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中原中也起**班。太宰治聽到身旁的動靜,把要掀被子的人摟住蹭了一陣兒,也跟著神清氣爽地起床。

兩人挨挨擠擠地在浴室裏洗漱, 你撞我一下我蹭你一下。兩種不同顏色的牙杯、牙刷、毛巾……種種用具都一式兩份擺在一起。

從浴室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衣帽間換衣服。等走出臥室的時候,就又是平時的樣子了。

工作日的早飯比較簡單, 是三明治和咖啡。

把麵包片放進烤麵包機,洗幾片生菜和一個西紅柿切好,再煎兩個荷包蛋, 在雞蛋熟了之後在上麵蓋上一片芝士。

中原中也從冰箱裏挑了金槍魚醬,就算太宰治愛吃蟹肉也不能天天吃,將所有食材都組合起來,兩個金槍魚三明治就做好了。

太宰治守著咖啡機, 從咖啡豆開始做兩杯現磨咖啡。他特意找樓下咖啡廳的老板討教過,現在磨咖啡的手藝越來越好。

動作也十分賞心悅目,中原中也煎荷包蛋的時候趁機看了兩眼,感慨太宰治還是很有賣相的, 怪不得有那麽多人受騙了還前仆後繼。

兩人坐到餐桌旁邊,現磨的咖啡醇香可口,三明治的麵包酥脆, 生菜水靈,金槍魚醬裏魚肉很多,雞蛋還是溏心的。

享受了一頓美好的早餐,中原中也拿起車鑰匙,看了太宰治一眼。太宰治擦了擦嘴, 把紙巾扔了, 伸手拿起外套, 跟中原中也一起出門。

中原中也開著車,稍微繞了個圈,把太宰治送到武裝偵探社,在門口碰到了來上班的中島敦和泉鏡花聊了兩句,還順便在樓下咖啡廳買了杯奶茶準備帶去給尾崎紅葉——是泉鏡花推薦的口味。

太宰治帶著兩個人上樓,又在武裝偵探社裏賣乖,“中也每天都送我上班,都不能睡懶覺了。”

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在他走後幹了什麽拉仇恨的事。到了港口Mafia之後先去尾崎紅葉那兒把咖啡放下,被尾崎紅葉打趣了兩句戀情。

出來之後沒走幾步碰到了芥川龍之介,中原中也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兩人分開後,中原中也一路挨個回應遇到的屬下們的問好,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一關,中原中也脫下外套掛在衣帽架下,坐到辦公桌後,耳邊終於清靜下來了。

高橋秘書倒了杯茶放到辦公桌上不礙事的位置,沒有打擾專心處理工作報告的中原中也,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中原中也看著手上的報告,按照輕重緩急處理,沒問題的就在報告的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放到一旁,有問題的就把有問題的地方畫出來放到另外一邊,一會兒再進一步處理。

中原中也處理起文件沒有森鷗外那麽行雲流水,但也很熟練。

想起森鷗外,中原中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這位首領哪兒都好,就是跟太宰治一樣喜歡逗人玩。上次他過去的找森先生道謝的時候,森先生張嘴就問他,是不是他幫著處理的文件有什麽問題。

中原中也抿了一口茶水,繼續看報告。他負責的內容包羅萬象,從正經生意到不見光的生意,從國內到國外都歸他負責。

總的來說,森先生這位首領負責決策,尾崎紅葉負責情報,中原中也負責執行,魏爾倫……基本上隻負責指點幾個學生,還得看他心情。

芥川龍之介最近沉穩多了,中原中也想,等再過幾年說不定芥川就會被森先生提上來了。

港口Mafia的首領辦公室。

森鷗外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對麵的尾崎紅葉,“辛苦你了,紅葉君。”

尾崎紅葉笑容端莊,慢條斯理地說:“都是妾身分內的事,中也那孩子才是真的辛苦。”

“沒辦法,還是人手不足啊!”森鷗外一臉苦惱地說,“讓我懷念起太宰君還在港口Mafia的時候,太宰君總是能撿到好苗子回來。”

尾崎紅葉不置可否。

太宰治撿的都是好苗子,不是好苗子也不值得太宰治去撿了。

不過要說撿,當初太宰治不也是森鷗外撿回來的嗎?

“不知道太宰君現在有沒有改變主意呢?”森鷗外微笑道,“幹部的位置我還給他留著呢。”

不需要尾崎紅葉回應,愛麗絲就鄙視地看著森鷗外,無情地開嘲諷,“林太郎別癡心妄想了,太宰才不會回來呢!”

森鷗外眼巴巴地看著愛麗絲,“那現在情況改變了嘛,愛麗絲醬,太宰君和中也君在一起了。”

“那不就更不可能了嗎?”愛麗絲嗤之以鼻,“林太郎與其在這裏懷念太宰,還不如自己再去努力一下。”

森鷗外感慨地說:“天才可遇不可求啊!”港口Mafia不缺人才,缺的是就算是天才也要曆經磨礪才能上位的幹部級別啊!

尾崎紅葉看著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清了清嗓子,“鷗外閣下。”

“啊,紅葉君,怠慢你了。”森鷗外好像剛想起來屋裏尾崎紅葉還沒有走。他正色問:“東京那邊最近有什麽消息嗎?”

“Jungle還在四處點火。”尾崎紅葉難掩厭惡地皺了皺眉。綠之王對中原中也有所圖謀,尾崎紅葉當麵不會對Jungle有好臉色。

森鷗外用閑聊的語氣說:“Scepter 4的人也不清閑吧。”

尾崎紅葉點了點頭,“的確如此。”Jungle的人到處鬧事,Scepter 4維持治安自然不清閑。

尾崎紅葉繼續說:“不過有一點很奇怪,Jungle和Scepter 4的動靜這麽大,非時院卻一直沒有動作。”

“非時院嗎?”森鷗外鳳眸微眯,十指交叉托著下巴,“那吠舞羅呢?”

尾崎紅葉簡潔地說:“吠舞羅還是一如既往。”

森鷗外問:“一如既往和Scepter 4過不去?”

尾崎紅葉說:“和Scepter 4、和Jungle都過不去。”隻要在吠舞羅負責的範圍內,一旦有衝突就是三方衝突。

Scepter 4的駐地中,聽到再一次響起的警報,機動隊的人紛紛發出哀嚎。

道明寺安迪癱在座位上,“怎麽又有人鬧事啊?Jungle哪兒來的這麽多人啊?!”

弁財酉次郎沉穩地說:“也許這次不是Jungle的人,是權外者。”

“無論是誰都不能掉以輕心!”淡島世理以身作則,率先起身,“出發!”

“是,副長!”眾人應聲而動,井然有序地奔赴戰場。

“希望這次不會遇到吠舞羅的人!”日高暁感慨地說,“本來就已經很忙了。”

雖然跟吠舞羅打架也算是工作樂趣,但是工作太忙的時候還是不希望被閑人打擾。

伏見猿比古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從日高暁旁邊經過。

宗像禮司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透過窗戶看著Scepter 4擊劍機動課特務隊的車從大門魚貫而出,微微一笑,喃喃自語道:“淡島君很能幹。”

“抱歉,宗像先生。”站在房間中央的工藤新一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可能是我這邊調查的時候被綠之王察覺到了,引起了對方的不滿。”

“與你無關,工藤君。”宗像禮司從窗前走回來,坐到辦公桌後,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看著工藤新一,“之前我委托你得調查已經有結果了嗎?”

工藤新一說:“我查找了Jungle從赤之王出現以來能夠查到的任務,發現綠之王的確有在針對赤之王的嫌疑。針對比較明顯的任務是Jungle的人曾經到吠舞羅門口鬧事,伏見君也是目擊者之一。”

“哦?”宗像禮司麵帶微笑,“伏見君可沒有跟我提過這個。”

“是伏見君加入吠舞羅之前的事情。”工藤新一說,“之前我去吠舞羅拜訪的時候從八田君中察覺到的,後來找了伏見君求證。”

“原來如此。”宗像禮司點了點頭,“多虧了工藤君。”

雖然宗像禮司這麽說,但是工藤新一看著對方,不覺得這位室長大人有什麽感到意外的地方,仿佛這些情報他早就知道,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這些大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樣?

宗像禮司問:“除此之外,工藤君還有什麽發現嗎?”

工藤新一遲疑了一下,回答:“暫時沒有了。”

“不要緊,工藤君。”宗像禮司說,“就算是尚未證實的猜測也可以說出來,我會酌情考慮的。”

“……我覺得Jungle的行動很奇怪。”既然宗像禮司這麽說,工藤新一也不客氣了,“原本Jungle就算是針對吠舞羅也是比較隱蔽的行為,對中原先生的監視這麽明顯就被查到了,但這也可能是港口Mafia的情報很厲害。不過還有另一件事……”

宗像禮司欣賞地看著工藤新一,“願聞其詳。”

“Jungle好像不隻針對吠舞羅。”工藤新一解釋道,“我在篩查Jungle的任務時發現了一些與Scepter 4有關的蛛絲馬跡,但是查不到更深了。”

Jungle的任務采取的是網絡遊戲任務的發布方式,而且大多數都是即時任務,想要完全查找清楚隻能去網絡服務器。但是綠之王的網絡服務器不可能敞開給人看,況且有沒有任務備份都不一定。

畢竟Jungle隻是發布任務形式類似於網絡遊戲,歸根結底還是綠之王的私人部隊。

工藤新一能憑借目擊者和參與者的記憶查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厲害了。

但工藤新一並不滿足,他對宗像禮司說:“如果有更多的時間的話,我可以繼續去查。”

並不是每個玩Jungle遊戲的人都會加入Jungle氏族,有很多人隻是普通玩家。找到這樣的目擊者,像拚拚圖一樣把他們口中的細碎線索聯係起來,試圖從中找出有用的情報。

這就是工藤新一這段時間在做的事。

宗像禮司沉吟道:“這些情報,工藤君也已經告訴降穀君了嗎?”

“是的,我和降穀先生共享了情報。”工藤新一說,“有很多Jungle遊戲的參與者和目擊者的情報都是降穀先生提供的。”

宗像禮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麻煩你了,工藤君。”

一陣鈴聲突兀地響起,宗像禮司示意工藤新一可以離開了,隨後他接起電話,“淡島君?”

電話另一邊的淡島世理略帶喘息地匯報道:“室長,吠舞羅的人和Jungle的人打起來了!”

與此同時,吠舞羅酒吧中,吠舞羅眾人也正在談論最近發生的事。

“Jungle最近真是太囂張了!”八田美咲氣憤地說,“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就是啊!”眾人紛紛起哄,“還有那群藍衣服的,明明是Jungle的人在我們的地盤裏鬧事,他們也管太寬了吧!”

“嘛嘛,大家消消氣。”十束多多良微笑著說,“草薙哥肯定心中有數,對吧?”

草薙出雲點頭說:“這段時間Jungle的行動肯定有問題。”

“可是草薙哥,對方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啊!”

草薙出雲囑咐道:“該反擊當然要反擊,但是也不能上他們的當。”

就在這時,吠舞羅酒吧的門被撞開,以為有人來鬧事的眾人看清來人後又紛紛坐回原位,“是你啊,鐮本!”

鐮本力夫驚慌失措地問:“草薙哥,安娜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