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寡婦帶著君臨菲娜等人登上了前往中央郡的列車。

鋼之位麵的列車是那種老式的蒸汽機車,隨著鳴笛聲響起,機車頭部冒出巨大的黑煙,然後在劇烈轟鳴中滾滾前進。

好在機車雖破,豪華包廂到還是環境舒適的。

君臨和白寡婦坐在包廂裏,君臨手捧著書,看著窗外的風景,偶爾也會發呆,想些什麽。

列車在開過一段路後,很快就經過一片巨大的廢墟。

殘破的城市,倒塌的房屋,仿佛末日餘燼,卻就在黑鐵之城附近。

“那是鐵爐堡。”白寡婦道:“北江郡曾經的郡府,後來被毀了。”

“知道,候選者幹的。”君臨隨口道。

白寡婦歎了口氣:“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一個選民逃走,我們的人正在抓他,誰也沒想到,那家夥竟然能從係統中兌換到核彈。”

“最重要的是你們沒想到核彈的威力會這麽大。”君臨隨口道:“我猜他警告過你們。”

白寡婦滯了一下:“是。他警告過,但我們沒相信。”

“然而你們並沒有吸取教訓,現在你們依然在獵殺候選者。”

“那玩意兒很貴,不是每個選民都買得起。最重要的是……上麵需要選民。”白寡婦無奈道。

對力量的追求,無盡的渴望,使得鋼之位麵的大人物們即便明知道候選者不好惹,也依然招惹了。

說白了,倒黴的不是自己。

“沒有核汙染?”君臨問。

“有的,不過被自動清除了。可即便這樣,還是造成了一萬多人的死亡。”

“已經算死的少了。我猜那玩意的量級不夠大,當然,也和鋼之位麵的人體質強大有關,隻要不是在核心區域,就有機會活下來。”

白寡婦聽的有些不爽:“一萬多人你還嫌少?”

“至少你的頂頭上司們沒被炸怕。”君臨冷笑。

白寡婦無言。

這個話題讓兩人都有些不開心,便沒有再繼續下去。

君臨幹脆捧起那本書翻看。

見他這樣,白寡婦又忍不住道:“書看完了?”

“嗯。”君臨嗯了一聲。

“講的什麽?”

“你沒看?”君臨抬起頭。

“你不是提醒過我們,別看那書嗎?”

君臨樂了:“這事你們到又聽話了?”

白寡婦道:“最早看過那批書的人,有人開始做噩夢了,關於魔鬼的夢。”

跡象已經開始出現了嗎?

“怪不得。”君臨點點頭:“這麽說我早晚也要做噩夢了?”

“也許對你沒用。”白寡婦道:“你是選民,受到至高之神的保護。幻想法則未必能影響到你。”

“我可不這麽認為。”君臨把書放下:“尼古拉不會給我們豁免權,對他來說,選民和原住民沒有區別,都是需要經受考驗的。”

“但你卻不怕?”

“如果我的實驗能完成,或許可以對抗這種精神入侵。”君臨道。

白寡婦搖了搖頭:“我不是看不起你,但你想要的太多了。你想通過它來喚醒法則體質,又想對抗幻想法則的入侵,你不覺得這有點異想天開嗎?”

“理論上說,是的。但我有完成它的自信。”君臨說著這話,審視了一下自己。

沒實現。

沒關係,繼續來。

君臨有時間慢慢折騰。

他有信心完成實驗的最大底氣,不是生命改造,而就是絕對真理。

白寡婦道:“所以你認為,這次幻想生物入侵,是精神入侵?通過精神入侵,侵入原住民的意識,然後將他們改造成魔鬼?”

“電影裏是這樣。”

“可問題在於,這種情況下產生的魔鬼,到底是幻想生物?還是其他別的什麽?我是說,你們地球人的電影,總不可能將每一個占據別人的魔鬼都給予身份的,對嗎?”

“很好的問題。這的確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這個問題有兩個答案,一是侵占原住民身體的,本身就是有名有姓的幻想生物,侵占隻是他們穿越位麵的一種方式,他們實際是借體重生。”

“那另一個答案呢?”

“那個就比較恐怖了。這意味著幻想生物還可以創造新的生命……福爾摩斯想結婚,他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生育。”

白寡婦吃驚的張大嘴巴:“你是說……幻想生物製造生命?”

君臨點頭:“你可以理解為幻想生物的衍生物。”

“你在飛升位麵的時候沒了解過這個?”

君臨便歎了口氣:“要做的事太多,時間卻總是太少。不過我認為,第二種可能是很大的。要證明也很簡單,如果你等不及福爾摩斯,就隨便抓一個幻想生物,用他們來**,然後你就能得出結果。”

白寡婦思考了一下,終於道:“你是個聰明人,你所想的,比我們那麽多人想的都多的多。我開始理解,為什麽地球的藝術作品可以這麽天馬行空,想象力無限了。”

君臨到沒在意:“你們隻是習慣性用拳頭解決問題。”

白寡婦有些不滿:“和你合作可不算是用拳頭解決問題。”

“可方案也不是你們提出來的。”君臨反唇相譏:“你們隻是接受了我的建議而已。”

“好吧,論嘴皮子我不如你。你還沒告訴我書講的是什麽呢。”白寡婦無奈,隻能繼續轉換話題。

“哦,一個很簡單的故事。”君臨道:“鎮上有一個小女孩,因為出身不好,而被同學們嫌棄並欺淩。而在一次欺淩中,同學們玩過了火,竟然導致了孩子的重傷,甚至還連累了她的家人也一起死亡。在那之後不久,孩子就召喚了地獄惡鬼前來複仇。”

“這個故事從何而來?也是這部電影裏的嗎?”白寡婦不解。

君臨搖頭:“不,它是自己產生的,算是設定補完吧。”

“能找出什麽線索嗎?”

君臨繼續搖頭:“一個簡單而陳舊的套路,適用於很多故事。”

“我還以為你們的藝術作品都是創新的。”

“哪有完全的創新,套路結合創新,才是王道。”

白寡婦嘀咕了一句:“真有趣。為什麽我會覺得這個故事有些熟悉呢?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她陷入了長長的思考中。

窗外,風景飛速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