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薙出雲臉色微變。他放下手中的酒杯, 看向鐮本力夫,“安娜沒回來。鐮本,出什麽事了?”

鐮本力夫臉色刷白, “安娜不見了!”

“怎麽回事,鐮本?!”吠舞羅眾人震驚地問, “安娜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嗎?”

鐮本力夫滿臉自責。

草薙出雲抬起手, 阻止了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詢問,看著鐮本力夫, 語氣溫和地問:“鐮本,發生了什麽事?”

鐮本力夫說:“我原本帶著安娜在外麵逛街,後來安娜想要吃冰激淩。隊伍太長了,天氣又熱,我就讓安娜待在樹蔭下等, 自己去排隊。等我買完冰激淩回來,安娜已經不見了!”

“安娜那麽乖肯定不會自己亂跑的!”八田美咲拍案而起,“肯定是Jungle那些人幹的!”

“沒錯!”吠舞羅眾人群情激奮, “除了他們還有誰?!”

“太過分了!”

“居然對安娜下手!”

“這是看我們吠舞羅好欺負嗎?!”

“分明是故意的!”

“幹他的!”

吠舞羅的大家風風火火地衝出酒吧,一副要去找人幹架的樣子。

十束多多良看向草薙出雲,“草薙哥,不攔著他們嗎?”

“試探一下Jungle的反應也好。”草薙出雲臉色沉重,“總不會是Scepter 4做的吧。”

十束多多良點了點頭, “我去給King打電話。”

草薙出雲說:“我去看著點他們,別中了別人的圈套。”

Scepter 4的眾人在淡島世理的帶領下來到現場,就看到吠舞羅的人正追著Jungle的人打。

淡島世理一聲令下,“攔住他們!”

Scepter 4的人熟練地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將普通民眾清場, 視情況決定是否要聯絡非時院消除他們的記憶, 另一部分則去攔住吠舞羅和Jungle的人,該帶走的帶走。

Scepter 4的人要插手,吠舞羅的人自然不願意,雙方一句不合就打起來了。

淡島世理打電話給宗像禮司匯報情況,撂下電話就看到吠舞羅二把手站在自己麵前打招呼。

“好久不見,小世理。”草薙出雲麵帶微笑,眉宇之間帶著不易察覺的焦急。

淡島世理語氣冷靜,“吠舞羅當街鬧事,是視Scepter 4於無物嗎?”

“這可不是我們的錯啊,小世理。”草薙出雲態度溫和卻寸步不讓,“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根據目擊者的證言,是吠舞羅的人先動手的。”淡島世理有理有據地說。

Scepter 4當然不會像是吠舞羅一樣憑心而動,這次也是向周圍的目擊者詢問過事情的前因後果的,所有人都指認吠舞羅的人衝過來沒說幾句話就動手了。

草薙出雲微笑著說:“事出有因嘛。”

淡島世理點了下頭,“吠舞羅可以到Scepter 4內詳談。”

“麻煩!”

一個低啞慵懶的男性嗓音響起,鞋底和地麵的摩擦的腳步聲,腰間的銀鏈隨著步伐一晃一晃的打到牛仔褲上的金屬聲。

吠舞羅眾人如同摩西分海一樣向兩旁散開,給男人讓出道路。每個人看著男人的眼中都透著崇拜之情。

身穿青藍色製服的伏見猿比古看著對麵陣營中的八田美咲,“嘁”了一聲。

草薙出雲的神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同樣讓開一步,看向來人,“尊。”

紅發金眸的男人看了一眼草薙出雲,站到了最前方。高大的身姿和周身的氣勢給人帶來明顯的壓迫感。

赤之王,周防尊。

身穿青藍色製服、腰佩天狼星的男人同樣從Scepter 4眾人身後走出。

淡島世理看著來人,“室長。”

青之王,宗像禮司。

他推了推眼鏡,跟周防尊相隔半米,麵對麵對峙,“吠舞羅的周防尊,這裏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周防尊嘴裏咬著煙,“Scepter 4的宗像禮司,還是一樣的多管閑事。”

宗像禮司:“維持治安是Scepter 4的職責所在。”

周防尊:“Scepter 4的職責與吠舞羅無關。”

兩三句例行寒暄一過,周防尊一擺頭,吐出的煙頭在半空中變成了一團火球,很快就燃燒殆盡,灰塵隨風而逝。

“磨磨嘰嘰!”周防尊說話的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耐,“燒了!”

吠舞羅眾人喊起了口號:“No Blood!No Bone!No Ash!”

“魯莽至極。”宗像禮司目光微寒,下令道,“全員拔刀!”

一個接一個抽出腰間的佩劍。

“秋山拔刀!”

“弁財拔刀!”

“五島拔刀!”

“道明寺拔刀!”

……

“伏見拔刀!”

“淡島拔刀!”

“宗像,拔刀。”

青白色的劍芒乍現,與火紅色的光糾纏到了一起。

跟宗像禮司一起過來,隻是因為不是武鬥派沒有上前的工藤新一:???

他小小的眼睛裏有著大大的疑惑,宗像室長他……不是來勸架的嗎?

看著滿天亂飛的紅藍光芒,工藤新一滿臉寫著問號。

工藤新一雖然為了調查去過一趟吠舞羅,但那次接待他的是草薙出雲。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周防尊。

工藤新一看著眼前的一幕幕,終於知道為什麽Scepter 4的成員把吠舞羅的人稱作野蠻人了。

而且,赤之王周防尊的氣質的確很狂野。

不過,工藤新一左右看了看,發現Scepter 4的大家也都挺……興奮的。

為什麽打架會這麽開心啊?說好是來維護治安的呢?

工藤新一找了個負責清場,並不會參與鬥毆的Scepter 4成員問:“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那位Scepter 4的成員習以為常地說:“這不是常有的事嗎?”

他和工藤新一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兒後,恍然大悟,“工藤君是第一次看到吧!”工藤新一不屬於外勤人員,怪不得……他友好地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頭,“你以後就會習慣了。”

習慣當街械鬥嗎?

工藤新一的嘴角抽了抽,突然感覺自己加入的青之氏族好像有點不靠譜。

這種做法真的是想要為異能者的存在保密嗎?

工藤新一不由得想起了那位去黑衣組織臥底代號琴酒的黑澤君開著直升機掃射東京塔的往事。

原來這就是大人的保密方式嗎?工藤新一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又想起了被三天兩頭搶案子氣得要命還得安撫下麵的人的目暮警官。

果然,比起警察或者公安,他還是更想做個單純的探求真相的偵探。

武裝偵探社。

國木田獨步站在房間中央,看著太宰治空著的工位大發雷霆,“太宰最近越來越過分!”

剛剛開始戀愛的時候那個勤奮的太宰治去哪兒了?!

“沒辦法,有人寵著嘛。”與謝野晶子漫不經心地說,“要不然國木田你去跟中原說。”

這位港口Mafia的幹部先生談起戀愛來寵太宰治寵得令人發指,偏偏兩個人都不覺得。

舉個例子,最近太宰治在樓下咖啡廳都不賒賬了,全改成簽單。中原中也直接壓了張卡過去,隨便太宰治怎麽花。

中原中也:與其每次過去都要幫太宰治還賬,還不如壓張卡,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免得麻煩。

人家小兩口的事,國木田獨步也管不著,但是武裝偵探社的社員這麽吃港口Mafia幹部的軟飯,很丟人啊!

“一進來就聽到你在說我壞話,國木田君。”太宰治走進辦公室,不滿地說,“我也有在做正事啊。”

“你去處理委托了?”國木田獨步愣了一下,有點內疚地想:是自己先入為主了,太宰治偶爾還是會……

“太宰是去找帽子君吃飯了吧。”江戶川亂步抬眼看了太宰治一眼,一陣見血地說。

太宰治輕描淡寫地說:“隻是正好有個委托在港口Mafia附近而已。”

太宰治會……個鬼!

國木田獨步說:“你是故意挑在港口Mafia附近的委托吧!”

“隻是碰巧而已。”太宰治義正言辭地說,“難道國木田君要因為那是港口Mafia附近的委托就讓我忽略掉嗎?”

的確不能這樣。

國木田獨步深吸了一口氣。

“別生氣嘛,國木田君。”太宰治假模假式地勸道,“頻繁生氣會導致禿頂的。”

國木田獨步驚訝地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太宰治言之鑿鑿地鼓動道,“國木田君,快記下來!”

國木田獨步邊念邊寫,“頻繁生氣會導致……”

“騙你的。”

“哢嚓”一聲,國木田獨步指間的鋼筆折斷了。

“太——宰——!”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國木田獨步鬆開太宰治的領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眼冒金星的太宰治萎靡地趴在自己的工位上。

國木田獨步無奈地看著太宰治,“太宰,就算是戀人,全花對方的錢也不太好吧。”

愛情之中隻有一方付出太不平衡了。

太宰治不以為意地說:“國木田君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沒人比太宰治更清楚港口Mafia的幹部能掙多少錢了。相比而言,花的那點錢不過是九牛一毛。

他和中原中也之間也根本不需要在意那些。

“國木田君別一副我占了中也便宜的樣子。”太宰治嚴肅地說,“我的錢也有用處啊!”

國木田獨步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問:“什麽用處?”

太宰治微微一笑,“保密。”

“果然是騙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