵，隻是病毒計劃失敗，才換了方式？”
“就知道那些自由派不可信。”葉清弦嘟囔。
“現在看來，剛才那個殺死君地藏……哦，涅繭利的家夥，就是釋放病毒的人？他叫亞曆克斯？”
“對，俗稱A哥，他很強的。”羅伯特道：“我曾很喜歡玩虐殺原形這款遊戲，我把他玩的出神入化。”
葉清弦：“他不會喜歡你這麽說的。”
“的確很強。”帕羅歎了口氣。
亞曆克斯擊殺涅繭利後，是從他身邊跑走的，帕羅給了他三拳，隻打中一拳，對方卻如沒事人一般。
一大群武道大宗師，就這麽目送著亞曆克斯逃離。
滅和帕羅互相看看。
滅道：“不管怎麽說，這次多謝你們幫我們揪出了一個內部的蛀蟲，我們本不應該成為對手。”
“這話你對馬迪克斯說。”君臨哼道。
帕羅搖頭：“過去的事沒必要計較，如果你們願意繼續幫助我們，我會請求上麵減輕你們後麵的決鬥壓力。”
“不！”君臨斷然否定：“我不會和你們有任何深度合作，就算我們再怎麽獵殺幻想生物，也隻是我們自己的選擇。至於你我之間，隻有死戰到底！”
聽到這話，帕羅長長的歎了口氣。
他知道，他們這是得罪君臨太深了，以致於無論如何他都不願原諒鋼鐵之國。
滅還不死心：“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君臨反唇相譏：“那就更不能和你們合作了。如你們所知，我們隻是想獵殺幻想生物，對他們的入侵，我們不會阻止，隻會歡迎到來。無論這個世界發生怎樣的災難，對我們來說，隻要痛快的殺滿三百天，然後就可以瀟灑離去。”
“混蛋！”聽到這話，滅再無法遏製的大罵出聲。
……
擊殺涅繭利後，君臨三人漫步在街頭，閑庭信步，神情慵懶，有說有笑。
天氣晴朗，心情正好。
直到艾麗出現。
她麵色陰沉：“帕爾馬要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