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差不多就行了

雲溪察覺許青川久久沒有動,她睜開一隻眼睛,“好了嗎?”

“嘶......”在雲溪開口的瞬間,許青川一用力扯掉紗布,疼的雲溪倒抽口冷氣,指尖都跟著抖了下,“你......你這個蹩腳醫生!”

他蹩腳醫生?

許青川不容許別人質疑他的醫術,他手握住雲溪的肩膀,把她按回床上,擰開藥瓶蓋子,手放進藥瓶中用力一挖,無數珍貴藥材提煉出來的藥,許青川跟不要錢樣塗抹在雲溪額上的傷口上。

“你輕點!”

許青川沒控製手上的力道,額頭疼痛難忍,雲溪差點疼暈過去,抬腳踹向許青川的膝蓋。

雲溪力氣大,她又在氣頭上,驚人的爆發力讓許青川連連後退,身子一直碰到茶幾才停下。

“你敢毆打你的主治醫生,信不信......”

許青川話未說完,一個枕頭的正對著他的臉丟了過來,“醫院沒人了嗎,讓你這樣一個神經兮兮的人做主治醫生?”

“我哪裏神經兮兮了?”

“你哪都不正常!”

坐著總覺得氣勢上低了些,雲溪從床上下來,雙手插著腰,怒目而視。

她頭上的傷沒有包紮,因著她的表情交錯的疤痕猙獰醜陋,許青川沒忍住回懟,“醜八怪。”

“就算是醜的,我以前也漂亮過!”

“......”這是身負鎧甲,百毒不侵,這副模樣跟宋顏如出一轍,自打宋顏出事後,許青川已找不到能跟他互懟的女人了,生活中似少了些許趣味。

剛剛與雲溪針鋒相對,他好似有找回跟宋顏互不相讓的感覺,他像是發現了寶藏樣,眼中滑過抹亮光,但嘴上卻絲毫不留情,“漂亮過嗎?我見到你的時候一直是醜的。”

“我要像現在樣一直醜下去,就是你醫術不精,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顧衍城已經答應收留她,樣貌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再說疤痕在額頭上,以後她大不了留著劉海,一年四季戴上帽子。

這丫頭嘴巴挺厲害,許青川賤兮兮的說:“你知道我剛剛給你傷口上塗抹的是什麽嗎?”

許青川這麽一說,雲溪才記起額上剛才塗抹的藥膏,藥膏塗上去,清涼一片,緩解了額上的疼痛,淡淡的藥草清香飄進鼻間,掩蓋住病房中彌漫的消毒水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雲溪不知道許青川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她手抓著床頭上的果盤,斜睨著許青川,好似他敢說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她手中的果盤會毫不猶豫丟過去。

“是我剛研製的祛疤藥,你是第一個小白鼠。”

“!!!”雲溪聞言被驚的眼睛瞪的跟銅鈴樣,“你剛研製的藥在藥監局備案了嗎?沒得到允許你就敢擅自給病人使用,誰給你的膽子,你們的院長呢?我要跟他投訴你這個瘋子!”

“你找醫院院長?”

雲溪沒理會他,氣呼呼的朝病房門走去。

許青川咂舌,“你來青州之前沒打聽過青州私人醫院是在我許青川名下的嗎?”

雲溪聞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你......你是院長?”

“不然你以為呢?”

雲溪被許青川的嘚瑟樣氣的頭疼,視線有些模糊,她緩緩蹲在地上,混沌的腦海中不斷閃過一些陌生的畫麵。

畫麵中,有她跟許青川跟鬥雞樣雙手叉腰互相對峙,你追我趕,似要將對方生吞活剝的畫麵,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毫無溫度冷冰冰的畫麵如夢魘般不斷往腦海裏鑽,雲溪麵色一白再白,她用力的抱住頭,渾身不停地顫抖著。

“你別演戲,我不會上當的。”

宋顏那個時候鬥不過他,也喜歡用這招對付他,宋顏和雲溪看似兩個毫不相同的人,竟然有這麽相同點,許青川似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心情大好。

他在茶幾上坐下,摸過身旁果盤中的橘子剝開,大半個橘子吃完,雲溪依舊蹲在地上不動。

許青川翻了個白眼輕聳下肩膀,“你演技那麽好,薑導手中有部拍了一半的大製作電視劇,你要不要去嚐試下?”

三年前,宋顏出事後《風鏡奇緣》擱置下來,三年過去,聽說薑導為了彌補遺憾,有意重啟這部劇。

隻是當年宋顏接拍這部劇後,一直走黴運,黑料緋聞不斷,最後命喪護城河,到現在連半寸殘骸都沒有找到。再加上當年跟宋顏爭奪《風鏡奇緣》女一的童欣後來抑鬱,不成、人形,娛樂圈的人把《風鏡奇緣》的女主看成一種詛咒,時間越久,傳的越邪乎。

薑導是娛樂圈泰鬥,他的劇十部中有八部是爆款,《風鏡奇緣》是大製作,按照以往的定律,隻要是薑導的戲一個小配角都會搶破頭皮,可這次重啟的消息放出去那麽久,據說除了幾個十八線外的女演員,沒一個當紅花旦去試戲。

宋顏那丫的害人不淺啊,許青川揶揄。

可蹲在地上的人卻跟被按住了暫停鍵樣,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不動。

正常人在地上蹲的時間長了,腿都會受不了,何況是受了傷的雲溪,許青川察覺不對,他丟掉手中的橘子起身靠近雲溪,抬腳踢了她一下。

“戲好也不要一直演,差不多就行了。”

許青川的腳尚未落地,褲腳被雲溪扯住,她用力向後一拉,許青川單腳著地,重心不穩,咕咚下仰倒在地。

許青川毫無防備,倒地時一點兒緩衝動作都沒做,被摔的七葷八素,眼前直冒金花,“雲溪,你......”

“許青川你大爺的,我警告你多少次,不要惹我!”

雲溪跟著了魔樣,忽然起身掐住許青川的脖子,她凶神惡煞的模樣驚呆了許青川,他如看了鬼樣,想要扯開雲溪的手。

雲溪手上力道大,許青川試了幾次竟然沒有扯開,“你......你到底是誰?”

許青川話一說完,雲溪寫滿狠厲和的煩躁的眼神突然恢複一片清明,她看向掐著許青川脖子的手驚坐在地上。

“剛剛發生了什麽?”

“我還想問你呢?”許青川上下打量下雲溪,“你是不是鬼附身了?”